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过金属嵌入骨头的声音吗？｜周日专供
文 / 红肚兜儿
图by Ryan Conn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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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懂你
你听到过金属嵌入骨头的声音吗？不清脆，也不响亮，而是又钝又闷，我能感到手腕集中了全部力气劈出去之后，微微发麻。小头目像一根糟掉的木头，轰然倒地，鲜血混着酒精疯了似的向外喷涌，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喉管都像被狠狠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有时候，两口子坐在炕上，一人抽一支烟，收音机里的京戏怪声怪调地传出来，他们一声不吭，好像从结婚那天起，他们彼此就没什么好说，一旦张嘴，就是吵，骂，接着就是打。他一直想让她在拳头下服软，她从没给他过机会。
他每天早早下班回家，做饭，打扫，辅导孩子作业。她却一直在埋怨。她嫌他没本事，挣不了大钱，不像她的三个哥哥，聪明狡猾，黑白通吃。纵使夜里，他压在她身上，胸膛滚烫，像一台失控的机器一样疯狂运转，她的目光还是不在乎的，透着轻蔑。
只有她，看起来那么不起眼，又那么令人讨厌。她不爱说话，因为知道说了也没人喜欢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别人笑，谦卑地笑，懦弱地笑，乞求一般地笑。那笑一样令人反感，因为看着像哭。没人在意她，也没人多看她一眼。班上的学生都知道她最好欺负，骂她，她不敢还嘴；打她，她只会躲。
他吻她，她勇敢地迎上去，缠握他滚烫的手心，试着学习让舌头在另一个人嘴里绕圈。他掀起她的吊带背心，她就仰躺下去，看他的头像一只兔子，在胸前跳跃。他起 开冰镇啤酒，她就咕咚咕咚喝，一瞬间醉意像浪潮从脚趾“轰”地倒灌向脑袋，她软得像没了骨头，一朵云似地被他拽着，拽进一间临时借住的破旧小屋里。
当又一个男人脱光衣服爬到慧子身上，她想，这是今天的第三个。当地的行情价是100一次，也就是说，你只要花100元，就能让这个女人光着身子对你百依百顺——她可以为你表演各种你想要的姿势，也可以对着你下身那根管子卖力吹奏，做爱时间长短她都可以接受，甚至任由你抓着她的头在她嘴里横冲直撞。
大部分时间，诊所没有病人，餐馆也没有客人。诊所大夫和餐馆老板就在门口聊天。诊所大夫说，“上次有个女人来看病，泌尿感染，我给配了几瓶消炎药，让她躺在里屋床上输液，你知道吗，他妈的胸真大啊，”他用粗胖的手指比划着一个圆，“这么大！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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