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左右”美国大选的假新闻，居然来自一个闻所未闻的角落——

“教宗方济各支持特朗普，禁止天主教徒给民主党投票”；

“希拉里出售武器给ISIS”；

“有证据表明奥巴马出生在肯尼亚，而非美国本土”；

……

2016年美国大选期间，这当中任何一条都曾在全球媒体掀起巨大波澜，甚至影响了当时的选举走向。

但是，这些都是假新闻。

而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曾经霸占主流媒体头条的假新闻，都诞生于南欧小国马其顿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城：韦莱斯。

▲马其顿中部小城韦莱斯（美国《连线》杂志）

“我每天看福克斯新闻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然后用自己的话重写故事”，马其顿小城韦莱斯的青年博伊科这样解释自己的工作模式。

在美国大选期间他赚了很多钱，去年10月就赚了8万美元。当时他的网站有160万用户。“这种赚钱机会是个新事物”，博伊科说。

▲韦莱斯一名青年向记者展示自己网站的广告收入。（美国《连线》杂志）

他们发现，支持特朗普、抹黑希拉里的稿子总是能获取很高的点击量，因而制造了大量相关假新闻。

然而，这样的新闻是否为特朗普的成功助一臂之力，没人能说得清。至少希拉里在谈到其选举失败的时候，曾提到过“制造假新闻的马其顿年轻人”。

博伊科已经在准备美国的下届大选。“我现在经营着三个网站，已经有数万名用户了”，他说。

▲假新闻举例：米歇尔·奥巴马被抓到与埃里克·霍尔德私通，奥巴马非常愤怒；比尔·克林顿在采访中承认他是凶手；莎拉·佩林（前美国阿拉斯加州州长）车祸入院；唐娜·布拉泽尔（民主党政客）在车祸引起的火灾中丧生。（CNN）

博伊科表示：“我所写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真实的。”但也有人什么都靠编造。他们是那些“想赚快钱的人”，与“持续”工作的人相反。在这里，“持续”意味着抄袭得更加巧妙并进行了改写。毕竟部分人把整个人生都押在了经营抄袭网站上。

▲伪装成美国主流媒体的假新闻网站。（美国Buzzfeed新闻网）

但为什么是韦莱斯？博伊科说：“在法兰克福和维也纳贩毒的所谓的‘法兰克福黑手党’就来自韦莱斯。”

“假新闻总比毒品强吧，不是吗？”

▲韦莱斯市中心的集市，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当地经济就不断衰落。（美国《连线》杂志）

毫无疑问，这场数字淘金热也给韦莱斯带来了期盼已久的腾飞，这里的人均月收入只有350欧元。开车进城期间，会发现不少非常新、非常贵的轿车；破破烂烂的酒吧里坐满了兴高采烈的年轻人，狂饮时尚鸡尾酒。

学校大门外，高中生中每三个人里就有一个承认他们认识参与网上造假新闻或者开网站发假新闻的人。其中有一个男孩，脸色、皮肤相当糟糕。他告诉记者，他每天晚上干八小时做假新闻，然后起来上学。

▲当地不少高中生承认他们曾参与制造假新闻。（BBC）

报道称，在貌似源自美国的新闻网站上发表假新闻并不犯法，但是，这样误导受众，确属歪门邪道，动机不纯。

当地右翼镇长切德耶夫说，“我们韦莱斯这里没有脏钱！”怪的是，他接着又说，他管辖的这个小镇子距离美国十万八千里，如果镇上有创业者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美国大选的结果，他很自豪！

▲镇长切德耶夫（BBC）

巴尔干地区有成百上千个像韦莱斯这样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建立网站，宣称自己是真正的美国媒体，广告和钱就会从谷歌的AdSense在线服务滚滚而来。对这些网站来说，关键不是有趣、真实或者是意义重大的内容，而是驱使读者点击广告。内容只是令读者成为广告客户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