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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孩子们点亮梦想的体育老师——赖宣治与七星奇迹(六)

黄金来 今日花都 2022-10-13

开栏语

2021年,花都区七星小学体育教师、副校长赖宣治获评“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荣誉称号,他是广州市第六位全国道德模范,也是花都区第一位全国道德模范。2021年11月,赖宣治老师在人民大会堂受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


日前,花都区作家黄金来根据赖宣治老师的感人事迹,撰写了报告文学《为孩子点亮梦想的体育老师——赖宣治与七星奇迹》。


为广泛宣传赖宣治老师的先进事迹,“今日花都”特开设专栏进行系列报道,以飨读者。





为孩子点亮梦想的体育老师——赖宣治与七星奇迹作者:黄金来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一个民族源源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师则是民族的希望。
——题记



发自内心爱孩子
01


但要是说七星队根本就没有“核心技术”,却能独步天下,所向无敌,这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么,七星队的“核心技术”到底在哪里呢?

笔者深入采访了七星队“开门大弟子”中的一些队员和部分家长。孩子们有一个共同的看法,觉得阿赖懂得他们的心事,知道他们的愿望,最后点燃他们的梦想。他们真切地感受到,阿赖是发自内心爱他们。所以,他们师生同心,再苦再难也不觉得累,都有一种要改变命运的强烈愿望,奋力去拼搏,取得好成绩。


地处广州白云国际机场旁边的七星小学,每隔一两分钟,就有一架飞机从孩子们的上空飞过。看着天上的飞机,赖宣治笑着说:“只要你们刻苦训练,跳得越来越快,就能坐飞机去北京、去上海,甚至出国参加比赛,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好啊!好啊!”孩子们立即一片欢呼,然后更加卖力地训练。


其实,当时赖宣治心里也没底,跳绳队到底能不能跳出七星去看外面的世界,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坐过飞机。赖宣治在武汉体育学院读书多年,来回都是坐火车或高铁的。


七星队的第一批队员,都亲切地叫赖宣治为“阿赖”,后来的队员,才叫他“老赖”。


赖宣治在训练时虽然很凶,大声嚎吼,一丝不苟。但在训练之余,他会和队员们开玩笑、一起玩游戏。队员们训练达标后,赖宣治会请孩子们吃东西。一大群孩子涌进校门口的小卖部里,挑好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冲柜台老板说是“阿赖的”,赖宣治便会笑呵呵地去和心花怒放的老板结账。



与人之间,相互懂得很重要。作为学生,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有一个懂得他们、欣赏他们、理解他们又真心呵护他们的老师,他们就会为你教的这一学科去努力学习、奋斗不止。


顺便说一句与此有关的“题外话”,笔者爱上写作,就是因为中学语文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拿到班里读。
当年的赖宣治也是这样,体育老师夸他一句“好样的”,他就开始刻苦训练,拼命练球,从此改变命运。


七星小学的学生,很多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弟与农村留守儿童,他们没有城里孩子优越的物质生活,从小就感受到了家庭贫困、缺少关爱带来的双重压力,因此懂事得特别早,也特别自卑,缺乏自信。他们也就特别需要理解和同情,关爱与鼓励。


孩子们就在这种心灵饥渴之时,天使般的赖宣治及时地出现了,填补了他们心灵需要关爱的空白。



在采访中,有好几个家长都亲口对我说:“赖老师对孩子的关心与爱护,甚至比我们做得更好。”


02



有一个叫徐兴中的学生,是跳绳队员。赖宣治发现,徐兴中一连两天都不能按时到校参加早上的跳绳训练,立即找他细问原因。


通过多方了解后,才知道徐兴中家里出事了。徐兴中的父亲与其老乡一起回老家贵州搞养殖业,由于缺少养殖经验,加上管理不到位,多次尝试创业均以失败告终,欠下了一大笔债务,被人追讨,只好四处躲藏。徐父欠的钱,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高利贷。当债主查到欠债人的儿子就在七星小学读书时,就经常到七星小学校周围潜伏,企图绑架徐兴中来要挟他父亲还债。


赖宣治知道这个情况后,为防止徐兴中受到伤害,他每天一大早就先开着摩托车到徐家接徐兴中来学校,下午六点放学后,又开着摩托车把徐兴中送回家。



有一天清晨,在回校的半路上,债主花钱招来两个当地的小混混拦住了赖宣治,要赖宣治把坐在后座的徐兴中交给他们。


两个混混看着赖宣治铁塔一般的身材,小声地对债主说:你怎么惹上他了?这个人,我在电视上见过的,是个什么教头啊!


赖宣治镇定地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孩子是我的学生,他是无辜的。谁欠你的钱,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


债主看见软的不行,就向两个混混使眼色,要强行抢夺徐兴中。赖宣治把徐兴中护在身后,从身上抽出跳绳用的钢线,在手上甩得“呼呼”生风。


债主和两个混混看得胆战心惊,只好知难而退。


为了躲避债主,徐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搬一次家,每搬一次家,距离学校就会越远。赖宣治连续护送徐兴中四个多月,直到徐父债务处理完后,赖宣治才停止接送。



前面提到的岑晓慧,也是七星队的第一批队员,而且是主力队员,是世界跳绳冠军,她拿过许多金牌。前期岑小林他们拿过的金牌,岑晓慧也基本上都拿过。


但是,当岑晓慧陪她弟弟是读完六年级后,父亲就要她回去贵州老家紫云县的小山村。


赖宣治听说岑晓慧要回去老家后,立马赶到她家里,要她父亲把她留下来读书:您女儿学习很好,她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不等赖宣治说完,岑父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女孩子学习好有什么用?你供她上大学吗?


赖宣治解释说:如果你们没钱供她上大学,我们也会想办法,她自己还可以勤工俭学的……


岑父断言拒绝:就算你们有钱供她读书也不行!


赖宣治责问岑父:难道你不想女儿上大学,过上好的生活吗?


岑父左右手一挥: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赖宣治、江永滔、张有连等人,先后20多次上门做岑父的思想工作,但岑父死活不答应,就是要女儿回去老家。赖宣治忍无可忍,挥动老拳在岑父眼前晃来晃去,威胁说:你敢把岑晓慧逼回去,看我不把你打到满地找牙!


但作为人民教师,那怕你再义愤填膺忍无可忍,也不能真的揍人啊。


学校一放寒假,岑父一家就回了贵州老家紫云县的小山村。不到半年,岑晓慧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人了!


听到岑晓慧已经在老家结婚的消息后,赖宣治等人唏嘘不已。



赖宣治感到空前的沮丧和无助,发觉作了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徒劳。自己千方百计点燃了学生的梦想,却被顽固不化的家长一盆冰水熄灭了!他这才认识到:点燃学生的梦想与改变家长的观念一样重要。


在笔者采访时,已经事隔多年,但只要一说起岑晓慧,赖宣治仍然非常遗憾又十分愤怒地说:她如果能留在广州这边读书,现在已经读到大学了,她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但她父母死活不愿意……


后来,当岑小林的父亲要小林和他姐姐岑小琼一起回贵州上学时,赖宣治更是不屈不挠地多次家访,最终说服了林父。因为林父也希望儿子能安安静静地读完书,然后找一份好的工作。林父对“好的工作”没有具体的定义,按照岑小林的理解是:“应该就是不要像他们那样辛苦,也不用回去种地。”


03

赖宣治硬是把岑小林“拦截”下了,结果只是他姐姐岑小琼回去了老家。曾经也获得过冠军、夺得过金牌的岑小琼,从此在跳绳运动上默默无闻了。


岑小林如果和姐姐岑小琼回到贵州老家,那就不会有后来“光速少年”的奇迹。因为他就可能成为留守儿童,父母会换到另一个地方去打工。幸运的是,为了支持小林跳绳比赛,他的父母已经在七星守了他7年多。


在赖宣治看来,跳绳能够改变学生的命运,其中很重要一点就是,“这条绳子把他们留在了这里,不用跟他们的父母四处漂泊、辍学打工。他们只要能留下来读书,就有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





笔者采访了现在新华中学读高二的岑小林和张茂雪。两人说起阿赖,都觉得赖宣治对他们的关爱尤其是对他们人生的出路,有时真是比自己的父母还关心。


张茂雪讲到,有一次晨练跳绳时,赖宣治发现张茂雪的妹妹张崇霞没到,连忙查问原因。


张茂雪说:妹妹昨晚被开水烫伤了脚……


赖宣治问:严重吗?


张茂雪点点头,然后就哭了。


赖宣治马上赶到张茂雪家。张茂雪、张崇杨、张崇霞三姐弟租住在七星村民的旧房子里,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里三人的日常生活,都是张茂雪负责打理。


赖宣治看见张茂雪的妹妹张崇霞脚面烫伤一大块皮,红肿溃烂。他二话不说,立即用摩托车载着张崇霞到镇医院治疗。镇级医院的医生看到烫伤严重,创面又大,不敢收治,建议送往区级医院治疗。


赖宣治立马又载着张崇霞往花都区医院赶。区医院收治后,赖宣治打电话给张茂雪的父亲,说明孩子烫伤严重,正在救治,请他回来看看。但她父亲在北方打工,说一时离不开,拜托赖老师照应孩子。


张崇霞治疗一个多月,都是赖宣治出钱出力,负责带她往返医院治疗、换药,直到治愈。



岑小林也讲到:2016年1月,赖宣治带岑小林赶到北京。小林要参加央视一台主办的挑战吉尼斯中国之夜,与2014年的世界冠军日本选手PK。当时北京非常寒冷,赖宣治和岑小林一时适应不了,冻得直打冷战。赖宣治的脚被冻伤之后,走路都很困难,加上又发着高烧,浑身疲倦不堪。而岑小林在晚餐后肠胃不适,也发高烧,他想忍住挺过去。但到深夜两点时,他肚子痛得一直呕吐。赖宣治发现后,非常担心小林身体出现不良状况,影响与日本选手PK。赖宣治忍住自己的病痛,立即起来穿好衣服,背起岑小林,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打车赶往医院。



爱生如子的事,赖宣治做了很多,而且是发自内心去做。古人有训: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靠父子兵。比赛场上,与决战场上,是不是有某些相通的地方呢?

   

也有不少的人认为:一个人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只取决于他的天赋和努力。七星队的孩子们能够“跳动世界”,首先是因为他们有跳绳的天赋,其次是他们刻苦努力的结果。


赖宣治和七星队的孩子们,付出了非同寻常的努力,这是不用置疑的。但若说是因为他们有跳绳的天赋,这种观点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赖宣治任教练的七星小学,先后培养出了33名世界跳绳冠军,打破了11项世界跳绳纪录,荣获奖牌数超过800枚,金牌数超过400枚。那么多的跳绳冠军为什么都产生在七星这个偏僻的农村小学?


客观分析,孩子的可塑性很大,有无限发展的可能。但为何聚集性的跳绳冠军没有产生在其他学校呢?


难道七星小学是一块天然产生跳绳冠军的风水宝地吗?几十个孩子都是天生就有跳绳的天赋吗?其他学校千千万万的孩子都不具备跳绳天赋?


天赋之说,既是对其他学校孩子的不尊重,也是对概率学的不尊重。


就在七星跳绳队名扬天下的时候,上面体育局的教练慕名来到七星小学选体育苗子,想从这些跳绳的世界冠军中选拔一些人练田径或者其他的热门项目,结果却乘兴而来,失望而去。因为七星队的孩子们身体素质并不出众,也没有发现哪个队员具有什么样的天赋异禀,包括“光速少年”岑小林也不例外。


“跳绳和天赋没有关系,就是练出来的。”这是七星队员最认同的看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赖宣治平时就是这样训导队员的。在他看来,七星小学的孩子并非天赋过人,而是凭借后天的努力和韧劲,再插上梦想的翅膀,才能比别人跳得更好、飞得更远。



未完待续
关注下期


文:黄金来   配图:往期今日花都

音频:高杉  后期制作:小雪 

编辑/校对:洪敏 实习生 许嘉颖

爆料电话:19928378681(微信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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