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质提升8】辅导员成为“教育家”的可能--一次辅导员身份的推介
辅导员成为“教育家”的可能
一次辅导员身份的推介
有天上午,我被喊去跟湖南省内知名的权威党报记者交流,之前,我认真读过他很多长篇通讯。他能把现实人物写活,并一如既往地传递“正能量”,我相信他是出于对真、善、美的信仰。
有跟坚守信仰的人的交流机会,我反而不会犯怵,鼓起勇气向他介绍自己是一名辅导员,不顾他疑惑的眼神,我说了句,时评者、娱乐明星、电视编剧、新闻记者都可以谈教育,批评、丑化大学生,真正与大学生相处时间最多、最关心、最懂大学生的辅导员反而没有话语权。
我想把握这次机会,让他形成一个初略的印象,让他知道在中国庞大的教育体系中,有一支较大的辅导员队伍,我们站在大学生教育、管理的一线。我们时时关心大学生在想什么?关心什么?需要什么?遇到什么困难?在学校生活开心吗?我们甚至还幻想,学生会把我们当亲人。我们把学生毕业了总会记得我们的好作为纾解我们一切辛劳、遭遇不解的“良药”。我希望他及可能的关心大学生教育的人,多找辅导员了解真实情况后,再发表有关大学生的价值评判。
辅导员“井喷式”自我营销的到来
在职业划分越来越精细的今天,辅导员成了一个“特殊”的职业,即使国家教育部越来越重视这个群体,对于整个社会而言,辅导员的知名度依旧不高。即便在高校内部,还会有教职工轻视辅导员的工作,如在的某高校就流传两句这样的话:“你看你的学生!”(某教学副院长得知学生到课情况不好后,对辅导员丢下这么一句话。)“学生取得成绩是院士、教授的,犯了错误、遇到实际困难了,就是辅导员的。”
由于经常遭遇外界的不解和新时期内心的“挣扎”,辅导员对自我的职业价值追求由自甘奉献、自我捆绑,变成了近两年“井喷式”的自我营销。
在自甘奉献阶段,工薪阶层的收入和社会地位差距不大,辅导员工作的政治性较强,职业认同感也强。在教师系统向公务员系统流转畅通的年代,很多辅导员被选聘为公务员,相当部分成长为高官,如原国家主席胡锦涛,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都有辅导员经历。
辅导员的自我捆绑阶段历时较长,在这一阶段,辅导员的人数激增,工资和社会地位没有较大提高,受整个市场经济大潮的影响,人们对职业价值、职业道德的追求不像第一阶段那么高。加之,随着学生教育、管理难度的增大,辅导员也处于艰难的困顿期。与职业价值、职业道德相比,辅导员物质生活的改善、政治待遇的提高更为重要,但所能获取的资源和机会是有限的,而最难以接受的是社会认可度的不高。辅导员既不得不自嘲“保姆”、“勤杂工”,又十分敏感、脆弱,一旦遭遇误解会很难过、愤愤不平;得到家长、学生的理解和感谢,会很容易感动。有时,一听辅导员的讲话、演讲,都少不了否定式、转折式句子:虽然我们的工作很苦很累,但看到学生的成长,我们觉得一切都值了。别人不理解、不支持我们的工作不要紧,可我们从事的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在这种场合,总少不了悲情,令同为辅导员的我不禁起鸡皮疙瘩。
因为,我坚持认为,辅导员是众多职业中的一种,有基本的职业规范和工作任务,为什么要赋予其那么多价值和个人情感?2014年,教育部下发了《高等学校辅导员职业能力标准》(暂行)规定辅导员的职业名称为“高等学校辅导员”,辅导员职业首次得到了官方认证。虽然是简单的名称界定,但确实将有力促进辅导员的社会认可度,为辅导员提供底气和自信。然而,该文发布不久后,辅导员自我推销现象成井喷之势。凭借私人微信和公众微信平台,辅导员有了全面推介自己的机会,各亮其招,各显奇能,能拉近与学生的亲近感,最终实现的将是使学生“亲其道,信其师”。可是,凡事过犹不及,井喷式自我推销多了,又会留下迎合、“乞讨式”教育的诟病。辅导员不是“爸爸妈妈”、“保姆”,不是“种子”;大学生不再是“孩纸”,不应给他们老长不大的消极暗示。五花八门的称谓看似接地气、好玩,其实容易模糊辅导员的职业价值和职业认同,模糊正常的师生关系的定位,不利用辅导员的专业化。
辅导员不能“追着政策跑”、“跟着学生玩”
辅导员兼具管理和教师双重身份,伴随职业化而来的是专业化。辅导员的专业化该怎么走?首先,也是最为关键的,辅导员应该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发现教育管理中的矛盾和问题,应该懂教育规律,有自己的教育理念和方法,而不是“追着政策跑”、“跟着学生玩”。
我结合近几年的观察和思考,认为,目前大学生教育管理存在的矛盾有:
1、辅导员经验的滞后性与学生成长的突变性。辅导员容易用自己大学期间担任学生干部的经验,借老师身份进行经验式、权威式教育管理,使工作的预见性不强,适应不了学生成长的突变性。有时,为了拉近与学生的距离,容易媚俗化、庸俗化,丧失人格魅力。
2、理论的局限性与现实的风险性。辅导员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上缺位、缺语,理论研究者并不真懂学生思想心理特征,带有“社会学的想象”的研究容易夸大教育存在的问题,也因“无问题无价值”的错误导向而使大学生被丑化,被赋予许多负价值。研究出的理论并不比辅导员的经验高明。何况,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高风险的社会,风险什么时候发生,有多大危害,都难以预料。不经辅导员研究得出理论难以有效应对大学生成长过程中的风险。遗憾的是,辅导员的理论研究一直是一块“短板”。
3、“公知”的理性误导与学生的价值需求得不到满足。公共知识分子前提预设大学生是足够理性的,他们公开挑战主流意识形态的底线,散布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思想,否定党的历史、党和国家领导人、正在实施的政策,夸大现实社会矛盾。然而,在现实中,学生听到的正确的价值,被老师入情用理感染的机会太少,反而被摧毁了对国家、社会的美好愿景。大学生真的排斥价值教育吗?并非如此,是我们没有教好而已。
辅导员教育管理大学生的价值判断或着力点是什么呢?学生自主性没有理论研究所提出的那么高。学生“生命成长问题”的不应被舆论过于丑化。为直面学生“倒着生长”和家庭教育、大学前教育不当、社会教育缺位导致的问题,辅导员必须抓好大学生规范养成教育,用契约精神培养学生的优秀品格,用精致化管理,牢牢抓住教育权。
当前,中国大学生教育的主体性地位被明确了下来,辅导员教育的主体地位却被弱化了,慢慢丧失教育的引导权,或者辅导员一直就被认为从事的是“低端”的管理工作,这明显与辅导员身处大学生教育管理一线的地位不相符。中国不缺科学家、不缺博导、教授,但缺教育家。大学生的教育仍面临诸多问题和挑战,亟需教育家的胸怀和视野,用人类恒久的价值追求、终极目标、关乎宇宙人生的思考引领大学生。
由谁来引领?我想,在庞大的辅导员队伍中,应该有出现教育家的可能,或者说,要有教育家的胸怀,带着价值感投身我们努力向外界所要亮明的身份。
作者简介:罗方禄(1987-)汉族,湖南郴州人,中南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2014级艺术类辅导员,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硕士研究生毕业于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公开发表论文1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