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星——行走在儿童阅读推广道路上“种树的男人”|2016全人教育提名获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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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它们看起来灰蒙蒙。 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 因为那些八哥、海鸥和老鹰 都抱怨星星又旧又生锈,想要个新的我们没有。 所以还是带上水桶和抹布,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 ——(美)谢尔·希尔弗斯坦
中国儿童的文学阅读、童话阅读,在世界的景象中,属于贫穷;在更多的地方,还是处于深夜熟睡,懵懵懂懂的状态。中国儿童的文学阅读、童话阅读、乃至整个阅读的系统经验还没有。梅子涵先生曾用好几个“贫穷”之词这样描述和评价中国当下的儿童文学阅读现状。
“我们的生活,看似蒸蒸日上,其实,在外表的浮嚣下,掩盖不住心灵的荒芜。这是一片阅读的荒原。翻翻孩子的书包里都装着什么书?问问孩子的书架上摆着多少书?热闹的生活让我们静不下来去捧读一本书。父母是忙碌的,为了生计。为了应酬。回家来,要休息,要调整。孩子是忙碌的,为了成绩,为了升学,要补习,要参加各种培训。阅读,相较于奥数、奥英以及别的特长班而言,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事。唯有读书可以随便搁置,可以任性耽误。”周其星早年的微博言辞灼灼,虽没有多么崇高的意境,但句句戳中当下阅读贫瘠生态的要害。
2005年,虽已成为安徽教学名师的他,依旧感到自己没有寻到人生的方向,之前他觉得能把一堂课,把一篇课文教好,教得很精彩,赢得大家的掌声,他就会很满意,偶然一次机会,他被周益民老师的儿童文学讲座唤醒,毅然改变人生的流向,南下深圳,追随央校李庆明校长,投身更为广阔的儿童阅读教学之路……
身在体制内,已经走上儿童阅读推广道路的周其星,似乎时时处处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那种温暖而坚定的使命感,接受访谈时他说:“我深知,我们这样一个时代,深圳这样这一座城市,像我们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师,你能够做些什么,你的历史担当是什么,当你这样追问自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应该做一些什么,应该付出一些什么。我选择做阅读教师,打造阅读教室,汇集更多的家庭和老师,更多的教室。”
他深信,借由阅读,可以带给孩子无比丰饶的人生。“好的语文老师,要不忘对孩子进行文学甚至哲学等多方面的启蒙教育,这是为人师者的根本。”一代人总有一代人的担当,他最担心的是,如果所有的人都因体制困顿不愿“为所能为”而为之,教室里面的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他曾经充满激情地给班上家长写下《告大人书》:我将自己定位为阅读推广人,就要带着宗教般的虔诚去做着推广高品质阅读的事,这个队伍里有校长、老师,爸爸、妈妈、作家、媒体、出版社、图书馆,这是一支越来越大的队伍,都想为童年做一点事情,这些官方的或者草根的力量,正是教育的希望、民族的希望。
2006年刚到央校的时候,周其星跟随李庆明校长做儿童阅读教育,从李校长身上,他看到了知识分子的民国风范,家国情怀,也感受到教育追梦人的赤子之心。
在李校长的支持下,他在学校进行了一系列尝试:成立教师读书会,举办各种读书沙龙,邀请作家走进校园、课堂,举办主题大单元活动,每学期举行学生阅读评选活动等等。
从最初推行李庆明校长提出的“文学与语言分科”的实验开始,他在一年级每周九节语文课中拿出至少4节课来读书讲故事,为孩子们提供一个文学的课堂,争取让每一个孩子每天都能带一个故事回家,渐渐地,开设专门的文学课程,绘本阅读课程、名著推荐课程、班级读书会、主题阅读会:有讲述、有表演、有讨论、有思辨,重欣赏、重感悟、重体会……
他愈发坚信,再走以前的那种把一堂语文课上好的路是行不通的,现在应该把一个更辽阔的世界带到孩子的眼前,带到教室,必须在教材之外也要开拓更多的领域。
十年前在很多人还不知道绘本为何物、不了解亲子阅读的时候,他决意要以儿童阅读推广为终身志业,笃定而坚持。他说他要像《种树的男人》绘本中普罗旺斯高原上那个种树人布菲耶,一心只管种树,终其一生让荒原变为富腴的沃土。
起初,他也会觉得很孤独,因为他不会去关心绩效考核,也不关心职称,只关心自己的学生读了什么书,写下了哪些漂亮的文字,做了什么有意思的尝试。所以,他的生活是兴致勃勃的,但是,回到日常生活之中,他还是会有孤独感,因为他身边很少有可以聊得上来的朋友。
在儿童阅读推广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他觉得自己如《阿甘正传》里的阿甘,刚开始在奔跑的时候,前面有一段时光,是自己一个人在奔跑,“但是后面当别人发现你的存在以后,发现你的奔跑以后,他也想摆脱他的生活,有的人是好奇,有的人是有疑问,有的人是想像你一样转身,所以,他也跟着你奔跑。阿甘在跑啊跑啊跑,一回头,他后面有了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跟着他一起跑,到底要跑到哪里才能停下你的脚步?其实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慢慢的走了,你已经是和一群人在往前奔跑了。”访谈间周其星说:“奔跑在你认定的那条路上,在这条路上,抵达的终点并不重要,而你路上遇见的那些人,发生的那些事情,注定会成为你生命中的风景,这才是我们所需要去在意和珍惜的。”
他对生活对教育总是充满浪漫的想象,汩汩冒着热情和创意。
他见不得生活里的中规中矩死气沉沉,他说自己爱“折腾”生活。用他惯用的说法,就是要“尽情啜饮生活的甜”,闲暇的时候,他会带着女儿和一堆书,在咖啡馆待上一天,有时会参加各种读书沙龙、看电影……有时也会带女儿到体育馆锻炼身体,女儿喜欢跳高,他就陪伴女儿练习跳高,女儿对吉他有兴趣,他也买了古琴陪女儿一起学习器乐……
他说他要“活泼泼”地教书育人。无论是做阅读教学还是做阅读推广,他总会想着去突破,他总能冒出很多新点子,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去做各种尝试。在深圳实验学校,访谈过他的同事都曾评价他喜欢动脑筋,积极接触新事物新做法,“一个天到晚都在琢磨”,在教学探索方面非常的开放,“从不保守”,“非常专注”,有想法就会立即行动起来。
他不愿受教材的局限,他进行教材的重建,在他的“语言与文学阅读分开”的教学实践中,教材的一些篇章只是他当作学生识字学词的工具,他不指望学生从中能得到多少精神上的滋养;好的课文可以当作训练独立思考和批判质疑能力的摔跤场。
在小学语文界,做死亡文学教育的人很少,这是周其星个人的一个兴趣,也是他一直坚持探索的一个教学与研究方向。他大胆地将与生命与死亡有关的绘本、童话、小说带进课堂,让孩子从小就接受生命教育的哲学 40 38617 40 15533 0 0 2399 0 0:00:16 0:00:06 0:00:10 3062蒙。
早在2007年,他就开始尝试让学生的家长走进课堂,以“故事妈妈”的身份给教室里的孩子们朗读童诗、童话、绘本、童谣。他坚信绘声绘色的肉声讲述可以弥补传统词义解析教学模式对母语的抽离。当第一位来自梅州的妈妈温声软语地给孩子们讲完故事,孩子们的欣喜羡慕和赞叹,激发着越来越多的家长走进教室。这一举动,开了国内“故事妈妈”进课堂之先河,为后来建立“三叶草故事家族”亲子阅读公益组织奠下了基础。
他提倡让孩子们在表演中获得立体阅读的体验,将绘本阅读与表演结合起来,和“三叶草故事家族”的义工妈妈们一起精心编排绘本剧,屡获国内大奖,成为国内绘本剧的推动者和引领者。
即便是驻扎在教室里,他也仍然乐此不疲地进行着“阅读教室”的创造,从对阅读与写作关系的深入实践和思考,不断建立自己对于写作教学的实践体系建构,现在,他开设的“好玩的写作”社团正在小学中高年级探索混龄教学,训练孩子们创意写作,自如表达。
近年来,他在读写教学实践的基础上,又推出“重新认识几个字”的项目式主题学习课程的探索和研究,逐渐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充满创意和激情的他正在学校率先推动“微信群大声朗读”的行动,也在为越来越多的家长和老师所效仿。
一个好的教育理念谁都会说,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必须结出具体的果实才有意义。一个好的教育思想要落实到每一个具体的孩子身上,在他具体的生活中得到体现才行。 ——周其星《彩色的阅读教室》
周其星老师给自己的评价是专注于一线立场、着力于草根的教育创新与实践。
2013年10月21日,深圳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全球全民阅读典范城市”称号,深圳市政府层面十多年来推动的阅读推广活动,开始让这个城市真正变得“因阅读而尊贵起来”。如今,深圳书城、图书馆系统以及各类民间阅读组织已成为读书活动的积极承办者,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自发成立读书会、发起民间阅读组织、成为图书馆或公益组织的义工,为这个城市的阅读点燃一盏盏明灯。周其星老师和朋友一起创办的“三叶草故事家族”也成为深圳早期儿童阅读推广的先锋。
在深圳,豪华的图书商城、高级的读书沙龙、令人咋舌的读书会入会费,从草根到高端,各种读书形式令人目不暇接。深圳教科院的一位研究员曾说:深圳很多学校的阅读推广是先从教师培训做起,而‘三叶草’的模式更多是从作品本身、从儿童本位出发,推广的方式更为彻底,它(“三叶草故事家族”)甘于平凡,在深圳这样的环境下是不容易做到的。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直在做,不管多么有影响的NGO,体制总是与之保有一定距离……
周其星老师对于自己的教育立场非常鲜明:“我是一个草根,我之前做三叶草(故事家族),也是想自下而上通过民间的力量来推进改善亲子阅读生态,来改变我们的教育的现况。现在,我做阅读教师,打造阅读教室,也是希望我们教育最根本的发生点就是在家庭,就是在教室里面,我们从这里开始成长,从这里开始出发”。“我就是一线老师,这就是我的一线立场,我不想做任何行政,我是面向我们学生,面向更多的学生,面向我的家长,面向更多的家长,面向跟我志趣相投的朋友们。”
同时,做为一个阅读推广的引领者他认为自己需要意识到自己的探索和实践能对同事们,对各地的朋友们起到一种什么样的示范作用,甚至是可以复制的作用。他认为自己不是高高在上,也不是不着边际,所做的探索和成果,是应该与别人分享的。“这么做不仅惠及自己班级的学生和家长,还能够更好地去帮助其他需要的,或者其他在黑暗中去探索的人。”
“你有一箱箱的珠宝,一柜柜的黄金,可是你永远不会比我富有,因为,我有一位读书给我听的妈妈。” ——《朗读手册——大声为孩子读书吧》
“三叶草故事家族”正式成立于2008年,是一个致力于推进亲子阅读进入家庭的民间公益组织,周其星老师是创办人之一。
“三叶草故事家族”的诞生,源于关心自己子女阅读、喜爱儿童阅读、对绘本痴迷的一个父亲(周其星)和另两位妈妈(——李迪和番茄,三叶草另外两位创始人,最初是周其星班上的家长)。三人最初把散落在深圳的爱好儿童阅读的家长、老师汇聚在一起建立了“深圳童书会”QQ群,后来,台湾“花婆婆”方素珍建议将其更名为“故事家族”。
2010年,在深圳市图书馆举办的阅读在民间的展览上,“三叶草故事家族”正式浮现到公众面前,2011年5月正式获准注册,逐渐发展成目前全国规模最大的亲子阅读推广公益组织。
“要从身边的小事开始,从一个孩子一个家庭开始,尽自己所能,去呼吁,去唤醒,用故事点亮孩子的童年,让更多的家庭溢满书香。”这是周其星老师对于“三叶草”存在的价值和努力的方向的定位。
创办初期,除了日常的教学,周其星老师几乎整个人全扑在“三叶草”上,培训故事妈妈、策划线下活动、组织线上话题讨论,参与“新书抢鲜读”……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家长“卷入”其中。“三叶草”周末或节假日的活动也逐渐丰富:有社区故事妈妈培训;接受培训之后的故事妈妈,走进社区、图书馆、幼儿园、小学,为大家讲故事;每年上半年有故事妈妈讲故事大赛的“故事妈妈秀”,下半年以孩子为主,开展绘本剧表演大赛;每到年底,还会推出年度好书榜评选之“妈妈榜”和“宝宝榜”……
目前,“三叶草”运作逐渐成熟,周其星于是将更多精力放在资源对接上,尽他的社会影响力为“三叶草”引入更多专家资源、公益资源。
推广亲子阅读推广的基本理念
绘本进入中国不过十几年时间,而且是在近几年才大行其道。“家长们儿时错过了美好的书籍,孩子不应再错过。孩子在学校课堂上接触不到这样美好的故事,就应该让他在家里读到。”周其星认为,推进亲子阅读,是成人顺利介入孩子当下生活的最佳路径,通过故事的讲述,或者以故事为媒介进行表演,能真正实现对儿童的呵护和关爱。
他结合自己推广和研究儿童阅读多年来的经验,总结了一些基本观点:比如,图画书不是儿童阅读全部,神话图画书的教育价值不可取。儿童文学阅读是有阶梯的,应拾阶而上。儿童阅读从童谣起步,童诗跟随,读完童诗读童话,童话之后是童书。童书领域的阅读,先从绘本起步,过度到桥梁书,最后进入到文字书的海量阅读。从文学到科学,然后是哲学以及更广泛的领域。
2014年,周其星整理近八年阅读推广的实践探索,出版了教育小说《彩色的阅读教室》。他正式提出“为童年打造一间彩色的阅读教室”理念,主张教师要有阅读教师的身份自觉,在自己安身立命的方寸之地有所作为。
在阅读教室里面,主要是由两个身份来推进阅读。
现在很多的学校都开始重视“故事妈妈”进课堂的探索,但是其主体性发挥得如何有待考察。在周其星倡导的“彩色阅读教室”理念中,故事妈妈的身份和阅读教师一样的重要。每隔一周,故事妈妈进课堂,根据教材的单元主题所推荐的书目来讲述书目里的故事,是一种拓展,一种延伸和一种开阔。“故事妈妈”和阅读教师扮演了阅读教室的一体两面。
周其星认为,学校也无法把教育的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或者说,也不能把教育的事情全部推给家长。只有家校一起来合作,才能真正做好儿童的童年阅读。“就像一个孩子走在成长的路上,他的两只小手分别由老师和家长们牵起来。”
重建教材,借用李校长“人文语言分科”的教育思想,以及赵志祥先生的“让教材走下神坛”的观点,淡化教材内容分析,弱化思想教育,周其星着眼于语言的工具训练,一册语文书八个主题,每个单元精选重点课文教学,先做好减法,然后,才能做加法: 根据教材单元主题,罗列的近百本图画书进行海量阅读,以此作为教材之外的文学阅读补充,每天微信群朗读的记录反馈与表彰,每月共读一本书的规划与具体推进,隔周一次的故事妈妈进课堂,都是基本日常阅读课程形式。
在阅读之外,开设三到六年级“创意写作”课程抛出一些有挑战的话题、新颖的角度,强调童趣和文学性。通过故事倒推、“妈妈说明书”、点评经典名著开头、赏析名著经典结尾,给一个故事编写若干个结尾、等等方式,鼓励孩子们体验从读到写的创意尝试。
“彩色的阅读教室”里的书也不只有童话,还有历史、科学、哲学、故事妈妈和好玩的课堂,更重要的,它代表了一种教育理念:在这个教室里,每个孩子都能感受到安全、爱和尊重,有向上的热情,蓬勃的朝气,也有约定的规则,以及规则之下的自由。
在这个种树的男人身上,你会看到,创造有如一种连锁的效应;而只要依靠身体力行和蕴藏的品质,便能将一块更年的荒地变成一片希望的沃土。
——让·焦诺《种树的男人》
目前,“三叶草故事家族”以“三叶草绿洲计划”项目方式运作,已经发展出相对高效的组织架构、成熟的运营模式、以及核心研发团队;搭载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快车道,通过线上活动讨论、设计及线下活动筹办,逐渐在各个城市形成了“社区自治”的亲子阅读推广的城市社区公益模式。
凭借多年儿童阅读项目的实践经验,三叶草故事家族研发出故事义工成长计划,义工中全职妈妈占比不到10%,大部分“故事妈妈”都是边工作边参与义工志愿工作。
如今,“三叶草故事家族”已经走出深圳,截至2014年,三叶草在2014年已在全国建立45个社区站,在一年中做了1342场阅读活动,比过去5年活动数量总和还多217场,参与人次也上扬至15万人次。目前,这个统计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在三叶草故事家族里,有位妈妈曾这样描述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我们这一代的孩子将来长大以后,回忆起童年往事,他们会骄傲地说,在他们的童年深处,住着一位故事妈妈,妈妈讲述的故事陪伴他长大。”正是这样朴素的信念,让越来越多的故事妈妈、故事爸爸、故事爷爷和故事奶奶们开始读书,开始讲故事,开始真正地走进孩子的生活,走进他们的班级、走进他们玩耍的社区。
在深圳的民间阅读推广机构图谱中,“三叶草故事家族”的绘本剧大赛和与少儿图书馆合作的“故事妈妈成长”培训系列,尤其耀眼、令人瞩目。随着声誉日盛,寻求合作的单位组织也多起来。2015年11日,由深圳市教育局、深圳读书月组委会、深圳教育发展基金会联合主办, “三叶草故事家族”承办,深圳市基础教育系统启动了“十万教师阅读行动”。今年是“三叶草”携手深圳市教育局推进这一活动的第二年。
《彩色的阅读教室》塑造了一位光芒四射的“阅读教师”的形象,这位教师教育行为并不完美,他的教学水平也并非不可逾越,在日常中要承受很多琐碎庸常、还有来自体制壁垒带给他的无奈。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周其星老师日常生活的描摹和写照。
而他将书付之出版,是希望能让更多学校和教师看到一种可能性:一个“阅读教师”应有的身份觉醒——要让好书惠及更多孩子,必定需要唤醒越来越多的老师,越来越多的学校。虽然,他深知唤醒学校和学校里的教师比“唤起”家长更为困难。在书中,他精心留下了很多很鲜活的教育事件和教学现场的案例分析,也留下了很多直接可以进行操作运用的读书方法和童书书单。
随着“彩色的阅读教室”实践体系的逐渐成熟完善,“彩色的阅读教室”的理念也开始在更多教师心间播下种子。
在深圳实验学校小学部,在没有任何行政命令要求的情况下,同学科的语文组同事以及年轻的一些老师,已经开始向周其星老师“取经”。一位年轻的实习女老师,大胆模仿他进行教材授课的自主取舍尝试,边实践边领悟到:“教材语言材料与文学阅读分开教学,需要建立在循环厚实的读写训练基础上”;一位年纪稍长的老师,也把周其星老师现在正在探索的主题式学习项目——“重新认识几个字”带到自己的阅读写作教学中去,她非常惊讶地发现,一个原来考试分数倒数第一的学生,着迷地爱上了通过一个字来认识世界的学习方式,写作中的奇思妙想和生动质朴的语言,如被她无意间开掘的一座宝藏……
深圳罗湖区翠茵小学邀请周其星老师进行儿童阅读推广的指导,学校就“彩色的阅读教室”的理念与实践操作在该校的落地生长进行了将近两年时间的商讨蕴酿,目前,“彩色的阅读教室”正在翠茵小学进行播种和孕育。对于“彩色的阅读教室”的“复制和推广”,周其星老师是一直持谨慎态度:“对老师的唤醒,让教师有所作为,在于一个学校的校长。而校长没有决心去做的时候,‘彩色的阅读教室’真正要推行起来就比较难。”
周其星,安徽宿松县人,1976年10月出生。童年家境清贫,但痴迷阅读。1994年中师毕业,在安徽省宿松县二郎镇中心小学工作,五年后继续发奋读书,向名师学习,钻研课堂教学,参加教学比赛一路获奖。2006年,南下深圳寻求突破,进入中央教科所南山附属学校(后文简称“央校”)工作近八年。
2008年,有感于受限体制不能放开手脚做阅读,周其星和友人一起创办“三叶草故事家族”,推进深圳市后来波及于全国十几个城市的亲子阅读活动,极大地改变了诸多家庭、社区、城市的阅读生态。2013年,因李庆明校长离开央校,周其星受深圳实验学校小学部顾兵主任邀约,在小学部继续推进其儿童阅读课程建设,提出“为童年打造一间彩色的阅读教室”,“每位教师要有阅读教师的身份自觉”,“阅读教师和故事妈妈是阅读教室的一体两面”理念,在其不断成熟的“彩色阅读教室”里,生长出“好玩的写作”社团课程、“重新认识几个字”专题性综合学习课程。
2002年获得“安徽省第二届教坛新星”称号;2012年获得《中国教育报》“年度十大阅读推广人物”称号;2013年获得深圳市“十大优秀阅读推广人”称号。
全人教育奖由21世纪教育研究院和心平公益基金会共同主办,是为在中国的基础教育界发现并奖励一批具有“全人教育”思想,推动“以人为本”的教育改革,致力于以健全的教育推动社会健全的教师而设置的奖项。它为一线教育改革者搭建交流、合作、共享的平台,体现着民间教育机构所具有的独立性、公信力和影响力。该奖项每年评选1次,每届仅有1名“全人教育奖”获得者和3名提名奖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