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失去乌力·史塔克,我们失去了什么?
乌力·史塔克与搭档。摄影:Freddie Wilkinson
如果灯塔照亮了大海,引导来往的航船。登山家则照亮了攀登的边疆,指引着登山者方向。
我们失去的是一座灯塔。
2017年,乌力·史塔克再次来到珠峰脚下,这次却没能平安回家。他永远留在了洛子峰南壁,就像消失在时间的迷雾之中。
登山家乌力·史塔克(1976-2017)。摄影:Camilla Hylleberg
每一位登山家,都是普通登山者能跟随的灯塔。登山是一项公平的运动,登山者对登山家的追随,更像是一种认可:对这个人技术的认可,以及从他对山的追求中,汲取自己向上攀登的力量。
乌力·史塔克是钟表般精准的一座灯塔,他的坚毅,平静,勇气,自律,时刻照亮着漆黑的海面。登山者就是航船,在灯塔的指引下,驶向星光与风暴。
如今,我们失去了这样一位登山家,也失去了一座照亮登山边界的灯塔。
很多人会觉得,这样一位“瑞士机器”,与普通登山者有何联系?其实,乌力和我们每一位登山者都联系密切。也许他今天所做的高海拔速攀,与你的攀登遥不可及,但乌力所做的,是在拓宽攀登的边疆。
当人们还在争论氧气是否是珠峰攀登必备品的时候,梅斯纳尔无氧走上了珠峰。梅斯纳尔拓宽了攀登的边界,如今无氧攀登已经算不上新闻。
乌力·史塔克做了同样的事情,这位登山家用他的精密、冷静、一丝不苟的攀登、以及点亮历史的速度,告诉全世界的登山者:
原来,人类登山可以这样快。
乌力在Tengkangpoche峰顶举着高度计。这次攀登获得2009年金冰镐奖。摄影:Simon Anthamatten
1950年,赫尔佐格率领的法国登山队花了数月登上安纳普尔纳峰,手足冻伤,代价惨重。2013年,乌力单人攀登安纳普尔纳迷宫般的南壁,登顶与安全下撤只花了28小时。
乌力攀登安纳普尔纳后与搭档的合影,这次攀登获得2014年“金冰镐奖”。动图来源:alpinist.com
艾格峰的北壁被称为“死亡之墙”,也是高手云集的竞技场,1938年,艾格峰北壁的首登花了85个小时,1974年,登山皇帝“梅斯纳尔”用令人震惊的10小时登顶北壁。能力出众的布本多尔夫将这一记录缩短到4小时50分。
随后,艾格北壁的记录一分一秒地缓慢提升,直到乌力·史塔克的出现,他通过艰苦的训练,不断挑战着自己创造的纪录,最终将艾格峰的攀登时间定格为2小时22分50秒。
艾格峰是乌力的绽放之处。图片来源:uhabit.us
从艾格峰北壁,大乔拉斯峰北壁,到马特洪峰北壁,乌力用速度与激情奏响“阿尔卑斯三部曲”。
从马卡鲁,卓奥友,到希夏邦马,乌力·史塔克每一次挥动冰镐,都告诉我们八千米之上,也可以用速度去攀登。
速度成为乌力的代名词,速度中带着外科手术式的安全操作,乌力的攀登不是在玩命,而是攀登技术的极致演绎。
攀登训练中的乌力。摄影;Alan Arnette
正是因为乌力·史塔克这样的登山家存在,攀登的疆域变得更为广阔,登山可以不再需要步步为营,可以不再需要繁琐的结组,可以不需吸氧。
他就像一座灯塔,照亮了远方的山峰,告诉一代又一代的登山者,什么是速度、拼搏、抗争,和人类天性中固有的向上攀登。
因为乌力,我们见证了登山速度。图片来源:Gear Patrol
死亡不是宿命,安全回家才是登山者的归宿。我们不认同将死亡当做热点,也不参与造神。
对于乌力这样的登山家,我们多么希望,他能在取得一生成就后安度晚年,看着云雾缭绕的北壁,感慨着自己的纪录被后来者不断突破。可惜事与愿违。
感谢乌力,让我们看到了登山的无限可能。
最后,我们用那次载入史册的攀登视频,致敬乌力·史塔克,登山者永恒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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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称为“死亡之墙”,也见证了登山的历史》——艾格峰北壁的攀登历史。
文:宇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