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最感人《致谢》来了!
毕业季临近
又到了高校毕业生们“卷”致谢的时间
日前,小编收到了一篇论文致谢
言辞优美 感情真挚
将四年求学生涯娓娓道来
一整个被感动住了
一起来看
作者:胡均波,男,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中文系2023届本科毕业生,现已同时被香港浸会大学和香港教育大学录取,即将南下攻读硕士学位。该文系该生毕业论文致谢,该生毕业论文指导老师系蒋进国副教授。
文章点评:这篇致谢从学校、父母、朋友三个方面,表达了作者在中量大四年求学生涯的感悟,文字上引经据典,富含诗意,彰显了一种对人生沉默静观的审美态度,这在短视频流行的Z时代新青年中显得格外珍贵;情感上朴实真挚,令人动容,其中列举到的中文系各位老师横跨老-中-青三代,也体现出中量大中文系有历史有传承。该生是从理科专业转考至中文系的,经过中文系全体教师的培养与自身的淬炼,不仅成长为一名专业优秀的毕业生,也成长为一位自强不息、懂得感恩的学生。在此也感谢胡均波同学,谢谢你选择了中量大人外学院中文系!
中文系2023届毕业生 胡均波
又到了“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季节。春意盎然,怅然走在西湖边,鸳鸯匍匐于水面。人仍是熙熙攘攘的一片,景仍是春柳、断桥、画舫、翠微,仍是牵着风筝跌跌撞撞奔跑的孩子,情却没有孩童斑斓的色调,没有往常的明艳的春绿。“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即将毕业,离开这座诗意的城市,离开烟雨的江南,离开朝夕相处的中文系大家庭。内心沉甸甸的,我像个失语症患者,竟不知从何说起。湖上潜伏的烟波,缭绕着氤氲的泪光。
悬笔良久。想表达的太多,思维就成了池塘里跃动的跳蛙,此起彼伏地浮现。但我想,首先要致谢整个中文系大家庭。其实从文学中的启蒙与被启蒙的角度看,我是一个被启蒙者。仍记得大一的几乎每一个夜晚,我背着一个装着一本诗集的笨重的包,就像西绪福斯背着那块大石头,行走在日月湖畔。诗歌,对于短视频盛行的今日,无疑是一种古老而笨拙的形式,但我坚信它有着更为持久的生命力。沉思,灯火跃动;徘徊,星河摇曳。路灯投射到日月湖上,映出几团幽冥的火焰,像中世纪神秘的祈祷仪式。“默默地徘徊着,夜光/正如背上沉睡的诗集。(《暮色》)”这是我当时写的诗句。“白天阅读,晚上散步、思考、写作”几乎可以概括我那时候的生活状况。面临碰撞、矛盾与冲突,面临精神上的困境,在我人生的至暗时刻,是文学给了我救赎。(这一点很奇妙,我记得清清楚楚:大学里读的第一本文学书籍是但丁的《神曲》。我相信这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我永远忘不了转专业面试的那个下午,路边的石楠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在细雨中狂奔,惶恐地拿着一本自己写的幼稚的作品,呈给各位老师看。李惊涛老师点点头:“很好,我很感动,我知道了。”李老师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我知道了”这四个字对于一个在迷雾中孤独徘徊的孩子来说有多重要。从此,我的人生被点亮。
如果我的大学的求学过程可以用《神曲》来概括,那么文学是那座披着光明的小山,中文系男性老师则是维吉尔,是他们带给我理性,呵护我免受三头犬和米诺斯的袭击,引领我走出地狱、炼狱。是他们指引我摆脱蒙昧的状态,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其中,我要特别感谢蒋进国老师,他是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更是我的恩师。蒋老师讲课风格极为幽默,深入浅出,经常用自然流畅的口语联系社会现实中的热点问题,阐发文学理论、文学思潮与文学现象。中文系女老师则是贝娅特丽采,是智慧、神性、至美、温柔、圣洁与慈悲的和谐统一体。是她们抚慰着我的心灵,包容着我的不足,耐心地沟通、指导,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女性独有的善良与柔和的品质,看到了一个学习文学的女性所展现出来的包容性和独特个性——赵素文老师有着女诗人的气质和雄鹰般的洞察力,敏感细腻,乐观洒脱;房瑞丽老师是史学家,学识渊博,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滕春红老师是儒家,谦逊温和,宽容典雅。李江老师有着火一般的激情与活力,讲课时常将外国文学与雕塑、音乐、绘画融会贯通,讲得兴致勃勃,眉飞色舞;蔚然老师幽默风趣,讲课别具一格;佟秋妹老师温柔敦厚,耐心细致。我还记得与胡艺珊老师(现已退休,我正好是她的“关门弟子”)讨论关于基督教“博爱”精神的场景,领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深邃的思想和博大的胸襟;与李燕老师讨论“康德的审美无利害”的文艺理论的场景,她激励我阅读了许多文艺理论书籍。这些都将成为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我发自内心地感激整个中文系大家庭,是全体老师齐心协力的努力,改造了我这样一个愚钝的学生。
我时常在想,命运真是有许多不可言说的奇妙的东西:当初是李惊涛老师启蒙了我,现在是他的得意弟子、接班人蒋进国老师感染了我,历史仿佛在重演,一切在轮回。赵素文老师感慨地说:“人生啊,就是这样,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分道扬镳了。”真是“行行重行行”啊!人生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觥筹交错中,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祝福:“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我想感谢我的父母:你们受苦了!天才一般都早熟,而我恰恰与之相反,是愚钝之人,因而晚熟,让你们费尽心思。大学期间,我一反以往的“乖孩子”形象,经历了多次叛逆,不仅叛逆父母,也叛逆自己。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很幼稚,但也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和颠覆一切的勇气。现在回顾,在可笑之中也潜藏了一种令人怀念的浪漫的青春气息。我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段经历,因为人生不仅需要太阳和蓝色的地平线,还需要荒原、戈壁和冰川。只是苦了你们。还记得读高一的时候有个活动,让我写一封给家长的信,我在信中提到了三件我最爱的东西:雨,杭州,旅行。“画舫听雨眠”是一个文学少年永远也解不开的情结。雨滴就像我的生命,也许我性格中永远带着雨滴的忧郁气质,雨总能使我安心。雨滴与巴黎处于同一位面上,是阴郁的、悲凉的诗章,是一切时空与记忆的裂隙。在轻柔的雨滴的忧郁哭泣中,灰暗夜空斑斓的调色盘被悄然倾翻,一切光与影的界限都被逐渐抹去。天地间白蒙蒙一片,只剩下模糊的、幽暗的斑点,仿佛重新回到了混沌时代。你们支持我到心仪的城市,去追求心中的梦,在我最灰暗的时刻,你们没有任何固执与偏见、权力与秩序,有的只是无私的爱。
我还想感谢我的挚友沈靖皓先生(现就读于中国科技大学近代力学系研究生)。我们对于文学、艺术常常有着不同的理解,因此常有争执。但恰恰是这种不同,构成了事物的南北两极,使其内部之间充满张力,讨论也因此充满意义。写论文时,我发微信问他:“猜猜看我毕业论文写谁?”他说:“不是顾城就是兰波。”我用手指戳一戳他: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你自己说过的呀!”是啊,记得两年前我们一起去北京的那个冬季,圆明园中堆满了积雪,湖面早已冻结成冰。彩霞映照在冰面上,宛如闪闪发光的黄金。血色的残阳渐渐染遍了天空。在这光与暗的分界线中,“仿佛一切/青黛色的轮廓都被黑夜燃烧殆尽。(《17点14分》)”落雁披着璀璨的金衣,载着余晖落入窠臼。我们漫步在断桥中,探讨着文学。我当时任性地说:“你看着吧,我以后的毕业论文不是写兰波就是写顾城。”当时的我就像雏鸟,有着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在漫游了文学浩瀚的寰宇后,如今回味这句话,自然感觉有失偏颇。但我愿意践行这一承诺,因为承诺不仅仅是承诺,它夹杂了当时的温度、空气、颜色和声音。不,还有一个纯真少年最绚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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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制作
来源 | 人文与外语学院
文案 | 人外学院 胡均波
排版 | 创意中心 周增庆
责编 | 张是雷
责审 | 王 颖
终审 | 陈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