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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韦斯曼 2018-05-29

在大家都沉浸在甜蜜的“5·20”“521”时,小编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想起了《奔月》中那个不爱吃乌鸦肉炸酱面的嫦娥。


“哼!”嫦娥将柳眉一扬,忽然站起来,风似的往外走,嘴里咕噜着,“又是乌鸦的炸酱面,又是乌鸦的炸酱面!你去问问去,谁家是一年到头只吃乌鸦肉的炸酱面的?我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竟嫁到这里来,整年的就吃乌鸦的炸酱面!”              

——摘自鲁迅《奔月》


嫦娥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于是偷吃金丹远走高飞了。


当年的后羿凭借精湛射术可以随意猎得数不胜数的熊、野猪、山鸡等野味,后来却只剩下了乌鸦。


当我们继续过度消耗地球的资源时,届时我们还能拥有乌鸦肉炸酱面吗?没有金丹的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会吃我们的祖先吗?

2004年6月的一个早晨,安娜·玛丽亚·桑蒂坐在一个巨大的棕榈叶搭盖的棚子下,她靠在一根柱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族人在马萨拉卡的聚会。这里是他们在柯南布河(The Río Conambu)沿岸的小村落,位于亚马孙河流域厄瓜多尔境内。安娜·玛丽亚已经年逾七旬,除了仍然乌黑浓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干枯的豆荚,黯淡的眼眸活似黑洞里的两条苍白游鱼。她正用克丘亚语中一种几近消失的方言扎巴拉语骂她的侄女和孙女,因为拂晓后没过一个小时,她们就跟村子里所有的人一样喝得酩酊烂醉,唯有安娜·玛丽亚还是清醒的。


这种聚会被称为“明加”(minga),是一种亚马孙流域的土著部落集全村之力合建谷仓的活动。四十个赤脚的扎巴拉印第安人挨坐在围成一圈的原木上,许多人脸上都画着油彩。他们要到森林里砍树焚林,替安娜·玛丽亚的弟弟开辟一块种植树薯的空地,准备工作就是喝奇恰(Chicha)酒,一喝就是好几加仑,连小孩子也捧起装满乳白色酒浆的陶碗,咕噜咕噜地畅饮。


每天扎巴拉族的女性把树薯咀嚼成泥,利用口腔内的唾液发酵,酿造出这种酸啤酒。两名用青草绑着发辫的女孩在人群里穿梭,替空酒碗斟满奇恰酒,也端上鲶鱼粥。她们把大块大块巧克力颜色的熟肉,端给族里的老人与宾客,但现场年纪最长的安娜·玛丽亚一口也没动。


虽然其他人类都已迈进新世纪,扎巴拉族却还没进入石器时代。他们相信自己是蜘蛛猿的后裔,也跟老祖宗一样,仍然以树居为主,他们用藤蔓把树干绑在一起,以支撑由大片棕榈叶编织而成的屋顶。在树薯传入之前,他们的主要蔬菜是棕榈芯。至于人体所需的蛋白质,则倚赖用竹镖和吹箭猎杀的鱼类、南美貘、猪、林鹑和凤冠雉等动物。


▲ 棕榈芯,英文名称为 Hearts of Palm,或 Palmito,是栲恩特棕榈树的树茎内芯。只生长于南美洲亚马逊流域及其周边地区,由于生长环境的限制,因此非常珍贵,被称作"蔬菜之王"。


他们至今仍从事渔猎,但是猎物的数量已所剩不多。安娜·玛丽亚说,在她祖父母还年轻的时候,扎巴拉族是亚马孙地区最庞大的部落之一,有二十万人住在河边附近的村落里,光是这座森林就足以养活他们。后来,在远方发生的一件事,使得他们的世界,毋宁说是每个人的世界,从此大变。


此事正是亨利·福特发明了批量生产汽车的方法。对充气管和轮胎的需求,很快便使野心勃勃的欧洲人沿着每一条可以航行的亚马孙河的溪流探险,沿途霸占长满橡胶树的土地,捕捉劳工来采集橡胶。



在厄瓜多尔,早年在西班牙教士影响下皈依基督的高地克丘亚印第安人,乐于协助这些欧洲人,将未开化的低地扎巴拉族男人用铁链锁在树上,逼他们工作直到死去。至于扎巴拉族的女性,则沦为生育机器或性奴隶,有些人因惨遭强暴而亡。


到了20世纪20年代,东南亚大量栽种橡胶树,严重侵蚀了南美野生橡胶市场。数百名躲过这场橡胶屠杀的扎巴拉族人依然没有现身,有些伪装成克丘亚印第安人,混居在侵占土地的敌人之间,有些则逃往秘鲁。厄瓜多尔的扎巴拉族正式宣告灭亡。到了1999年,秘鲁和厄瓜多尔两国解决了长久以来的边界纠纷,有人在厄瓜多尔的丛林中发现一名秘鲁的扎巴拉族巫医,他说,他是来看亲戚的。


厄瓜多尔的扎巴拉族人重新现身,是轰动人类学界的一件大事。厄瓜多尔政府承认了他们的土地所有权,虽然只是他们祖先传下来的土地中的一小块而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下拨经费复兴他们的文化、拯救他们的语言。那个时候,扎巴拉族里仅有四个人会讲母语,安娜·玛丽亚就是其中之一。


曾经熟悉的树林,如今已有大半不复见了。他们从占据土地的克丘亚印第安人那里学会了用弯刀砍树,然后放火烧掉树桩,种植树薯。可是每块土地收成一次之后,就要休耕好几年,于是不管从哪个方向望去,高耸的森林树冠都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月桂、木兰和美洲棕榈等细长的次生林。此时,树薯已经成为他们的主要粮食,他们每天都会消耗大量以树薯制成的奇恰酒。扎巴拉族人终于幸存下来,走进了21世纪,不过脚步有点蹒跚,而且还会一直维持这种微醺的模样。



他们仍然狩猎,可是现在,外出打猎的男人常常好几天也找不到一只南美貘或林鹑。最后,他们不得不猎杀蜘蛛猿,以前吃蜘蛛猿肉可是一种禁忌呢。安娜·玛丽亚再一次推开孙女送上来的碗,里面装着巧克力色的肉,还有一只翘起的小猴掌。她对着煮熟的猴子抬起皱皮纠结的下巴。



“如果沦落到吃自己的祖先,”她问,“那我们还剩下些什么?”


远离了生命源起的森林与大草原,绝少会有人想起我们的动物先祖。自从人类在另一个大陆上跟其他灵长类分道扬镳之后,这么多年来,扎巴拉族人还对自己的动物先祖念念不忘,确实令人赞叹。然而,安娜·玛丽亚这番话,听起来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算不至于沦落到人吃人的地步,但在悄悄踏进未来之际,我们会不会也面临着同样可怕的抉择呢?


一个世代(约三十年)之前,人类逃过了核爆的危机,如果运气够好,也许还能继续躲过核危机和其他大规模的恐怖威胁。可是现在,我们得不断地问自己:“我们是否毒害这个星球到了无可复原的地步,连星球上的人类都要一起烹煮呢?”我们滥用地球上的水和土壤,导致二者愈来愈少,也蹂躏了数以千计的物种,也许再也无法复原。


一些权威人士曾警告说,有朝一日,我们的世界可能会退化成一片混沌空白,届时只有乌鸦、老鼠在杂草丛里仓皇逃窜,彼此猎杀。如果真的到了这步田地,就算人类拥有自吹自擂的超级智慧,又何以知道人类一定能成为顽强的幸存者?


人类退出之后,地球是如释重负,还是会怀念我们?


(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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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全球知名的科学记者艾伦·韦斯曼用冷静而不失温度的笔触描述了一幅幅“没有人类”的地球画面……如现实般逼真的画面,也让我们看清了我们人类给这个星球究竟带来了什么。相对于漫长的宇宙来说,人类的历史太短暂了,我们每一次对于自我的选择都是对于自然规律的背离,贪得无厌终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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