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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师大 |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2016-07-16 文艺葵 福师大小葵


小葵之声,声随心动。夜幕已深,不知道小伙伴们睡下了吗?从今天起,小葵推出全新的专栏——晚安师大。美文与故事齐飞,音乐相随梦一场。


今晚小葵为大家推荐的是陈鸿宇的《途中》。无所谓远方,趟出这片枯寂就趟过生长,遇见风起水浪就遇过虚妄,忍住顷刻回望就忍过恓惶,一如年少模样。 




你,见过草原吗?


经年的羁旅难安,在火车驶过一段段铁轨间隙的哽嗒声中,穿越了万千的群山和长河,终于,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




对于我来说,回家不是一个行为,而是一个过程。周折辗转,奔波劳苦。从福州到呼伦贝尔,几乎跨越整个中国的归程,漫长得难以想象。



 

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家乡,在南方湿冷的冬季瑟缩在发潮的被子里,想着朔北的鹅毛大雪和暖气房里的温暖。那是漫天飘雪的浪漫。洁白与轻柔的样子,懒洋洋地撒将下来,无数个冬夜的舞蹈和飞扬,无数刻心蚀骨的寒冷和冰冻。我却只能回忆,只能错过,距离并不是心灵的障碍,却是身体的。


感受着不同的温度,吹着不一样的风。那边是西伯利亚平原上席卷而来的寒潮,这边是太平洋上热带气旋的风暴。那里冰封千里,万里雪原;这里风雨飘摇,倾盆如注。



每次打电话,都是妈妈说:“这几天可冷了,都零下四十度了!昨儿又下雪了,快到膝盖了。”我则只能跟着想象。


“那路上的车还能正常走吗?”

“边下边清理,下面化了一层,结上冰了,又盖上了一层雪,可滑了。”

“你们出门可得注意点啊。”

“你爸,笨的,昨天出门摔个跟头,现在在家歇着呢。”

“去医院看了吗?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有点抻着了,养两天就好了。”


而我,只能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着怅惘。


却是终于可以回家了。地势逐渐变得平坦,外面的树木也由丛林变成灌木,最后变成草原。



 

这就是家乡了。望过去,是没有边际的青绿,和缓的起伏,慵懒地吃着草的立着卧着的黑白花色的牛群,摇着细长的尾巴驱赶着牛蝇,赶不赶得走也不以为意。实在是太过辽阔,太过舒畅,不用介意营营苟且的事情。我总是说南方太过逼仄,山与山之间的钩连阻隔,水与水之间的纵横交错。视野总是被遮挡着,远眺也看不出十公里。空气也总是沉闷的,潮热或是湿冷。


呼伦贝尔却不是这样。老舍曾经来过陈巴尔虎旗。他写道:“汽车走了一百五十里路都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还是草原。”



我喜欢壮阔的、恢宏的、澎湃的事物。比如草原,比如海。



不少人问我为什么从内蒙古来到福州这么遥远的地方。我总是有些难以回答,只能报以微笑或是沉默。然而,当我骑着自行车,翻越了几座矮山丘陵,突破重围,来到海边的时候,我知道了答案。


浪潮排成一线,带着贝壳和泡沫,拍打在细润的沙滩上。潮声汹涌着,裹挟着海水的咸味。海风吹散了所有阴郁和憋闷。心胸开阔,壮怀激烈。



我从未见过没有人的海滩。也从未见过这样凶猛的浪潮。这是原始的、干净的、原本的海。荒凉,和草原一样。



所以呢,我在追逐什么呢?我不安于固守现状,我想要去寻求更高远的地方。我想要看去那从未见过的世界的样子,有火焰之水,有冰封大地。我想要去看啊,去奔波、去流浪。


哪怕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雨淋湿孤零零的离家的人们,铅色的天空下没有阳光和温暖。哪怕风尘仆仆,舟车劳顿,风吹乱了不加修饰的头发,皮肤上沾落着灰烬和尘土。哪怕是羁旅难安,伶仃飘零,长夜里思绪侵扰着安眠,搅动着离乡的游子的归心。



然而啊,谁没有个梦想和希望。哈姆雷特说:“赫瑞修,世界之大,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得多。”年轻人啊,总是要独自面对生活。


我总是在寻觅,寻觅那足以慰藉或刺激灵魂的地方。然而找到了却又仍旧不满足,不能偏安一隅,不能囿于一个衣食饱暖的地方。


如果说我现在能够做什么,大概也只不过都是随遇而安。我回到了故乡,却不以为这里是归处。虽然故乡是饱含着血泪的蚀刻和深沉的回忆的过去。但是故乡是用来铭记的,而不是用来安养的。


从这里再出发,去看看这大千世界。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作者系2015级公共管理学院内蒙古籍学生)


 

最后小葵想说,师大永远是我们共同的家。小伙伴们觉得新栏目怎么样呢?留言或私信告诉小葵你们的想法哈。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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