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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日报第480期:他们连老舍都不肯放过!

2016-10-22 lastvallin 水煮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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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舍说胡风是敌人


1955年5月13日、24日,6月10日,《人民日报》分三批刊登关于胡风集团的材料。5月18日,胡风被捕入狱。老舍5月20日发表《看穿了胡风的心》,文中说“看了舒芜先生发表的“胡风信札”,我才知道原来胡风并不只是心地褊狭,而是别具心肠。原来他把他的小集团以外的人,特别是党,都看成敌人啊!”


可是当初在抗战时期,武汉大撤退,胡风编的杂志停刊了,胡风生活无着,他就去找老舍。老舍转求搬到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伍蠡甫,请他聘胡风任教,教“创作论”和“日语精读”。这是给胡风的一条活路,也是老舍默默做的好事中的一件。图为年老时的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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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胡风不骂老舍


胡风的臭脾气是出了名的,可胡风后来在八十年代说,“我没有骂过老舍。”1966年,胡风南下的时候,给老舍写信,说“共患之情不能忘,相隔之境不必通;出沐自由空气已月余,”不应、因而也就不曾动过致候左右之心。现已受命明日远戍,以阶下之身,所谓“辞行”,虽不一定是俗套,但此身此境只能成为对您的无礼之妄事。但回忆到相濡以沫的涸辙之日,微末的悲观竟未全消。”



听到老舍自杀的消息,胡风吃了一惊,说:“像老舍这样的人他们都容不下!”其实当时老舍看到身边很多朋友因言获罪,早已流露出抵触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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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说吴祖光怨气冲天


老舍在检查文章里揭发吴祖光,说他怨气冲天,还说吴祖光其实是“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但就是这样漂亮的人,在旧社会做尽肮脏的事情。“我知道吴祖光年轻的时候常到广和楼去听戏。吴祖光欣赏这里。欣赏一旁站着的挨打受气的科班学生。他不管尿池怎样的臭,也不管挨打挨骂的小学生如何痛苦,反正受苦的是旁人,欣赏的是他自己。“



可实际上老舍是吴祖光和新凤霞的大媒。所以即使老舍无论写了什么文章来揭批吴祖光,吴从这些文字里仍感受到的是老舍的幽默与关心。吴祖光甚至回忆说,在他离开北京的时候,新凤霞得到了老舍的鼓励,他询问了吴祖光的身体和生活状况,并说困难只是暂时的,终究会过去的。这在那个人人自危,朋友随时翻脸不认人的时代是难能宝贵的。图为吴祖光与新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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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回到了新政权


老舍应邀回到北京,是在1949年12月13日,老舍还保持着西洋化的一整套派头:西服、领带、金丝眼镜、尖头皮鞋。当时路上全是中山装、列宁装、八角帽、布鞋,这显得不搭调。但老舍自己觉得没什么,他觉得自己是穷人,和新政权是“一头儿的”。当时“民主人士”们根据居住状况,“推敲起个人的行情了”。最高一级的住在北京饭店,其次是翠明庄。萧乾当时就被分配住在前门外西河沿的亚洲饭店,老舍则受到了最高礼遇,被安排在北京饭店三楼。



老舍从三十年代末就是重要的统战对象。周恩来强烈给予老舍对中共的好感。好友吴组缃曾回忆说:“老舍对周总理衷心敬仰,他说:‘这就是大公无私,为国、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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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从前的老舍


1950年2月,《文汇报》发表了记者黄裳写的《老舍在北京》。朋友们相约在玉华台饭庄吃饭,老舍上衣穿件绿呢西装,内衬大红黑花的呢衬衫,就像美国牧童的装束,穿着蓝绸子棉套裤,还扎着裤脚。土洋结合。黄裳热情地赞扬说:“老舍已经不是从前的老舍。”



1950年1月4日,中国文联在北京饭店开新年联欢会,老舍展现了他刚写好的一段太平鼓词——《过新年》。歌词结尾部分唱道:“人民的胜利真胜利,胜利的新年好新年。劝诸位,紧跟着毛主席走,实现新民主,国泰民安!”图为毛泽东接见老舍和梅兰芳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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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弄不清美国为啥要反对好政府,支持坏政府


回国两年后,老舍给他在英国的版权代理人大卫·劳埃得写信,流露出他的真情实感,“北京现在很好,通货膨胀已经过去,人人都感到欢欣鼓舞。食物充足。人们开始爱新政府了。”他甚至这样说:“中国人民弄不清美国政府为什么要反对北京的好政府,而支持台湾的坏政府。”


他去考察老百姓的环境卫生状况,说“难得呀!大杂院的土坑厕所那么干净,粪坑都盖着有提手的木盖儿,周围撒上石灰,没有蛆蝇。这不容易呀!……就是行!连老百姓的厕所都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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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亲自为齐白石卖画


1949年后,社会百废待兴,经济上还未上轨道,一大批鼎鼎大名的画家们变得穷困潦倒。连大师齐白石的日子也很紧巴巴,一个扇面才5元钱,一幅裱好带轴的画才十几元。老舍亲自在文联办公室帮齐白石卖画。只有宣传部文艺处处长曾平,买了一把齐白石老先生画虾的扇子,付了5元钱,还说:“老舍亲自为齐白石卖画,一幅也卖不出去,总不大好,我就买了这扇子吧!”



流浪的盲艺人是社会最底层的群体。老舍在街上遛弯的时候,经常和他们聊天。他们告诉老舍,说他们都很愿意学习改造,可就是没人管。在老舍推动下,北京市文联和文化处合作开办了“盲艺人讲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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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曾拿美金


1966年8月23日,老舍去北京文联“参加运动”,受到了“造反派”和“红卫兵”的批斗,老舍先是被拉到孔庙批斗并遭殴打。大概有上千人,烧起了熊熊大火,红卫兵让这些挨斗的人在火的周围跪下,用演戏的道具、刀枪剑戟开始狠打。等到他离开孔庙,来到文联的时候,红小兵竟然说“他在美国拿美金”。在这些人眼里,美国就是帝国主义,十恶不赦,老舍居然还在美国拿美金,于是老舍又被毒打一顿。


8月24日凌晨,年近古稀遍体鳞伤的老舍先生独自走出了生活了16年的百花小院,来到德胜门外城西北角上的太平湖,坐了整整一天,终于投湖自杀。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且获投票第一,由于老舍已不在人世,该奖项颁予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图为电影《霸王别姬》的文革批斗场面,是在北京太庙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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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彻底被击垮


老舍被来回毒打了很久,他原本性子就刚烈,忍耐不住,就把身上的牌子砸向了一个正拿着皮带的红卫兵。这下更惹了滔天大祸,说他是现行反革命,敢打毛主席的红卫兵,于是他就被送到派出所,等到半夜家人把他送回来,他身上的衣服与血肉相连,无法取下了。第二天,老舍出门前,把3岁的孙女叫出来,说小月,跟爷爷说再见。后来他就去了太平湖。


文革”后曾经组成“老舍之死”一事的调查组,文化局方面的负责人宋海波说:“(当时)谁叫来的红卫兵,至今是个谜。”图为昔日的太平湖,后来被填平,现在已经为从西直门到新街口外的地铁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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