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暗的吴越之剑：七星龙泉、干将莫邪，每一把名剑都是血泪史

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武侠故事中，若问中国最声名赫赫的兵器，无疑就是剑了。剑者，百兵之君也。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布衣寒士，无不对剑推崇备至，特别是那些名贯古今的宝剑。这其中，最著名的又要算是吴越宝剑了。

吴越之地的宝剑，早在两千年的春秋战国，就已经驰名于诸国。流传至今，在中国各线城市，又以浙江丽水龙泉市出产的龙泉宝剑最为知名，不仅其样式成为经典，而且几乎垄断了仿古宝剑的市场，甚至达到了凡宝剑必称“龙泉”的地步。

事实上，龙泉之名也是大有来历。据传，龙泉剑本名龙渊，始于春秋战国时，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铸剑师联手铸造的第一把铁剑。为了铸成此剑，欧冶子和干将两人凿开茨山，引山中溪水成七个铸剑池，名为“七星”。剑成以后，俯视剑身，则深邃如登高望渊，飘渺如巨龙盘卧，因而名为“龙渊”（事见《越绝书》）。后来因为避唐高祖李渊讳，遂改成为龙泉。据传，它也曾是伍子胥、李渊等人的佩剑。

龙泉宝剑经典样式

相比于欧冶子，干将的传奇色彩则要更浓烈一点。他是欧冶子的女婿（一说是同门师兄弟），却比欧冶子铸剑更加疯狂。为了铸成天下第一的宝剑，他不是牺牲妻子，就是拿自己去血祭。

据传，吴王阖闾（一说周宣王，一说楚王）要铸一把天下绝无仅有的宝剑，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干将头上。于是干将、莫邪夫妻二人跋山涉水，“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用来铸剑，结果三年不成。最后，莫邪牺牲自己，跳入铸剑炉以身相殉，才终于练成了两把名为“干将”和“莫邪”的雌雄双剑。

因为时间迁延太久，加之吴王阴刻猜忌，干将担心自己会被杀害。于是留下了其中一把雄剑给儿子，让他日后为自己报仇。干将献出“莫邪”剑后，吴王果然杀掉了他。

 

干将之子名赤，因为眉距广尺（眉毛很长）而得名眉间尺。眉间尺为父复仇的故事，成为铸剑传奇故事中最暴烈浓郁的一个。

这个故事后来被鲁迅稍加改编，成为对人类灵魂痛苦和虚无的深刻揭露，发表在1927年4月25日和5月10日的《莽原》半月刊中，初名《眉间尺》，后改名为《铸剑》（改名恐非鲁迅本意）。

1991年木偶动画片《眉间尺》

这一个个传说，几乎都与帝王诸侯有关。那是因为，在那个劳动力低下的古代，除了帝王诸侯，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这其中的耗费。

凿山引水、三年铸剑等等，反映出的是巨大的人力和财力的消耗，而在铸剑过程中的献祭牺牲，反映出的其实是因恶劣条件而发生的种种不幸和意外。这些充满血气和神性光辉的传奇故事，映射的却是现实中普通工匠的血泪。

1965年12月，在湖北省江陵县的望山一号墓中，出土了一把黑漆木鞘的青铜剑，它就是闻名中外的“越王勾践剑”。千年之后，它仍然青光湛然，锋利如初，成为了国宝级文物，现作为镇馆之宝被藏于湖北省博物馆。不知道这把剑又包含了多少工匠的汗水、血水和泪水？

 湖北省博物馆藏品：越王勾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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