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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的夏天，《我可能不会爱你》席卷两岸三地，成了当年台剧的收视率第一。

在大仁哥与程又青为主线的故事中，我却把目光全然放在了饰演「白叔」的金士杰老师身上。

他与万芳老师在剧中一起出演了话剧《收信快乐》，声泪俱下的那句「爱你」，也让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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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中剧的导演，就是金士杰老师本人。

但事实上，他已经在剧场里活跃了 30 余年。

台湾剧场的开拓者

1978 年，27 岁的金士杰离开从小生活的眷村，北上到台北寻找自己的文艺梦。

搞文艺养不活自己，就只好边打劳工，边创作。

2 年的沉寂抑制不住他心中对戏剧的热情， 1980 年，他与几个好友共同建立了「兰陵剧坊」。

第三排右二为金士杰

兰陵剧坊的演员们，虽然大都有本职工作，业余时间才会来剧场排戏，但大家对戏剧都怀揣着赤诚的热爱。

包括李国修、刘静敏、顾宝明，这些在影视圈里的老前辈们，都出自兰陵剧坊。

左起 | 顾宝明、李立群、金士杰

身兼剧团导演、编剧多职的金士杰，偶尔也会去一些影片中客串一个小角色。

渐渐地，也与杨德昌、侯孝贤、李行等台湾导演，有了交集。

兰陵剧坊开始出名，得益于 1980 年金士杰创作的话剧《荷珠新配》，而他本人，更为人所知的，是在赖声川导演执导的《暗恋桃花源》中扮演的江滨柳一角。

金士杰与林青霞版《暗恋桃花源》

与江滨柳演对手戏的云之凡，从丁乃竺、林青霞、萧艾，到现在的袁泉、孙莉，换了好几版，但唯独饰演江滨柳的金士杰不能换。

直到 2006 年，这场演绎了 30 年的「暗恋」，才将金士杰卸下，让尹昭德出演。

赖声川曾说过：「台湾剧场之所以有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金士杰」。

资源贫乏的时代，文艺与理想是支撑他坚持戏剧创作的一大缘由。

电影导演虽曾是他的理想，但商业意味过于浓重。

于是，他守着舞台剧这方还未被开垦的净土，为其倾尽心血。

不是难以免俗，是我跟「俗」字在认认真真地打交道。我在年纪很大之后才愿开门迎接「俗」这个字。

金士杰口中的「俗」，与常人理解的相差无几。

前半生，不曾被物欲所困扰，后半生，也想往尘世靠一靠。

戏骨只想演配角

金士杰在临近 60 岁时，才完成了结婚、生子这两件事。

妻子是他的学生，两人相差 25 岁。

满怀文艺理想，一心要创作剧本的少年，却开始活跃在荧幕前。

对此，金士杰的解释很简单：「还是得赚一点钱的，要养两个孩子和家庭」。

但别担心，还有下一句：「也不能太多」。

他并不敛财，甚至有金钱洁癖；不喜新物，至今还用着旧式的「古董」手机，穿着从前的衣裳。

从 90 年代开始，金士杰正式进入影视圈，开始在各个作品中，出演角色，但大多数都是配角。

他说自己很享受演配角，虽然戏份不多，但在有限的空间中反而能够一笔一画、小心翼翼地去经营许多事。

再来便是想空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你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 40 岁前还在坚持不婚主义的人嘴里说出。

近些年，金士杰老师开始频繁活跃在内地的荧幕前。

有人被他在《剩者为王》中，那段父亲对女儿所说的话感动：

有人对着《楚乔传》中的宇文席谩骂不止：

有人赞叹《绣春刀》里的魏忠贤入木三分：

也有人说国语版的《深夜食堂》里，唯一的好评是金士杰演出的「红烧肉」那集：

无论是多烂的片子，多烂的剧本，他都把每一个角色，以绝无仅有的自我灌注。

金老先生的骨子里，对演戏有着古老又执拗的坚持。

「古老」是来自于常年舞台剧演出时，对台词的打磨；

「执拗」，是不动声色间对角色赋予深厚内涵的始终如一。

当前仆后继的人为了名气、金钱踏入这个圈子时，他始终是徘徊在边缘的人，不靠太近，不离太远。

他想要的是，只是为自己塑造的每个角色，赋予鲜活的生命。

鲜花与掌声，在他年少时初登舞台便已获得，可他从只想远离它们，「我不喜欢在刚起步的时候，给我太多荣耀」。

从 27 岁离开屏东去往台北寻梦，到 60 花甲之年回归家庭，金老先生改变了自己对「俗世」的态度，对婚姻观的悲观，却对剧本创作保持着不变的爱。

彩娘有幸看过他在话剧《最后十四堂星期二的课》中的表演，笑中有泪，泪中有笑。

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真是散发着光芒。

戏骨不分年龄，热爱也不分早晚，金先生说，「我想一直到终老之前，这还是最让我自我期待的事情。但愿到很老很老都能写出剧本来」。

愿我们都能寻得一生所爱之事，并为之奋斗到老，保持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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