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很多人，我结过很多婚
文 / 红肚兜儿
一
当年，我还是个少女，正无忧无虑地谈恋爱，最喜欢的女歌手组合，是三个看起来一样无忧无虑的小姑娘，SHE。
那些歌，唱的都是刚偿试恋爱的少女情怀。
“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 从今以后冰箱不必再放啤酒，从今以后别在门口等我”，“ 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永远让你觉得意犹未尽”，“ 他还不懂，还是不懂，离开是想要被挽留”……
那时觉得，爱情是轰轰烈烈，是不含半点杂质，是对抗全世界，爱情永远热情似火，永远不会消逝。
那时喜欢听小男友佯装深情地说，我爱你；那时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也觉得很快乐；那时看着他从脏兮兮的牛仔裤里掏出一包口香糖，都觉得浪漫。
一切好像刚刚过去，一切好像还没过去。
在这档口儿，看到了Selina离婚的消息。我才猛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10年，小姑娘早已长大成人，她们各自经历了一番爱恨情仇，然后甩甩头，又要走向另一条路。
20岁时，你知道什么？现在想来，你不知道一场婚姻要经受多少风吹雨打才能坚持一生，不知道在爱情消褪之后两个人要靠什么才能熬完一生，更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爱情越是狂热迷幻，就越是不靠谱。
你什么也不知道，却自以为洞悉了全部真相。
2012年，SHE唱《花又开好了》，“终于思念的人相聚，终于所有的伤痊愈”。现实却是，思念的人会彼此厌倦，然后各自离去；伤口无论多长时间，都留着一个疤。
我们20岁时想像的一切，都被一场时间打翻在地。
二
有多少婚姻可以白头偕老？
老一代，相亲成家，一辈子辛苦生活，老了，成了伴儿，成了近身伺候的人。跟他们谈爱情？他们只会迷茫地看着你。
小时候，见过那些夫妻疯狂的吵架打斗，肮脏怒骂，鼻青脸肿，男人抽掉了一条廉价烟，女人嚎叫着往娘家窜，他们完全像两个世界的人，无法相融，三天两头碗碟碎一地。
可是，他们不提离婚，照样生孩子，过日子，也到了六七十岁，白发苍苍。
新一代，离婚变得易如反掌。不爱了，离；生日忘了买礼物，离；今天该你洗碗，没洗？离。
我们举着爱情至上的牌子，在人海里寻觅，为一刹那的动心而兴奋不已，然后深情许诺，签定婚约，却随时都可能落得两手空空。
我们为什么在一起？又为什么分开？分分秒秒，酸甜苦辣，每个人的快乐与痛苦，别人都不能完全理解。人们总认为白头偕老才配叫爱情，中途离婚的都不是真爱，可最开始的时候，有谁想过分手？
我有个女友，在某天，她陷入热恋。那段时间，不断地听到她的甜蜜消息，两个人去旅行，养宠物，逛音乐节，情话连篇，互相疼爱。她说，“我们打算结婚啦！”
然后，忽然一天，她说，“我们分手了。”泪流满面。我问，“为什么呢？你们看上去那么好。”她除了叹息，说不明白。
心痛时流出的眼泪，五味陈杂，让所有貌似合理的劝解安慰都显得毫无用处。
一场爱情，火花，激情，荷尔蒙，浸入时间之后，在每个人身上引发的反应都不同，结局都不同。
我们都是旁观者，事不关已时，秉持简单粗暴的是非观，观望别人的爱情，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不过是两个普通人，认识了，爱上了，如胶似漆了，分手了。我们轻松得像读一本流水帐，而在爱情挣扎的人，每分每秒，都是切肤。
我们听到的，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后的一句感慨之谈。
三
紧挨着“Selina离婚”的另一条新闻，是“默多克今大婚，6个女儿做伴娘”。
当你因为一些人的婚姻失败而感叹“再也不相信爱情”时，另一些人却用实际用动告诉你，哪怕84岁，甚至更老，我都愿意恋爱，愿意结婚，愿意在这支离破碎的生活里竭尽全力制造属于自己的完整。
离婚令人惋惜，但离婚不是坏事。不爱了，伤心了，或者各自改变了，这个时候选择分开，就是对彼此最大的负责。只有赖在变质的婚姻里不肯挪窝才是可耻的，地球还有保质期呢，何况婚姻？
不爱的时候，互相给一个体面，而不是为了保持所谓“形式上的完整”，变成冷冰冰的同床异梦，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自残般地咬碎牙往肚里吞。
你知道芸芸众生，长河岁月，每个人的爱情是怎么样的吗？
那不是一部30集的连续剧，不是一本20万字的小说，不是一个传说千年的故事。那是两个人，彼此面对，分分秒秒；是两俱肉体两个灵魂一点一滴地相融和排斥。不是亲历者，谁也没资格去评定他人的婚姻。
乔治•桑说，婚姻迟早会被废除。一种更人道的关系将代替婚姻关系来繁衍后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既可生儿育女，又不互相束缚对方的自由。
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可是，爱情到来时的晕眩，爱情失去时的绞痛，这其中所有的琐碎相处喜怒哀乐，都会烙在骨子里，永生携带。谁也逃不掉自己的人生，而除了上帝，谁也看不清别人的人生。
我曾经爱过你，百分百投入。我们曾经是最合适的人，默契吸引。不论未来走向何方，回头看，我都记得爱你时，我变成了更好的人。
爱情来时，我们欣喜若狂。爱情走时，我们心碎悲伤。但是，不要嘴脸狰狞。我们都伤心，也都犯了错。所以，好好地转身离去，各寻出路。一场爱情，无论天长地久，还是半途而废，都不需要向谁解释，我们要过的只有自己心里那关。
我爱过很多人，我结过很多婚，但是遇到你，遇到新的爱情，我仍然愿意许下誓言，我仍然像第一次那样狂热。因为你是你，你不是别人。
离开谁并不重要，爱过谁才重要。遇见谁并不重要，爱上谁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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