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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的“藏”与“用” | 美国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藏明代善本别集丛刊

2017-11-10 广西师大出版社


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代善本别集叢刊

前言


徐永明



大浪淘沙,百川歸海,中國的古籍歷經種種聚散劫難之後,大部分歸於海内外公藏機構,另有一部分則流入私家收藏。古代典籍因其稀有和不可再生的特質,而具備較高的文物價值。同時,它們身上又承載了太多古代歷史與文化的寶貴信息,使學者對於古籍的研究和利用從未有過間歇。因此,古籍的“藏”與“用”,似乎成爲不可解的矛盾命題,擺在當今收藏者和利用者的面前。綜觀當代學人探訪、研究、利用古籍的途徑和現狀,大約不外乎如下幾種情况:


一是讀者躬身赴收藏機構或個人藏家處尋訪,此可謂最普遍的古籍獲得方式。隨著國内古籍書目集大成式著作的積累,網絡古籍聯合目録數據平臺的建設,書本式古籍總目的編製出版,如今要查考到某一部古籍的確切下落,亦并非難事。然而,古籍收藏往往呈現散狀點式分布。一個課題研究所涉古籍的各種版本,常散見於多家收藏,所在地區跨越省市甚至國境,且由於種種歷史原因或觀念的局限,國内某些收藏單位在古籍的調閲或複製方面,尚存在諸多限制,利用多有不便。舟車勞頓、爲調閲煞費唇舌、複製費用高昂等等,常給讀者帶來精神和物質的雙重壓力,幾乎讓人感覺古籍研究是一種非常“奢侈”的行爲。境外古籍收藏機構設限較少,但自如往返於國内外訪書,并非人人可以做到。隨著觀念的轉變,目前國内的一些古籍收藏量較大的圖書館,如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及一些高校圖書館如復旦大學圖書館等,陸續推出古籍文獻傳遞的服務,爲古籍研究者提供了新型的利用渠道,并帶來了一定的便利,但受衆畢竟是少數,且存在一種資源被重復複製,傳遞給不同的讀者,而可能導致浪費的問題。


二是出版社將公私收藏的古籍影印出版。建國以來,中國大陸出版社影印出版了不少大型的古籍叢書,如《文淵閣四庫全書》《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續修四庫全書》《四庫禁燬書叢刊》《四庫未收書輯刊》《北京圖書館館藏珍本叢刊》《北京圖書館館藏年譜叢刊》《古本小説集成》《中華再造善本》《叢書集成續編》《清代詩文集彙編》等等,在臺灣,也影印出版了《叢書集成新編》《叢書集成續編》《叢書集成三編》《明代論著叢刊》《明清善本小説叢刊》《明人傳記資料叢刊》《清人傳記資料叢刊》等大型的古籍叢書。這些大型古籍叢書的出版,爲廣大的讀者從事學術研究帶來了極大的便利。當然,出版社需要盈利,古籍影印底本費高昂的問題在選題策劃之初便需慎重考慮,從而影響最終的出版範圍和質量。如稿本《復莊今樂府選》,爲清人姚燮所編大型戲曲選集,收録不少單行本已佚的戲曲,惜至今未能出版。同時,部分影印本古籍叢書存在子目重複的現象,也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三是專家學者將古籍校點出版,以新的形式展現在讀者面前。建國以來,經、史、子、集各部都有大量的古籍被整理出版。如經部的《十三經注疏》、史部的“二十四史”、子部的《諸子集成》等。集部的除了歷代名家别集被源源不斷整理出版外,“全”字頭系列的通代和斷代總集也出版了不少,主要的有《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漢三國晋南北朝詩》《全漢賦》《全唐文》《全唐詩》《全宋文》《全宋詩》《全宋詞》《全金元詞》《全元文》《全元詩》《全元曲》等。《全明詩》和《全明文》各出了三册,終因工程浩大,人力財力有限而告停滯。中華書局版的《全明詞》遺漏太多,因而有《新編全明詞》之立項。《全明戲曲》已立項,尚在編纂中。《全清詞》已完成《順康卷》《雍乾卷》,其餘的尚在編纂中。對於明清兩代,本世紀是否能編出《全明詩》《全明文》《全清詩》《全清文》目前還很難下斷語,因爲明清的詩文量實在太大了。從《中國古籍總目》著録的情况來看,七大册集部著述總目,明清詩文别集就占了四册,序號從20205837起到50241688止,共計詩文别集有三萬五千八百五十二部之多,而元以前的詩文别集,包括“楚辭類”在内,也僅有一册的目録,從漢别集到元别集,序號也衹有五千六百八十個。但是,隨著條件的日益成熟,明清兩代詩文全編的立項,應是遲早的事。


四是古籍收藏單位將古籍或縮微,或掃描,或製成軟件,以膠片或數字化的形式展現在讀者面前。在電腦掃描技術出現以前,不少圖書館的古籍被縮微,製成了膠捲,讀者可以通過縮微閲讀器閲讀。國家圖書館下屬的“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即保存了各地公共圖書館製作的古籍縮微膠捲。隨着電腦掃描技術和數碼攝像技術的出現,古籍的數字化可謂一日千里、所向披靡。“超星”“中美百萬册”(CADAL)等數字圖書館的出現,使得大量衹能在圖書館閲覽的古籍以數字化的形式“飛入尋常百姓家”。而《四庫全書》《四部叢刊》“中國基本古籍庫”等全文檢索數據庫的開發,更是極大地推動了學術的發展。由商業公司推動的古籍數字化畢竟受到所收圖書種數、版本等方面的限制,期待國内各古籍收藏單位將古籍電子書置於統一檢索平臺,并在互聯網上無償提供給讀者使用。



耗时十年,哈佛燕京图书馆中文善本特藏数字化终完成,供网友免费浏览和下载,此为网站页面


書到用時方恨少,治學的理想境界,就是坐擁書城,足不出户即可看到想要看的書。中國的古籍,主要還是集中在北京及一些省會圖書館中,且閲讀、複製及出版尚存在許多不便和限制,如果加上港臺地區及海外收藏機構收藏的古籍,讀書人想要達到足不出户即可縱覽天下古籍的理想境界,并非一時半會就能實現。如何將深藏閉錮的古籍化身千百,如何將未曾影印的古籍儘快影印出來,如何加快古籍的數字化,這是政府、圖書館、出版社及學者都需要思考和努力解决的問題。下面,我們來看看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做法。


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古籍收藏,在北美地區可謂首屈一指。長期以來,哈佛燕京圖書館致力中國古籍的收藏、揭示、出版以及數字化,成果顯著。關於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古籍收藏,沈津先生曾説:“在歐美地區,美國國會圖書館收藏中國古籍最多,他們的收藏始於清朝末年,而哈佛燕京圖書館是一九二八年創辦的,但經過八十多年的蒐集,無論從古籍收藏的數量,還是善本書的品質,哈佛燕京都可以和國會圖書館相頡頏,這是毋庸置疑的。”


任雅君、沈津《〈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志〉編纂訪談記》。目前哈佛燕京圖書館收藏的善本古籍有四千二百六十七種,四萬九千四百四十一册。普通古籍未有明確的統計,總數應在兩萬種左右。哈佛燕京圖書館令人稱羡的不僅僅是其豐富的古籍收藏,而令讀者欽佩的,更是其幾代館長和同仁所表現出的敬業精神、專業眼光、公器理念和服務意識。具體表現在:


創館初始,圖書館的任務以收集圖書爲主,故第一任館長裘開明和第二任館長吴文津,主要的精力還是致力藏書的建設,哈佛的古籍大部分是在這兩任館長任期裏入藏的。不過,第二任館長吴文津已意識到館藏古籍揭示的重要性,萌念要尋覓一位像王重民撰寫《中國善本書提要》那樣爲哈佛燕京圖書館撰寫善本書志的專家。天賜良緣,吴文津於一九九一年在香港巧遇顧廷龍和潘景鄭兩位先生的高足、原在上海圖書館工作的版本目録學專家沈津先生,由此得以聘得沈津先生到哈佛,委以重任。沈津先生孜孜矻矻、勤耕不輟,在幾位訪問館員的幫助下,歷時十八年,終於不辱使命,完成了洋洋六巨册,收書三千零九十八種(不含善本方志),字數達四百萬字的浩大工程——《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志》。


鄭炯文先生接任第三任館長後,他意識到時代對燕京圖書館提出了新的發展要求。這個時代,古籍之價格暴增,收藏者奇貨可居,古籍成爲拍賣行射利的商品,故採購古籍以爲典藏的途徑已不可行了。與此同時,電腦的技術日新月異,數字化、網絡化的概念受到時代的追捧,故鄭炯文先生將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工作重點放在了圖書的開發、利用以及書目和電子書的數據庫建設方面。鄭炯文先生認爲,學術乃天下之公器,圖書館的責任就是爲廣大的讀者提供優質的服務,讓藏書得到最大限度地利用。在中文圖書方面,燕京圖書館一方面不惜重金從大陸、臺灣和香港購買電子書軟件和數據庫,諸如“超星”“讀秀”“CADAL”“愛如生中國基本古籍庫”“愛如生古代方志數據庫”“國學寶典”“敦煌文獻庫”“四庫全書”“四部叢刊”“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續修四庫全書”“中國譜牒庫”“漢達文庫” “宋會要”“明實録”“内閣大庫檔案”“漢籍電子文獻”“清代宫中檔及軍機處檔摺件數據庫”“大清國史人物列傳”“東方學圖書館—京都大學漢籍古籍全文圖像數據庫”“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藏漢籍善本全文影像數據庫”“傅斯年圖書館善本古籍數字典藏”“中文集獻”等,此外,哈佛燕京圖書館也著力於對本館古籍數字化的工作,將所有的目録卡片機讀化,建設了“明清婦女著作數據庫”(與麥基爾大學合作)和“哈佛燕京圖書館藏善本資源數據庫”。令人稱道的是,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善本掃描是原汁原味的彩色掃描,且書目與哈佛大學圖書館的HOLLIS書目查詢系統鏈接,這極大地方便了讀者。


除了購買中文電子數據庫和館藏古籍的數字化,鄭館長還通過圖書館、專家學者、出版社三方合作共贏的“哈佛”模式來策劃、研究、編纂和出版館藏特色文獻。哈佛大學每年接納衆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訪問學者和訪問館員,這些專家學者都是各個領域的學術精英。哈佛燕京圖書館的藏書主要以中文、日文、韓文、越南文爲主,故鄭館長利用來自這些語言所在國家的訪問學者、訪問館員來研究館藏文獻、編纂館藏文獻叢刊,其成果交由出版社出版。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出版物有“書目叢刊”“學術叢刊”和“文獻叢刊”三個系列,就中文來説,目前已出版的“書目叢刊”有《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中文善本書志》《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代徽州方氏親友手札七百通考釋》《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民國時期圖書總目》《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志》《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晚清民國間新教傳教士中文譯著目録提要》《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國舊方志目録》《中國珍稀古籍善本書録》等;出版的“學術叢刊”有《裘開明圖書館學論文選集》《胡漢民未刊往來函電稿》《逝影留蹤:香港一九四六—四七》《書韻悠悠一脈香》等,出版的“文獻叢刊”有《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彙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婦女著述彙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民國文獻叢刊》《哈佛燕京圖書館藏齊如山小説戲曲文獻彙刊》《永樂大典(殘卷)》《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寶卷彙刊》《美國哈佛大學圖書館藏未刊中國舊海關史料(1860—1949)》《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稿鈔校本彙刊》等。


這裏要説明的是,哈佛燕京圖書館出版文獻叢刊,不向編者和出版社收取底本費,作爲專家學者,能利用自己的專業編纂有利學術研究的書籍,且有主編之名,自然樂而爲之;作爲出版社,由於免去高昂的底本費用,减少了成本開支,出版了有價值的圖書,提高了知名度,自然也樂而爲之。哈佛燕京圖書館,因本館的藏品得以化身千百,在實現“公器”理念、保護原有藏書的同時,也贏得了天下學人的廣泛贊譽。




《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代善本别集叢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清代善本别集叢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善本總集叢刊》(以下簡稱“明清别集總集叢刊三種”)即是上述“哈佛模式”下的産物,是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系列中的三種。


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善本明清别集和總集,在之前影印出版的《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彙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婦女著述彙刊》和《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稿鈔校本彙刊》中均有收入。對這些已經影印出版的善本明清别集和總集,此次出版的“明清别集總集叢刊三種”將不再重復收入。爲使讀者不至混淆起見,現將這些已影印出版的明清别集和總集的書名附於後。


《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彙刊》(以下簡稱《中文善本彙刊》)收入的善本明别集和總集有:茅維輯《皇明論衡》六卷,王用賓撰《三渠先生集》十四卷《附録》一卷,侯一麐撰《龍門集》十四卷《附録》一卷,陳萬言撰《鈃園集》十四卷,徐胤翓、徐胤翀、徐胤翹撰《俓山遊草》一卷《洞霄遊草》一卷《龍門遊草》一卷,葛一龍撰《豳堂集》一卷,江伯容撰《青蘿館集》五卷、馮嘉言撰《十菊山人雪心草》四卷《崇祀録》一卷,共計别集八種和總集一種。


《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婦女著述彙刊》(以下簡稱《婦女著述彙刊》)收入的清别集五十九種,其中善本别集四種,即馮思慧撰《繡餘吟》六卷《附録》一卷,清駱綺蘭撰《聽秋軒詩集》三卷,金至元《芸書閣賸稿》(附録於查爲仁《蔗塘未定稿》),陸鳳池撰《梯仙閣餘課》一卷(附録於曹一士《四焉齋集》)。


《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稿鈔校本彙刊》(以下簡稱《稿鈔校本彙刊》)收入的善本明清别集和總集有:明王靈岳撰《嶽色編》二卷《蟭螟寄别録》一卷,清李騰蛟撰《李咸齋集》三卷,清邵履嘉撰《耘硯山房全集》二十五卷《前明小記》一卷《前明雜事詩》一卷《耘硯山房文集》二卷《百六吟》一卷《耘硯山房時藝偶存》一卷《篷窗吟》一卷《耘硯詩話》二卷《耘硯卻睡録》一卷,清高鳳翰撰《南阜山人詩集類稿》三十四卷《斆文存稿》十五卷,清宋弼撰《宋蒙泉文集》不分卷,清如松撰《竹牕雅課》四卷,清沈崝撰《半湖草續半湖草》不分卷,清蕭霖撰《曙堂詩稿》十卷,清闕名撰《姑射山房存稿》不分卷,清喬億撰、清沈德潛圈點并批《素履堂槁》一卷,清鍾大源撰《東海半人詩鈔》十卷,清周廣業撰、清周勳懋、清周勳常輯《蓬廬文鈔》八卷,清夏寶晉撰《玉延文筆》一卷,清夏寶晉撰《待珠亭文鈔初集》不分卷,清夏寶晉撰《夏寶晉文稿》一卷,清葉名灃撰《寶芸齋詩草》一卷,清葉名灃撰《城南集》一卷,清徐士燕撰《性禾善米軒詩稿》一卷,清唐炯撰《成山廬稿》七卷,清吴儀一撰《吴山雜著》不分卷,清福慶撰《蘭泉詩稿》二十六卷,清陳幼慈撰《鄰鶴齋詩稿》二卷,清吕逸撰《倚修竹軒詩草》不分卷,清王鴻鈞撰《賓鴻吟稿》八卷《續稿》三卷《海濱紀事》二卷,清鹿傳鈞撰《蕉雨軒詩草》四卷《澹如齋偶草》一卷《晉游消遣集》一卷(以上爲明清别集)。明闕名輯《明文記類》不分卷,清錢謙益撰《吾炙集》一卷(以上爲明清人所編總集)。共計明别集一種,清别集二十四種,明清總集各一種。


“明清别集總集叢刊三種”收入明别集二十四種,清别集九十種,明清總集八十三種。關於這三種叢刊的選書標準,主要有兩條:一是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的中國大陸失傳的明清别集和總集。《中文善本彙刊》《婦女著述彙刊》《稿鈔校本彙刊》雖然收入的多爲哈佛燕京圖書館珍藏的稿本和孤本,但由於諸多原因,《中國古籍總目》未曾著録但爲哈佛燕京圖書館所藏的書還有不少,譬如就明清别集來説,有明楊鑑撰《秋泉先生遺稿》一卷,清朱鴻瞻撰《竹園類輯》十卷,清張思閎撰《集唐詩》一卷,清江人鏡輯《江人鏡友朋書札》,清朱鍾萱撰《淡淡軒詩抄》七卷,清程佐撰《敝帚軒吟草》一卷,清程佐撰《秋浦冷署閒吟》一卷,清程佐撰《秋樹蟬聲集》不分卷,清程佐撰《紅羊劫後賸草》不分卷,清程佐撰《鳴求軒詩録》不分卷,清張廣生等撰《張廣生等稟函稿》等。就明清總集來説,有明焦竑、王衡選《新鎸選釋歷科程墨二三場藝府群玉》八卷,明孔貞運輯《鼎鋟百名公評林訓釋古今奇文品勝》五卷(美國國會圖書館、日本内閣文庫也有藏),清王延年輯《帖體類箋》七卷,清張長均編《塾課賸編》不分卷,明朱國祚、唐文獻、焦竑選《新刻三狀元評選名公四美士林必讀第一寶》四卷,清王元勳、程化騄輯《明人尺牘選》四卷,清潘江輯《石經齋精選十四科詩正全集》不分卷,清林獬錦、何之銑等輯《蘭言集》八卷首一卷,清宫國苞輯《霄峥集》八卷(又一部《霄峥集》一卷),清孟永棻撰《賞音編》六卷首一卷,清莊令輿、徐永宣編《毗陵六逸詩鈔》六種二十三卷等。因此,這些中國大陸無藏的明清别集和總集,就十分有影印出版的價值。二是雖然中國大陸有藏,但中國大陸和臺灣影印出版的大型叢書未曾收入的作品。我們花了較多的精力將哈佛燕京圖書館所藏的善本明清别集和總集與中國大陸和臺灣影印出版的大型古籍叢書子目作了對比,選出了那些未曾影印的明清别集和總集,編入了“明清别集總集叢刊三種”。



“明清别集總集叢刊三種”所收之書的文獻價值主要表現在如下三個方面:


(一)爲明清文學文獻的整理和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


“明清别集總集叢刊三種”收入了一百餘位作家的詩文别集和八十餘種詩文總集,其中十餘種明清詩文别集和十餘種明清詩文總集,中國大陸已不見其傳,故這些詩文别集和總集的出版,將大大拓寬人們的研究視野,推動明清文學的研究向縱深方向發展。從文學文獻整理的角度來説,那些單傳稀見的文獻,是今後編纂《全明詩》《全明文》《全明詞》《全明賦》《全清詩》《全清文》《全清詞》《全清賦》等大型總集不可回避的材料,這些文獻的刊布,使研究者不必遠涉重洋,即可就近取資利用。此外,上述十餘種國内無藏的總集本身,也是總集編纂學研究的對象。


(二)爲明清文史人物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傳記資料。


如宫國苞的《霄峥集》八卷和《霄峥集》一卷,共收録二百餘位清人的詩作,與諸多總集入選的詩作多爲大家、名家的作品不同,這部總集選入的,多是名不見經傳的詩作者的作品。對於每一位詩作者,書中都有對其字、號、籍貫、著作等信息的介紹。如“方本,力唐,儀徵人。”“方椿齡,鏡莊,一字繭樓,歙縣人。”“黄以球,字鳴仲,號枕山,歙縣人,著有《拙虚齋遺草》。”查檢《清人室名别稱字號索引》,竟有朱冕、胡裘婷、于震、曹亨詩等一百四十餘位詩作者的名諱字號未曾被該書所著録,足見《霄峥集》所收信息之豐富。


(三)總集中大量的評點注釋材料,不僅可以有利於我們理解古人的作品,而且對於我們瞭解明清時期文人的審美傾向和風尚也頗有助益。


譬如,題明孔貞運編選的《鼎鋟百名公評林訓釋古今奇文品勝》,收入歷代文章一百五十餘篇,每篇文章均有晚明評家的評語,署名的評家達三十餘人。王重民評此書“差誤百出,訛白滿紙,蓋出於三家村學究之手,較坊賈又下矣”。雖然這些評家“疑書肆託名者”,但該書畢竟保留了明人對一百五十餘篇文章的評語,這些評語對理解文章的内容和瞭解晚明時代的審美意識和風尚都有幫助。如託名袁宏道評徐渭的《詠鶴賦》云:“文人作賦多以奇詞綺語炫耀耳目,徐君描景寫情迥出雲霄之表,非胸中活有成鶴,安得翱翔乃爾?讀之如聽九皋聲,令人有飄飄雲外想,又令人有矯矯空中思。”這樣的評價,可以看出晚明文人對詞賦一味堆砌華麗詞藻的不屑和對卓然不群的精神追求的激賞和肯定。


雖然明清詩文别集和總集偏重文學作品,但古人的詩文内容駁雜,會涉及歷史、經濟、文化等方方面面的内容,故不同的文史研究者,可以從各自的角度來研究這批文獻,相信會有很大的收獲。


由於我們水平有限,本叢刊的編纂定有不足之處,懇請廣大讀者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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