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日报第256期:西安事变没那么重要
西安事变因缘际会,使得延安与东北军,西北军结为三位一体,并广为传播“逼蒋抗战”的故事,张学良晚年对此说自己是“误长官,害朋友,毁部属,莫此为甚!我的良心未泯!”
“西安事变”发生后,张学良给宋美龄发了一封电报,向她解释动机。当时南京群情激奋,但宋美龄力排众议,力主和平解决,她在外国顾问端纳陪同下直飞西安,为此她曾告诉端纳如果东北军、西北军对她动用暴力,就开枪打死她。
而宋美龄回忆说,他(蒋介石)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啊呀,你真的来了?!你这可是入了虎穴啊!”图为西安事变宋美龄前往营救蒋介石。
当时社会民粹口号流行“穷人不打穷人,我们要打有钱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要打日本人”。“流亡三部曲”的第一部“松花江上”凄楚动人,在东北军内流传甚广,人人传唱“爹娘阿,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家乡!”,学者魏汝霖说,这以前在台湾是被禁的,因为“楚歌瓦解军心”,他有以前的录音,上课时常常放给学生听。
卓文仪教授说,松花江上这首歌有特别大的影响,唱得东北军官兵听了泪流满面,手都软了,哪里扣得动扳机。图为被九一八事变以后的被日军损毁的北大营,当年是由徐世昌在清末时选址修建的,距离南满铁路三百米。
当时西安事变爆发,毛还在吴起镇接到电报,起初不认为张学良会搞劫持,但到连续接到第三封电报,才总算相信出了这么大一场事情。
张学良还派飞机去接周恩来,可是在吴起镇那个封闭的小地方,甚至连机场也没有,于是连夜动员人民修了两条跑道。不过即使修了跑道,就在山谷之间,飞机盘旋了好几圈,也无法起落,于是只能丢下个纸条,要他们派代表去西安。
毛泽东于是派周恩来骑着驴子,冒着十二月风雪,连着走了三夜才到西安,但毕竟在张学良的势力范围,只能暂时拥护张为抗日联合军的总司令。
但周和李克农,竟然不知道蒋介石什么时候离开,等到他们赶到西安机场,飞机已经起飞五分钟了。图为西安事变解决后,毛泽东在机场迎接周恩来等人。
汪精卫后来在《十年和平运动之经过》说”在民国二十五年三月间赴欧,却未能参加中日德意四国防共协定,甚为失望“,他刚到马赛,即接蒋停止进行之电报,因为莫斯科需要破坏此协定,而周恩来,潘汉年同时与陈立夫之接洽,就早在西安事变之前。所以西安事变之爆发,对于扭转国内政治局面,历史意义其实没那么大。
陈立夫在《传记文学》回忆说,当时他们谈判是与周恩来,潘汉年一起,有一次急着找潘汉年,因为他有第三国际的密码,要打电报到第三国际请示。最后出动人员,竟然在半天之内,在上海上千个成衣铺子中某一家,把潘汉年找到。图为潘汉年与陈立夫,49年后陈立夫一度在美国养鸡为生,潘汉年则被因“内奸”问题被捕,长期关押。
沈云龙先生说,他认为张学良很怪,为什么要发动兵谏,后来又变了,又把蒋介石放了,还跟着蒋的飞机回南京,也没有想到被关起来,还关几十年。他说后来再在宴席上见到张学良,还见到赵四小姐,都老了,老的不堪,不复当年风流倜傥的样子。
左图为赵一荻,唐德刚,张学良。右为历史学家沈云龙,为“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口述历史”主持人,长期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张学良在南京被扣,而孙铭九等力主武力救张,而与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东北将领,激烈冲突,最后竟派人将王以哲枪杀,酿成了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二二事件”。
罗瑞卿说,“周恩来同志当机立断,不避袒护少壮派的嫌疑,把孙铭九几个为首的肇事者送出境。”图为西安事变以后周恩来的影像。
据说1936年4月,张学良在李克农的陪同,在深夜延安天主堂与周恩来会面,张告诉他们“中央已准备实施抗日,蒋公霄旰为国”。但张学良一直希望保存自己的力量。
但西安事变,张学良逮到蒋介石后,蒋对张说:“你今天犯上作乱,你就不怕今后你的手下会效法你的榜样,对你也玩这一手吗?”图为东北易帜后的张学良与蒋介石。
孙铭九在华清池捉住蒋介石,但东北军瓦解后,少壮派军官孙铭九不得已投靠汪精卫政府做了汉奸。49年以后,孙铭九还要写交代材料,他很不服气,说“那些人没有做联共抗日工作,也没有营救张先生,一点也没有得罪过蒋介石,永久是好官,因此他们没有遭到蒋贼的压迫危害,没有沾到敌伪的污水.....”
1991年8月,张学良在台北接受日本NHK电视台导演长井晓的专访。后来长井晓把录像送给孙铭九,并说:“张将军很关心你的情况。”孙铭九看着少帅影像,忍不住老泪纵横。孙铭九逝世后,各大报刊均以“骊山捉蒋立大功英雄孙铭九病逝”进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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