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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万利的生意原来是有的,淘宝羊毛党3日轻松获利5万

2017-01-16 零和 IT时报

为了鼓励新用户入局,大部分厂商选择的方法是推出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来吸引新用户。淘宝也不例外,上周淘宝就推出新用户充值满30元立减5元的活动。这看似再常规不过的活动,实际上很快就沦为黑产“薅羊毛”的对象,并在一周内形成完整产业链,利用支付宝存在一个“非实名可转账”规则,黑产从业者“一日薅出7千元”、“3日获利5万”。



 

第一天属于黑产狂欢


充值30元减5元的优惠券活动一经推出,黑产的反应速度十分迅速,制定一系列薅羊毛攻略。黑客会针对各大平台的优惠活动,开发批量注册软件。这些软件,汇聚到一些大的软件平台上,公开售卖。而这场淘宝的注册,除了注册机,还需要模拟器协同操作,成本价6毛到一块。刷客小欣他从软件平台,购买了代注册和验证码收取业务,获取优惠券,然后卖给一些淘宝的充值店铺。比如一些淘宝店,充值30元,可打折到29元,而他们使用优惠券,只需要25元就能完成充值,净挣4元。而小欣“一天薅出来7000元”。



 

向小欣这样的人群不在少数,淘宝活动的第一天,刷客就大量涌入,在软件平台上批量注册领取优惠券。各大软件平台的背后,是一群卡商,他们负责采集卡、养卡,提供了这条产业链的养料。

 

卡商程金平,养了2万张卡。养卡需要专业设备,行话称为“猫池”和“卡池”,猫池需要放在卡池中,联动操作。程金平租了一个小平房,将卡池装上后,连接电脑,装上相应的软件,就可以利用手机卡批量注册。每到晚上,他将卡一张张取下来,更换新卡。别看这么小的一个动作,其实是他摇钱的主要动作,一个月下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平房,月收入超30万,旺季时更是高达百万。而他的前期投入,只有40多万,可以说这就是一个一本万利、坐地收钱的生意。像程金平这样的卡商,在业内只能算小规模,还有一些大卡商,手里养着几十万张卡,“每日滚金几十万”。

 


 

前端,刷客们去搜集信息,寻找平台漏洞,并消化赃物。中端,卡商提供手机号,并滋养卡。后端,黑客编写软件,通过平台公开招商。每个人,各司其职,默契配合,提供自己的最大价值。

 

而对于另一边的活动运营者阿里,任何促销和优惠,都是为了导流。如果制定过严的风控规则,会导致用户体验差,“让用户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如果为了保证流畅的体验,规则放宽,必然会被黑灰产盯上。每一次活动或促销,都如过一次独木桥——左右权衡,在流量和风控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活动第一天,淘宝的大数据安全模型就发现了“数据异常”,安全部门立即采取措施阻止了机器行为。然而此时,黑产的各个环节已经捞到了第一笔油水。

 

战况升级


机器批量操作被封杀后,并不意味着这场战争结束。在利益面前,黑客的战斗力似乎没有止境。机器不行,那么,人力羊毛大军开始涌入。

 

网友小朱研究后,发现还有漏洞可钻:“自己用新手机,或者去买一些淘宝新号,就可以操作”,也就是就是以前注册,尚未使用的号——很多人将这些号囤积,就是为了这样的优惠活动。这样的号,行话叫“白号”,而一个白号的售价仅需0.8元。于是小朱就如此靠销售白号,3日获利5万元。

 

用白号领取红包后,按照道理,还需要再支付25元,才能使用“充值30减5元优惠券“。此时,就需要实名验证,绑定银行卡——如果非实名,甚至接收不到其他账号的“转账”。

 

淘宝白号,根本不可能实名,刷客们发现,支付宝的一个规则,可以成功绕过实名注册,完成转账支付——只需要PC端上登录支付宝,用实名的支付宝账号,给白号发送一个红包,就能将钱转过去。摸清了这个规则后,在各大刷客群里,大家疯狂出售白号;各大论坛的教程贴,也有近万阅读。


此时,淘宝也并非坐以待毙。阿里的相关负责人称,他们也在摸对手招式,不断修改规则,但也要尽量避免误伤正常用户。为此,淘宝再次升级风控规则,以前批量注册的白号,也被挡在了活动之外。

 

开辟新途径


刷客们在论坛上抱怨:“规则又改了,黄了黄了”。不过话费被封堵后,新用户还能领取一项优惠,就是淘宝外卖的“粮票”。一个新用户可以领取三四张,最好用的一张是“满20.1减少20元券”,“满15.1元减15元券”,可用于外卖预订。刷客又一拥而上,领取优惠券后,在群里或网上销售。

 



而购买者,再从淘宝外卖中下单——刷客和购买者,便分食了优惠。

 

值得注意的是,两种作弊式的操作,都依赖于“网上红包”功能,成功绕过实名制的硬性门槛,直接消费支付。而这个规则,也正在成为黑灰产交易洗钱的一种方式。

 

黑客小C称,有些小额交易付款,对方都会要求用网上红包的方式转账,“这种方式最核心的点是,你无法获取对方的真实身份”。“目前,网上红包一次可发980元左右,也可多次转账。如此,几千元的黑市交易,用这种方式走账,极为方便,”小C称。

 

针对以上情况,支付宝也给出了相应答复。

 

目前,支付宝账号绝大多数已完成实名制,仅有极少数未实名制账号。至于“网页红包”绕过的规则,支付宝答复称,这些网页红包产品,是以抵用券的形式发放到账户,并非转账,无法提现,只能用于购物消费。

 

针对可疑的转账交易,尤其是大额的,支付宝有一整套反洗钱风控系统进行监测和防范,会根据实际情况不断地优化和升级。尽管支付宝有一定规则,但“网页红包”在这次羊毛盛宴中,充当了核心角色。

 

攻坚持久战


持续一周的时间,淘宝与黑灰产之间的斗争,至今未落下帷幕。淘宝每一次修改规则,刷客们就再寻新路,无孔不入。

 

“我们不停观察他们规则,我们的核心逻辑就是,模拟真人,做得逼近真人,让他们防不胜防,”小朱称。

 

而对手,需要从鱼龙混杂中,去筛选出哪些是真实意愿用户,哪些是薅羊毛刷客。“任何优惠活动,都不能完全杜绝羊毛党,”通付盾的CEO汪德嘉称,所谓的风控产品,就是一项“人性的艺术”,需要平衡多方需求。

 

且不说流量和风控之间的权衡,每个平台之间,都有两股势力博弈:正义的与黑暗的,运营部门与领导,高层与投资方的。有时候一些羊毛党,也和多个平台结为“盟友”,对方发布促销活动,都会知会一声,“欢迎来薅”。汪德嘉称,“很多平台的活动,30%的用户是真的,我们尽量做到数据反一反,保证70%是真实的,”在风控中,只能做到抓大放小。

 

各大互联网公司的安全部门,和黑灰产激战多年,其中也不缺卧底、暗访的惊险细节。然后,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尽管在最新的网络安全法中,对网络安全要求有了进一步提升,却对刷客、羊毛党这个群体,没有明确法案约束。

 

最关键的是,这个群体寄生在网络上,匿名性极强,追踪、取证都太难。黑灰产就如此在互联网盛世之下,活得滋润恣意。


本文转自一本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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