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提出“阿罗不可能定理”的人走了

2月21日，斯坦福大学于官方网站公布，迄今最年轻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二战后“新古典经济学”开创者之一肯尼斯・阿罗（Kenneth J. Arrow）于当日去世，终年95岁。

已故经济学家、前斯坦福大学教授哈恩（Frank Hahn）曾援引莎士比亚的句子，形容阿罗“如同一位巨人雄踞世界之巅”（bestrides the world like a colossus），更称经济学科内几乎没有阿罗不曾涉足并深刻改变的领域。

著名凯恩斯学派经济学家、美国首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萨缪尔森（Paul A. Samuelson）则将阿罗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经济学理论家”。

如同哈恩所言，阿罗一生贡献跨越经济学科的多个领域。1972年，51岁的阿罗与英国经济学家希克斯爵士（Sir John Hicks）共同获得第4届诺贝尔经济学奖，以表扬他们对一般均衡理论（general equilibrium）的贡献。

早在1951年，阿罗已提出社会选择理论（Social choice theory；又称：阿罗不可能定理，Arrow's impossibility theorem），用以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集体决策过程，并制定良好的投票选举规则。

阿罗不可能定理是指，如果众多的社会成员具有不同的偏好，而社会又有多种备选方案，那么在民主的制度下不可能得到令所有的人都满意的结果。

1963年，阿罗发表有关不确定性和医疗福利经济学的论文，验证了道德风险在医疗市场中的重要，并指出一个运行良好的医疗市场之所以难以被设计出来，是由于部分参与者比其他参与者了解着更多信息；这篇论文曾被权威期刊《美国经济评论》（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选为该刊物前100年最有影响力的20 篇论文之一。

阿罗门下出过4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除了自身研究，阿罗亦对以后的经济学者产生深远影响。

阿罗曾先后在斯坦福大学和哈佛大学任教，被他指导过的博士学生当中，共有4位后来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因博弈论研究而在1994年获奖的海萨尼（John Charles Harsanyi）、因不对称信息市场分析研究而在2001年获奖的现任悉尼大学校长斯彭斯（Andrew Michael Spence）、因机制设计理论（Mechanism design）而在2007年获奖的马斯金（Eric Maskin）和罗杰・梅尔森（Roger Myerson）。

此外，1990年因资本资产定价模型（Capital Asset Pricing Model）而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夏普（William F. Sharpe）亦曾自称受到阿罗的理论影响。因信息不对称（information asymmetry）的研究而获得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也曾表示，其工作成果得益于阿罗之前的尝试。

曾任肯尼迪的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

阿罗在1921年出生于美国纽约，父母是罗马尼亚移民。阿罗在纽约市立学院获得数学学士学位后，赴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数理统计学，随后因财政窘迫而转入经济系。

由于二战爆发，阿罗一度中断学业；服兵役期间负责气象工作的他，还曾在《气象学杂志》发表论文《用于飞行计划的风力最佳利用》。

战争结束后，阿罗曾为著名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工作。尽管阿罗在1951年才获得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但早在1949年就已在斯坦福大学谋得教职。

除了1968年到1979 年间于哈佛大学任教外，阿罗的大部分职业生涯都在斯坦福大学渡过，曾先后担任经济学、统计学和运筹学教授。1991年，阿罗从斯坦福大学退休后，还曾短暂在著名的非盈利跨学科机构圣塔菲研究所（Santa Fe Institute）任职。

除了学术工作，阿罗亦曾在第35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John F. Kennedy）执政时担任经济顾问委员会的成员，还曾担任美国经济学会（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主席，以及为联合国跨政府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担任撰稿人。

阿罗的亲属中亦有多位著名学者。阿罗的外甥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年仅28岁就获得哈佛大学终身教职，曾任第42任美国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的财政部部长和哈佛大学校长；阿罗的妹妹安妮塔・萨默斯（Anita Summers）则是美国宾夕凡尼亚州大学沃顿商学院教授；妹夫罗伯特・萨默斯（Robert Summers）也是著名经济学家，而罗伯特・萨默斯的兄长则是萨缪尔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