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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谈社群实践,咱们聊聊实践社群

SRI共学助手 SRI农村发展研究 2019-08-25

美剧《疑犯追踪(Person of Interest)》里面有这样一段情节:一个小哥在地铁上准备与他的股票经纪人同归于尽,因为股票损失惨重,他已经没有钱救治生病的妻子。



在人工智能的模拟情境中,执行任务的特工尝试了多种方法。比如,告诉他人生是有意义的,要死也得是为你所爱的人。于是,小哥照做了……


第二次模拟,换为表达同理心,告诉小哥:你是个好人,只是在经历着艰难,和很多人一样。


坐在股票经纪旁边的大哥表示,自己已经破产,付不起孩子的学费。


大哥旁边的大姐表示,自己没炒股,但是被老板炒了,不知道该怎么养活三个孩子。


听到这些故事的小哥终于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股票经纪和地铁上的其他人。



不知为什么,每当听到有公益伙伴说起抱团取暖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个情节。


因为工作不顺利而几近崩溃的时候,如果有人来来回回给你讲做公益的意义,恐怕你和对方至少有一个会原地爆炸;而如果在这时候能接触到一起苦哈哈的兄弟姊妹们,吃吃饭,吐吐槽,似乎就会觉得舒服很多。


但很大程度上,这只是缓兵之计。


如同剧里的小哥走出地铁还是要去想办法给妻子看病,咱们也还是要解决遇到的问题。做事的人聚在一起,除了抱团取暖,也应该在专业上做些探索


有研究者把这样一群人称作实践社群(Community of Practice):对在做的某些事有着共同的关切和热情,通过经常性互动来学习如何将事情做得更好。


实践社群具有如下三个显著的特征——

领域(The domain)

实践社群不同于一帮朋友,它的成员必须有着共同的志趣。成为社群成员就意味着愿意为此贡献,拥有区别于他人的共同技能。成员珍视他们的合作能力,向彼此学习,尽管社区外部可能很少有人能认识到他们的专业价值。

社群(The community)

在相关领域内,成员参与联合的行动和讨论,相互帮助,分享信息,建立有助于彼此学习的关系,在意相互间的扶持。如果没有互动和共同学习,即便有着相同的工作,也不能称之为实践社群。不过,社群的成员并不一定每天都在一起工作。

实践(The practice)

实践社群不是兴趣小组,比如,它不是某种电影的影迷会。这一范式的重点在于,社群的成员是实践者。他们拥有一系列资源:经验、故事、工具、解决经常性问题的方法,亦即共同的实践。实践需要时间和持久的互动,共享知识的过程可能是有意为之,也可能并不自知。


在这三个共性基础上,个体加入的原因以及开展的活动可能是多种多样的——

解决问题

“我们能否看下这个设计,头脑风暴一些主意。我在这儿卡住了。”

索取信息

“我在哪里能找到链接这个服务器的代码?”

寻求经验

“有人在相同情况下与客户打过交道吗?”

重新使用(知识)资产

“我有去年为一个客户写的项目建议书。我可以发给你看看,简单改一改就可以给这个新客户用了。”

协同合作

“我们能否合并购买订单以获得批发价?”

构筑论证

“其他国家的人是如何做的?运用这些信息,我更容易说服部长做出改变。”

增强自信

“在做之前,我会先在社群里分享,看看大家觉得怎么样。”

讨论新发展

“你怎么看新的作图系统?真的好用吗?”

记录项目

“我们已经五次应对这个问题了。咱们把它记录下来,一次性解决。”

参访

“我们能去看看你的课后辅导项目吗?我们也想在自己的城市开展。”

绘制知识地图并找到鸿沟

“谁掌握了什么知识,我们忽略了什么?我们需要和其他哪些团体联系?”

(以上概念解析皆引自Wenger-Trayner, 2015)


除了在信息和知识的维度发挥作用,促进对话和决策,有助于业务模式和工作成效的提升外,实践社群还可以实现社交的功能,提升实践者的工作满意度,增加归属感,进而有助提高工作投入和参与度(Cummings& Zee, 2005)。


尽管实践社群有种种益处,这一概念的提出者温格(Wenger)还是不忘提醒我们,不要过度神话它。首先,学习网络(learning networks)、主题小组(thematic groups)、或者技术俱乐部(tech clubs)也能表达同样的含义。其次,这一社会化学习理论并不旨在替代其他理论,不同理论针对问题的不同方面,大家各有所长(Wenger-Trayner, 2015)。


桑内特在《匠人》一书中指出(Sennett,2015),实践者个人的成长和领域的发展都需要建基在对知识的讨论上。历史告诉我们,那些闭门造车的专家和专业,很快都消亡了。而在如今这个网络时代,传统的知识生产模式,专家的权威,知识的边界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旧式的资质认可权威体系过于缓慢,并且将太多的人才排除在对话之外……有时候理念的发展,速度及时要好于谨慎而确定的变化……那些不一定能达成共识的探讨、分歧,都存在价值……网络作为将不同的人联结在一起的地方,不仅发现了专业知识,而且生成专业知识” (Weinberger, 2014)。


公益本就内含社会属性,理应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成长。当服务对象所生活的社会开始以新的方式,新的节奏变化时,当互联网已经给了实践者捕捉、生产知识的极大便利时,如果作为公益人的我们还没有勇气和方法来直面这个时代,处理这些问题——对所有人来说,都太过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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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Cummings& Zee. (2015) Communities of practice and networks: reviewing two perspectives on social learning. [在线资源] 地址: https://usaidlearninglab.org/sites/default/files/resource/files/9-29-1-PB[1].pdf. [获取时间: 2017年11月]

[2] Wenger-Trayner. (2015) Communities of practice: a brief introduction. [在线资源] 地址:  http://wenger-trayner.com/introduction-to-communities-of-practice/. [获取时间: 2017年11月]

[3] 理查德·桑内特. 李继宏译. (2015) 匠人. 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

[4] 戴维·温伯格著. 胡泳 高美译. (2014) 知识的边界. 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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