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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终盘点|别忘了为何出发

2015-12-31 水晶 爱丁堡前沿剧展

(题图源自网络)


【2015年终盘点】别忘了为何出发


水 晶


1.


时光飞逝如电。


这句话,要人到中年才能体会。


又或者,要一年365天年中无休、连滚带爬、日日夜夜投身于某项事业时,才能深刻体会到。


真的,又是一年,最后一天,要向大家报告:


这一年,我,和爱丁堡前沿剧展团队,做了些什么。


2.


2015,经济下行,股市暴涨暴跌,资本市场风卷残云的气势和各行业如履薄冰的不易,形成鲜明对照。在这一年,任何一个行业,都行路不易,表演艺术市场亦无例外。


轰轰烈烈的时代高歌中,我们很谨慎地保持着一个小小的运营团队,小到正式员工只有7、8个人。


2015年全年,爱丁堡前沿剧展引进了《最后晚餐》(中国香港)、《反转地心引力》(德国)、《纸电影奥德赛》(英国)、《牧神午后》(法国)、《安德鲁与多莉尼》(西班牙)、《都是龙袍惹的祸》(中国香港)、《哈姆雷特》(英国)、《虎生》(英国)、《塔巴罗》(澳大利亚)、《汤姆·沃德》(澳大利亚)、《龙》(中英合作)、《喀布尔安魂曲》(巴西)、《迷失》(英国)。


13部国际剧目,全国11个城市,演出130场,近8万观众。完全依靠这个小小的团队连轴运转。



图:2015年爱丁堡前沿剧展引进剧目,缺《塔巴罗》图


不夸张地说,能在这个团队工作半年以上没有被离开或主动离开的,都是铁人。


这份工作需要的能力、毅力、合作力,以及巨大的爱与热情,远超想象。虽然收入不算太低,但很多时候,团队成员还是需要用在演出现场收获的喜悦和幸福感来平衡这份巨大的付出。


外界看到了他们的努力。今年5月,在上海举办的壹戏剧大赏,将“年度国际视野奖”授予爱丁堡前沿剧展。这份珍贵的荣誉,令我们3年以来的坚持、“与世界同步”的目标,有了温暖的回报。



(上图:剧展制作人袁鸿在2015"壹戏剧大赏”领奖)

(下图:《人物》周刊2015戏剧盘点特稿封面)



《人物》周刊的2015年度特刊里,爱丁堡前沿剧展的《牧神午后》一剧,大幅剧照作为戏剧板块的封面压图。这部来自法国的只有25分钟的小戏,今年在豆瓣戏剧评点中以9.1分的高分力压群芳。


北京著名艺术评论人张敞在这篇年度特稿中,开篇提到:今年国内众多的国际戏剧精品,皆拜“林兆华戏剧邀请展、首都剧场精品剧目邀请展、乌镇戏剧节、爱丁堡前沿剧展这四大剧展所赐”。


我在宣传部工作的一个女性朋友看到这段话,“噗”地笑出来,说:哈哈,人家花五百万、五千万做一个剧展(节),你们花50万,居然能位列第四,值了!


哼哼,你造吗?一向宣称“没有任何政府资助”的我们,今年居然还拿到政府补贴了呢!北京市东城区文化委员会,为我们提供了16500元的“东城区戏剧发展资金演出场租补贴”。耶〜〜!


好吧,我承认这笔钱和那些动辄政府投入数百万的主旋律、大制作、中国梦比起来,微小得近乎可怜,但我们还是很高兴——看,政府还是在转变的,还是在看到民间的努力的,虽然有点慢,但有进步。加油!


3.


一个完全独立于体制之外的民间主体,独立策展,独立引进,13部优质国际剧目,跨越11个城市的130场演出。这一演出体量,所需要的财力与经济支持,交由任何一个国有主体去做,可能都要300-500万左右的项目预算或财政补贴。


很不幸,我们没有这个政府支持,除了那16500元。


但也很幸运,正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政府支持,所有的潜能与力量才被激发出来,使我们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创造并维持了这样一个行业奇迹。


苦的时候,有的。我清楚地记得,由于今年大的演出项目均集中在下半年,应付款已经发生,但应收款回笼有时间差,年中有段时间,资金周转极度困难。7月14日,付完某个外方演出团体的最后一笔演出费后,公司帐上的余额只有104块钱。


(图:2015年7月14日,公司帐上的可用资金余额)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


由于剧展全年的演出场次与去年相比增长了近20%,部分剧目经过多轮演出后受市场的认可程度增加、盈利有较大幅度增长,再加上我们从去年开始着手转型的“策展业务”板块已经开始实现正现金流,爱丁堡前沿剧展在“第一年略亏,第二年打平,第三年略盈”的基础上,利润有了进一步的增长。


初步估计,接近7位数。


这意味着,我们将是前文提到“四大剧展”中,第一个实现盈利,并且是持续实现盈利的国际剧展。


它再次向市场和行业发出一个积极信号:理想主义者,不但没饿死,而且可能实现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赚钱,虽然我们的初衷和目标并不是为了赚钱。


这至少表明我们的整体运作是良性发展的,在保持剧目高品质和剧展好口碑的基础上,我们为团队提供好的工作环境和公平的收入,为观众和社会提供有价值的艺术作品,也为自己积累可以继续发展的经济资源。


这一运作,既没有瓜分国家资源,也没有消耗商业资本,更没有损害同行利益,用经济学上的“帕累托改善”来形容它,再合适不过。


4.


作为这个剧展的策展人,我想在报告完剧展一年的流水帐之后,跟大家分享一些心灵层面的感受。


为什么是“策展人”,而不是“艺术总监”?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在2012年剧展开始之初,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和工作定位于“策展人”,这是国内表演艺术节展领域第一次用到这个概念,之前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绝大部分被称为“艺术总监”。


我之所以不想当“艺术总监”,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资格“监”别人。


那么多优秀的作品和艺术家,因为这个剧展而来到中国(自2012年起至今,共20部作品由爱丁堡前沿剧展独立引进中国,演出共317场),我不过是在其中做了一些挑选、引进、组织的工作,即便这工作量非常巨大、重要,也或者没有我的引进这些作品就不会来到此地,但我还是觉得那些作品是属于艺术家的,我不想沽名钓誉地借机上位,让自己盘踞在可以“总监”艺术家的那个位置上。


第二个原因是,我认为在今天的表演艺术节展领域,缺少一个象视觉艺术和博物馆领域通常会有的“策展机制”。一个展,一个艺术节,应该是一个有特定目标的、有年度主题的、有针对性收集或组织展品(剧目)的节展,它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按照发生时间或地域而随便拼凑的“大拼盘”。


事实上,国内大量由官方主办的戏剧、艺术节展,基本上都是一种“贴标签”式的拼盘节展——某个城市,某个时段,要办个节展,好,这个时候,市面上有些什么戏?拉进来,给点钱,贴个节展的标,然后就成了一个“节展”。


浪费资源,没有标准,缺乏市场运营意识,缺少考核标准。这种拼盘、贴标式的节展,一方面消耗了大量公共财政资源,另一方面毫无品牌意识和独立策展、引进的能力。


这也正是国内许多戏剧、艺术节展没什么存在价值的原因,没有它们,大部分戏、演出照常会发生;有了它们,也不过是多了些财政补贴发放的渠道和交换赠票的渠道而已。


你以为“爱丁堡前沿剧展”能够跻身于“四大剧展”是我们多么厉害吗?


No,不是我们太厉害,而是太多在做同样事情的国家队太不厉害!它们太随便,太糊弄,太不求上进。所以我们才成了“四大”。


我也想在此跟大家分享一下关于“策展”的概念。


关于策展,我最喜欢的一个定义是日本的佐佐木尚俊在《策展时代》一书中所说的:


“策展,是基于自己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在信息海洋里选取信息,并赋予其新的意义,与他人分享。”


这个定义,几乎完全概括了我对于爱丁堡前沿剧展策展的全部理念。当我们每年穿梭于伦敦、爱丁堡、悉尼、阿德莱德、香港、东京等各个艺术节和剧场,以200部左右的年观剧量来构成我们的选剧基础时,美学、艺术成就、戏剧观念,当然是我们衡量和选取一个作品纳入剧展的重要原因。


但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我们选择《最后晚餐》,是因为想在中港两地近年来巨大的争吵声中,带一些观众看到真实香港的另一面。不是讨同情,是要理解。有了理解,才会有对话与包容的可能性。


我们选择《喀布尔安魂曲》,是因为除了要哀悼巴黎爆炸事件中那些无辜逝去的西方世界生命,还要看到极端宗教组织是如何吞噬自己子民的血肉与青春的。只有看到这两面,才会明白有些恶,是绝对的恶,不容姑息。



(上图:以香港底层民众生活为背景的《最后晚餐》)

(下图:《虎生·童话》武汉演出结束后,观众和演员)



我们选择《哈姆雷特》,除了在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这个英国名团的危急时刻伸出救授之手外,也想让大家看一看歪果仁是如何自信、坚持、尊重地用极原始的方法呈现莎士比亚。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莎士比亚的某部作品,更是莎剧时代开启的用戏剧与民众对话的原生态和可能性。毋需繁杂的灯光、布景、道具等外在装点,好的戏剧,仍然可以直抵心灵。


我们选择《虎生》,是因为舞蹈、音乐、戏剧可以共同围绕某个主题而生动地编织为一体,可以色香味俱全,可以成人与儿童共享。它穿越“艺术”这一高冷词汇长久以来形成的意识屏障,贴身肉博,极度全息。


每一部,都代表着我们想与你分享的世界观与价值观。


我们不是艺术家,但我们为艺术家与观众之间架起桥梁,我们愿做你们忠实的服务者,让你们彼此相遇、让你们相互凝视、让你们陷入爱情。


只有真正经历和见证过这种相遇和相爱的人,才会懂得那种巨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我爱一个戏,才会选择带它来见你们。


我爱你们,我爱你们在观众席上的欢笑,泪水,掌声,离开剧场时眼中闪闪的光芒,微博和微信上那些滚烫的文字和感受,那些跨城追剧的热情和空空等待的失落……


相比之下,奖,四大,盈利,都是浮云。



5.


今年12月12日,在西溪国际艺术节演出的《安德鲁与多莉尼》,迎来了这个艺术节开幕之后最爆满的盛况。有两个观众带着一个小朋友提前离场了,是之前在杭州都市快报主局多年的朱建和他太太,以及他们两岁多的小儿子。


夫妻俩都已经多次看过《安德鲁与多莉尼》了,他们这次是想带着小儿子来感受一下,无奈好奇心重的小朋友一直在场内问问题,他们担心影响其他观众,就离开了。


把妻儿送回家,朱建返回西溪天堂,在演出结束后和我们、剧组演员一起聚会。他跟剧组的演员Edu聊了很久,问这种类型的剧目在西班牙的生存境况如何?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材?他们如何坚持为这样一部作品走遍世界?一副老牌新闻人的职业本能。


他们一来一往地说了很多,我忙着居中翻译。记得Edu在谈到戏剧的作用时,说:现在在西班牙,年青人和小孩都经常是拿着手机低头看,忙于网络上的交往,而不是真正面对面地交流。戏剧恰恰是一种可以让所有人放下手机、聚到一起,共同感受,真实交流的方式。他们觉得这个方式在当下特别重要,所以愿意在很清贫的条件下坚持这件事,他们也非常享受在这个旅程中与全世界观众交流的过程。


Edu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和朱建又喝了很多、聊了很久。他谈到当年的文艺梦,离开媒体后新的创业,未来关于剧场的种种梦想,最后他特别真诚地跟袁鸿和我说:我真的很佩服你们,一直坚持做自己的事,而且不忘初心。没有初心,就不会有未来。


那天晚上,他们都有点喝大了,离开的时候,两个男人互相挽扶着下楼。从来只喝一杯的我,照例清醒。回到酒店,我把他说的那句话,抄在随身的一个小本子上:


没有初心,就不会有未来。



(上图:笔记本上朱建的话。抱歉把他的名字写错了)

(下图:冬日深夜赶到西溪天堂艺术中心的满场观众)


从最初在异国他乡看到那些动人的戏剧作品,到想要把它们带回中国,再到历尽艰难让它们真实地与观众见面,让众人知道这部作品,把每一张票都卖出去,让大家在点赞刷屏就可以完成一切交流的时代因一部戏而穿过半个城市在寒夜里来到剧场,这当中的辛苦,确实不是每个邮件夹平均有上千封邮件可以简单描述的(我的工作习惯是会为每个戏建一个邮件夹,处理完一封相关邮件后,就会把邮件放到这个戏的邮件夹里)。


这几年剧展渐有名气,合作的对象不断增加,现代戏剧谷、上海联通、南京万科、瑞安地产等这样的重要合作伙伴也越来越多,但我们始终记得:最重要的伙伴,是每一位普通观众。


今年《喀布尔安魂曲》在上海大剧院演出期间,灯光台突然发生故障,有大概15分钟的时间,灯光无法正常运行,只能临时打开场灯进行照明,演员在完全没有人通知他们的情况下,继续如常演出,直到抢修结束、灯光恢复、演出继续进行。


演出结束后,我跑上舞台,结结巴巴地向演员致谢、向全场观众道歉,并且邀请那些不满意的观众明天再来看一场演出,只要在现场登记、凭这一场的入场券就可以再来。观众离场时,我和新入职的丹琳分立在一楼、二楼两个出口,对每一个离场的观众鞠躬致欠,一再说“对不起”,请求他们的原谅,结果很多观众反过来安慰我们,说:演出很精彩、没有大问题、不要紧的。


他们温暖的笑容,真诚的目光,令我感动。第二天,有30多位登记了的观众重新来看了一遍《喀布尔安魂曲》。我知道,愿意再来的,都是真爱。


我也把这个处理原则告诉团队成员,如果未来我和袁老师不在演出现场,出现类似情况,一定要记住处理原则:一是要真诚道歉,二是要尽最大努力弥补给观众造成的损失,三是要寻找原因、避免在后续演出中此类问题的再次出现。


你爱那个戏,你爱观众,就要好好地为他们服务。


去年以来,也开始有一些资本和机构找到我们,想以收购或参股的方式参与剧展,都被我们婉拒了。剧展虽然开始有盈利,但这些盈利还是要回到剧目中去的,它让我们在未来两年可以胆子更大一点地去请一些更贵、并且有可能无法实现收支平衡的剧目,如果我们的初心是分享,那么因分享而得到的回报,也会继续用于支持这份分享。


6.


2015年,我进入戏剧领域,15年了。2001-2006算Part time,2007-2015是全职。


这15年,离我最初金融投资领域的工作背景相距甚远,离中间的社会学博士后经历跨度巨大,我常常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跨界与转型,直到今年年底我和整个团队开始承担的一项新任务出现,我才明白过往的一切,或许都是在为这项任务储备能量。


除了自身的兴趣、爱好和剧展品牌运营之外,我们开始受邀承担一个城市区域的表演艺术产业规划顾问。这项工作极其消耗精力、体力和智力,原有的行业经验根本不够用,需要从城市管理和产业规划的角度重新补课,需要金融和社会学领域的知识来进行宏观架构,更需要为每一个单体项目找到解决方案和密钥。


它接近于一个宏大的公益工程,不再为自己,而是为这个区域、这个城市、这个行业,去贡献一已之力。


我在10月份之后,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这项工作,这使得剧展的大部分演出现场,我都不在。团队其他成员,相互配合,自主处理一切事务,包括刚刚入职半年的两位新人和仍以实习生身份在工作的小朋友,我为他们的表现而感到欣慰和骄傲。



(图:我们小小的团队和《安德鲁与多莉尼》剧组)


7.


在这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刻,我还想特别提到一个将要与大家告别的剧场,北兵马司剧场,北剧场。


在2005年我们离开它之后,今年,它将再次与大家告别。


哦,不,是永别。


未来这个地方,将成为一家快捷酒店。关于这段往事,我写了一篇《北剧场不相信眼泪》,发表在12月29日的北京青年报上,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找来看看。



(图:将要永别的北剧场)


作为一个与北剧场曾经有过深刻生命联接的人,写这篇文章时,我没哭。


文章电子版发布之后,我去赶一个会,车停在上海的十字街头,等红绿灯。


车上的收音机里,传来一个男声唱的《听海》:



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


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


是怎样的心情……




回首往事,泪如雨下。


曾经有一个剧场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因为能力有限,没有对它负责到底。


从现在开始,无论是对这个剧展,还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剧场,我都不会再轻易放弃你们。


会一直一直守护你们。



人生若只如初见。



2015年12月31日 于上海


作者:水晶,金融学博士,社会学博士后

爱丁堡前沿剧展、西溪国际艺术节 策展人



【新戏速递】


英国壁虎剧团《迷失》首度北京上演

一段深入探索个人灵魂的旅程

代表了世界形体戏剧的最高水平

英国壁虎剧团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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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拯救你即将沉沦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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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评论】

犹如一场不安的谵妄,极富诗意。——英国《卫报》 桑桥伊‧罗依


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座位的话,我建议你尽快去……这将会是剧院中最迷人的一个夜晚。 ——英国《舞台情报》达米恩‧罗伯森


导演 Amit Lahav 创造了一个惊人的发自内心的舞蹈和迷人的布景... 只使用了寥寥数语,就表现了现代英国生活的方方面面—— 英国《舞台评论》莎莉斯托特,The Stage


这个节目代表了形体剧场的最高水平,充满发人深省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英国《艺术家探索》杂志 Erin Joh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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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1月21-23日 晚7:30

地点:天桥艺术中心 · 戏剧场

票价:99/280/480/(VIP)

订票电话:400 635 3355

官网订票:http://www.tartscenter.com/item/71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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