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只是老男人的玩物吗？
图 | Karin Johannesson
❶
老男人见到小姑娘，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在高档街区的酒吧，他第一次见到她，心里那根细细的弦，仿佛被风一吹，悄然一下抖动。
他49岁，再过几天，就要“年过半百”。他优雅绅士品味一流，言谈得体有才华，家境殷实，长得也不难看，但一想到马上就要50岁，愁绪就笼罩心头。
她22岁，刚从偏僻乡下来到繁华如梦的大城市。她并不擅长“陪酒”，但没学历没门路又想逃离糟糕家庭，只有这一个选择。
她单纯，笨拙，柔弱，却在他眼里发出不一样的色彩。
漂亮姑娘多了，他见过的漂亮姑娘多了，他见过的漂亮又聪明的姑娘多了。
所以她才显得特别。她是一张白纸，一杯白水，一个没有被塑造过的灵魂，她像崭新的画布摊在他眼前，让他燃起描画的欲望。
老男人为什么喜欢小姑娘？那种浅显的、无助的、智慧和技巧都明显不匹配的小姑娘？因为那让他体会到主宰的快感，就像上帝捏造一个生命。
我让你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
❷
渡边淳一的《化身》里，故事还在继续。他50岁时，她23岁，她成了他的正牌女友。
微博上，五岳散人曾表达过一个意思，大概是：只要老男人套路够，什么样的小姑娘搞不到手。
岁数大了，经验多了，经济好了，“套住”一个小姑娘，确实不难。关键是，老男人在小姑娘的生命里，占的比重有多大？
年轻时缺钱缺名利缺女人的男人，若中年发迹，会更迷恋肉欲。睡得越多越好，越鲜嫩越好，不走心，只走肾，要把失去的荷尔蒙补回来。
他不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耗太久，追时惊天动地砸排场，但很快就厌倦，换下一个。小姑娘被捧了，又被摔了，他造成的篡改也不太大，她仍有时间成长出另一番模样。
故事里的老男人，代表的却是“见过世面”那一类。
他浪荡过，饱偿过那些虚假或真心的欢愉，对各种类型的女性都有了一定了解，对单纯的“荷尔蒙”丧失了兴趣。
他喝好酒，不滥醉；他吃昂贵而质朴的食物，只为享受自然味道；他身上穿的每一寸布都有质感，针脚缜密如他历练的心；他读过很多书，去过很多地方，地位名望让周围的人都对他尊敬有礼。
他渴望的是创造女人，而不是享受女人。
他要做她人生的转折点，成为让她脱胎换骨的那一股力量，把她浸在他淬炼半世的人生精华里，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迅速成长为他最满意的女性形象。
这是一场游戏，她是玩物，他是主人，而孰是赢家？
❸
前阵子，郭富城和小女友注册结婚。那看上去如同老男人的胜利，他阅人无数，钱多粮足，想收心时，就用一个乖驯漂亮的小姑娘给自己收尾。
其实，50岁，几乎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刻。
在这个分界点，他感受到体力的衰退，知晓人生巅峰已过，明白无论有多少热情，也无法抵消两人间那一段时间距离。衰老或死亡，已在逼近他，而她，正待进入人生中最旺盛的阶段。
渡边淳一的笔，像刀一样切割着老男人的心，让他在故事里心力憔悴。
一开始，她只懂被动接受。他携她，一步从底层跨上高阶，吃最好的食物，住最好的酒店，穿最有气质的衣服，欣赏世界上各种美妙部分。在床上，他使尽解数调情前戏，让她觉醒投入，体会到成熟男人的魔力。
三年过去，再稀奇的场面，都不会让她慌乱。
他给她租高档公寓，她又要学课程；他付了课程费，她又想开店；他在繁华地段重金装好店面，她又想出国长见识。他钱如流水，流入她的野心，也不要她感谢——“她人都是我的，说感谢不是太见外吗？”
直到她开始见外。
她爱上别的男人，她不再和他上床，她搬离了公寓，她的生意越做越好，她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交自己喜欢的朋友，一切都不再按他的规定。而他，只是一个住在大房子里的孤独老头儿。
分手时，她说，“我喜欢你，却不知你会喜欢我多久，所以，不如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有时，老男人自我感觉太良好，总以为自己经验值爆棚、能力超群，生活中没有搞不定的事，比谁都狡猾，以为随便用几成功力就能掌控一个小姑娘。
事实是，小姑娘一样吃人不吐骨，她像新鲜植物，吸收营养，飞速生长，脚下是老男人的残骸，那不过是她的养料。
终归，时间是他的胜算，也是他的败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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