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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学 | 关于毕业:此生有涯,天命无涯

黄明雨 立品读书 2022-06-08


主动走进历史

在金华游学期间,董平教授抽空上山,接着录制《传习录》的教学片。次日上午,趁董平教授赶回杭州之前,请他做了一个简短的演讲,关于浙东学派


董平教授的演讲非常精彩,短短一个小时,既交代了宋代士人“道统”意识凸显的历史大背景,也介绍了“鹅湖之争”的缘由;既描述了浙东人鲜明的性格特征,又勾勒了以吕祖谦、陈亮为代表的浙东学派在“历史哲学”上的独树一帜。


于是,我请同事帮忙订购关于吕祖谦的书籍,想深入学习一番。下面是部分资料摘抄:

吕祖谦的历史观是他整个思想体系中最为精彩的部分。它集中体现了吕祖谦的“务其实”学风和“经世致用”的治学特点。

在历史研究领域中,吕祖谦摈弃了理学家空谈性命义理的陈词滥调,反对把“天理”作为历史研究的圭臬。他主张从历史本身出发了解、研究历史,总结历史发展的规律。

吕祖谦这种历史观与朱熹“会归一理”的历史观形成了尖锐对立,因而引起了以朱熹为代表的理学家们的尖刻攻击,甚至在吕祖谦死后,朱熹还恨声不绝。可是吕祖谦的历史观却与永康学派相一致,因而得到了陈亮等人的赞扬。[引自《大家精要·吕祖谦》第109页,作者:潘富恩,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



吕祖谦曾形象地将历史比作一座“药山”,其中蕴藏不少救世之灵丹妙药,几乎可以“随取随得”。问题是要有一个正确的采集方法。由此,他提出了“当如身在其中”看史之法。

吕祖谦说:“人之所游观其所见,我之所游观其所变。此可取以为看史之法。大抵看史见治则以为治,见乱则以为乱,见一事则止知一事,何取?观史当如身在其中。见事之利害,时之祸患,必掩卷自思,使我遇此等事,当作如何处之。如此观史,学问亦可以进,知识亦可以高,方为有益。”[引自《吕祖谦评传》第430页,作者:潘富恩、徐余庆,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他反对人们把主要精力放在“博学强记”上面认为最要紧的是要学会分析思考;“看史须看一半便掩卷,料其后成败如何。其大要有六,择善、警戒、阃范、治体、议论、处事。”[引自《大家精要·吕祖谦》第110页]



吕祖谦特别推崇《左传》的史学价值,说:“《左氏》综理微密,后之为史者鲜能及之。”又说:“学者当先治一经。一经既明,则诸经可触类而长之也。史当自《左氏》至《五代史》依次读,则上下首尾,洞然明白。”

吕祖谦早年所著《东莱左氏博议》,脍炙人口,非同凡响,多以义理的眼光论说《左传》的历史。……吕祖谦认为《诗经》也是史:“看《诗》即是史,史乃是事实。如《诗》甚是有精神,抑扬高下,吟咏讽道,当时事情,可想而知。”

又说:“看《诗》须有三节。如看卫文公之《诗》,须知卫之兴;读《王·黍离》之诗,须知周之亡。其气象可知。大处既看,小处亦当看。”[引自《黄灵庚、冯春生:吕祖谦丛论》] 



吕祖谦高度重视人在历史变革中的重要性,他说:“古人之所谓量力者,盖有说矣,养而未充也,为而未成也,修而未备也,于是量力而未敢轻动焉……养己亢,为己成,修己备,有所不动,动无敌矣。”

他认为要实现政治上的“王道”或“霸道”,人们必须“以立是期”他说:“天下之为治者,未尝无所期也。王期于王,霸期于霸,强期于强,不有以的之,孰得而射之,不有以望之,孰得而趋之,志也者所以立是期也,动也者所以赴是期也,效也者所以应是期也。”[引自《大家精要·吕祖谦》第118页]


吕祖谦曰:“圣人之心万物皆备,尚不见有内,又安得有外耶?史,心史也。记,心记也。” 强调历史意识,这一点我与吕公是有默契的。在中国文化的脉络里,历史不只是现代人理解的客观事实,而是活的。不管我们是否情愿,我们每个人都已然活在历史的大生命当中。


董平教授说得好,他说:“当我们有了历史意识,我们就主动地进入了历史。若我们没有历史意识,那么只能徘徊在历史的门口,作出被动的选择。”



此生有涯,天命无涯

今日主课,与同学们谈到,在这个学期结束时,我们这个中学实验班将有几位同学,成为辛庄师范实验学校第一批的毕业生。


我们不一定要在这里完成12年制的学习,而可以根据各自的愿望,为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作准备,包括开始参与社会实践,在工作中学习。


不同的学习阶段,有毕业的时刻,但止于至善的道路永远没有尽头。


课上,我也分享了自己的成长经历。

  • 从糊里糊涂进入出版业,到2003年自主创业,创办立品图书,完成了生命的第一次自觉。

  • 从引进国外“身心灵”图书,“致力于中国人的心灵成长与文化重建”,到成为一个小学乡村教师,“致力于中国人的教育改革与文化重建”,完成了生命的第二次自觉。

  • 而在辛庄师范的平台上,创办小小的实验学校,逐步推动“重建天人之学”,这正是第三次生命自觉的过程。


现代人重视理论和方法,对待教育也是如此。各种新的教育理论层出不穷,各种新的教育方法也令人目不暇接。


但是,由于没有置于“天-人”的大背景当中,这些理论和方法虽然各有所长,但作用都有限。


天人之学的重建,不在于重建理论,也不局限于前人的方法,而是在接续“道统”的前提下,继往开来,以文育人,以文化人。这个“道统”,就是天道、人道的一统,也即中国古代政治层面“大一统”、“协和万邦”的核心精神。



中国人是幸运的,因为我们的文化土壤太丰厚了,以至于我们要经常回到文化的源头,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梳理与选编。有不少朋友认为,“怎么教”,比“教什么”更重要。这句话放在幼儿教育阶段是完全适用的。


今天下午,在图书馆采访了汤奶奶(被誉为“中国华德福幼儿教育之母”的汤·彻丽老师),我基本赞同她的所有表达。对于学龄前的孩子而言,我们不用太在意文化的差异性。


以前,我也常去国外的中小学进班听课,看着那些稚气未脱的孩子,虽然他们的肤色是白的,头发是黄的,却感觉与他们心灵沟通一点都不难。


如果他们有幸进入中国文化的语境,那么他们成人之后,面对生命和这个世界的态度将可能更加豁然贯通。对此,我十分确信。



下午,与文峰老师、凤娥老师简短地讨论了近期的教研任务。“重建大人之学”,落实到中小学不同年龄阶段具体的教学内容,其实并不难。


我们可从两套教学资料的选编入手,一是“天人之学”教师读本(10册),二是“天人之学”学生读本(18册)。


希望这两套资料,能帮助更多教育同行树立起信心!


我们完全有可能与孩子们一道,回归天人生活!



注:配图来自摄影师冯刚,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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