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C | 进入特朗普时代，艺术如何发声？
美国大选特朗普（Donald Trump）当选总统的结果却让美国乃至欧洲民众依旧难以接受，随着欧美各地抗议民众涌上街头，在艺术圈也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纽约地铁艺术家发起“地铁治愈”项目已召集了上万名纽约客的参与，而在伦敦苏黎世艺术家们已开始筹备展览为女性主义和反对种族主义发声。
特朗普（Donald Trump）当选美国总统结果公布已有3周时间，而美国乃至欧美其他国家民众对这一结果依旧难以消化。从纽约到巴黎、柏林，均爆发连日的反对特朗普任美国总统的千人游行与抗议集会。
▲ 特朗普（Donald Trump）当选美国总统，图片来源：CBSNews
▲ 为反对美国总统大选结果，大批愤怒的抗议者走上第五大道，图片来源：NYT
与此同时，艺术圈对此亦是一片哗然。艺术家在社交媒体中做出回应，而悲观与不满的声音占据了主流。德国艺术家沃夫冈·蒂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自由女神在哭泣的照片；而巴西艺术家维克·姆尼茨（Vik Muniz）则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纯黑无边的图片，反映出了希拉里的支持者在被击败之后所感受到的绝望与无助。
▲ 德国艺术家沃夫冈·蒂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自由女神在哭泣的照片，图片来源：Instagram
走向公众：
以艺术作为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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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社交圈中表达个人立场，更多的艺术家开始走向公众，并发起以此为主题的艺术创作。为抚平特朗普当选的“创伤”后遗症，纽约地铁艺术家马修·查韦斯（Matthew Chavez）发起一项名为“地铁治愈”（Subway Therapy）的活动。查韦斯在地铁站隧道内放了一张折叠桌，邀请路人们用便利贴将自己的想法贴在地铁内。这一项目在大选结果公布后发起，目前已有超过一万张便利贴出现在墙面上。
▲ 艺术家马修·查韦斯“地铁治愈”便利贴墙，一位路人驻足观看，图片来源：Times Union
▲ 民众自发写下的便利贴，图片来源：Facebook
五颜六色的便利贴墙写满了纽约人的种种不满、失望与愤懑，也为人们提供了温和的情绪发泄出口，这些留在地铁内的字句中，更多的是安慰和理解、以及爱和希望。“爱而不是恨，会使你自由”，“和平！我们不是反对特朗普，我们在反对彼此，我们需要团结。”在地铁中自发留下的字句让纽约人感受到暖意，组成了一个色彩明媚而安慰人心的角落，人们在这面“地铁治愈”墙前驻足，甚至流泪拥抱。“我希望让人们能够停下来分享他们的想法，解除心中的块垒，而不是把愤懑带进监狱。善意是有感染力的。”艺术家查韦斯如是说。
▲ 一对青年在便利贴墙前拥抱，图片来源：Facebook
选举后，许多艺术家也感受到是时候将公众聚集起来交流看法与思想。作家兼纽约艾滋病非营利性公共项目总监莫莉·萝丝·奎因（Molly Rose Quin）召集同事与同行们在书店举行“特朗普之后的艺术”（Art after Trump）活动，号召艺术家们朗读并交流对选举结果与总统上任的回应与想法。
艺术的批判力：
为女性与少数族裔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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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举结果出炉后，艺术家表达了对民主制度、性别平等与少数族裔权利的担忧，他们将想法诉诸展览与作品，抒发在情绪之外更为深层的反思。艺术家安妮特·拉谬（Annette Lemieux）要求惠特尼美术馆（the Whitney Museum）将其创作与1995年的作品《左右左右》（Left right Left right）倒置，这件由安装在木牌上30张举起拳头照片组成的作品目前正在“人情趣味：惠特尼肖像收藏展”中展出。
▲ 安妮特·拉谬，《左右左右》（Left right Left right），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左右左右》中，拉谬从1930年到1950年的报纸和杂志中剪下这些抗议者的拳头，其中一些来自不同意识形态中的政治文化运动中的著名人物，包括马丁·路德·金、理查德·尼克松等，组合起来，暗喻政治在抗议声中的左右两翼之间摇摆。而面对2016年美国的大选结果，在拉谬眼里，这一不仅是两党间的轮替，而是一种民主被颠覆的感觉。“这世界被颠倒了。”拉谬这样陈述将装置倒置的原由。
▲ 安妮特·拉谬《左右左右》（Left right Left right）倒置的过程，图片来源：The Art Newspaper
在特朗普赢得美国总统大选的第二天，白教堂美术馆（Whitechapel Gallery）宣布将于明年举办女性摄影作品展，作为“对于特朗普明年1月就任的挑衅回应”，美术馆策展人 Lydia Yee 表示。展览名为“身体地带”（Terrains of the Body），参展包括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等17位女性艺术家来自横跨五大洲的不同国家，展品是来自国际女性艺术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of Women in the Arts）馆藏。
▲ Hellen van Meene, 《Untitled (79)》,2000年，图片来源：Lee Stalsworth
▲ Hellen van Meene, 《Untitled》,1996年，图片来源：Lee Stalsworth
而代表黑人艺术家发声的纽约艺术家亚当·彭德顿（Adam Pendleton）的新作展“美国午夜”（Midnight in America）也于19日在苏黎世 Galerie Eva Presenhuber 开幕，该展是“对美国当前政局的直接回应”，彭德顿说。展览题目借用了美国前总统里根在1984年的竞选活动主题“美国早晨”（Morning in America），同时也回应希拉里·克林顿在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时对特朗普的评价，“他带领共和党走了很长一段路，一直从‘美国的早晨’走进了‘午夜’。”此次展出的新作中有6幅呈具有不同阴影、色调及光泽特点的黑色主题绘画，2件墙面作品，以及包括拼贴画在内的一组小尺寸作品。
▲ 苏黎世 Galerie Eva Presenhuber“美国午夜”展览，图片来源：BOMB
特朗普的胜利对于新一代艺术家来说或许将会是更为严酷的考验，艺术作为慰藉人心的力量抑或是具有批判的公器，在“创伤”之后亦可能是杰作诞生的时代。如同1940年代末期，大萧条时代与二战的伤痛与恐惧转变为抽象表现主义具有破坏力性绘画方式，50年代冷战时期催生出的波普艺术与极简主义美学，在特朗普时代，新的艺术运动已经到来。（撰文／黄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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