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演进脉络及目标指向
摘要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的重要论述蕴含在六次讲话和四份重要文件之中。研究从这六次讲话和四份重要文件入手，探析了其基本演进脉络，并对其目标指向进行了总结分析。目标指向分为“建设性”提升的核心指向和不断发展的阶段性指向，前者主要包括宣传思想工作、国家治理体系和服务人民群众三个层面，后者包括实现媒体一体化发展的近期目标、建设新型主流媒体的中期目标和构建全媒体传播体系的最终目标。
原文刊登于《中国出版》2021年3期
原题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演进脉络及目标指向》
习近平总书记针对现阶段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形势和中国媒体融合发展的现实问题所发表的一系列重要论述，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传播重要论述的重要组成部分。媒体融合本来是一个具备鲜明行业特色的实践性问题，却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六次重要讲话和四份重要文件中提及。这表明，媒体融合从本质上讲既关系到党的执政问题，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重要环节；又关系到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是保障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阵地。因此，从党和国家建设高度推进媒体融合发展，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题中应有之义。
习近平总书记
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
基本演进脉络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与实践联系密切，伴随着媒体实践形势的变化而不断发展，不断丰富。纵观习近平总书记近几年对媒体融合工作的论述和中国媒体融合实践的发展情况，可以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演进脉络大体分为三个阶段。
从提出到目标确立：媒体融合工作地位提升阶段
首提“媒体融合”（2013年8月19日）。2013年之前，我国主流媒体早已开展有关媒体融合的工作，政府也对媒体融合进行了一定的引导，但在党和国家层面，特别是从最高领导人的论述来说，首次提及媒体融合相关概念是在2013年。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8·19”重要讲话是指引我国宣传思想工作的强大武器和行动纲领。在这次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正式提及媒体融合发展，并指出主流媒体不能被边缘化，要解决“本领恐慌”的问题。他谈到要“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充分运用新技术新应用创新媒体传播方式”，带动宣传思想工作手段的创新，将媒体融合工作提到国家意识形态建设和宣传思想工作的高度。而本次会议是“全国宣传思想工作”的第四次会议，是国家宣传思想领域具有顶层设计性质的会议。在这样高层级的会议上论述媒体融合发展问题，将媒体融合作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手段，足以说明媒体融合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从而为党和国家媒体融合工作的开展奠定了基调。
纳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布局（2013年11月12日）。2013年11月12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重点是进行制度性变革和体制方面的创新，破除阻碍转变发展方式上的障碍，全面深化改革，推动社会发展转型。在这样一份重要文件中，明确指出：“整合新闻媒体资源，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严格新闻工作者职业资格制度，重视新型媒介运用和管理，规范传播秩序。”虽然这一内容不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媒体融合问题的直接论述，但仍具有重要意义。作为与媒体融合相关的第一个重要决定，其标志着媒体融合已作为国家全面深化改革布局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将进入到国家战略层面指导、开展相关工作，媒体融合工作的体系化和全局化开展就此拉开帷幕。
正式上升至国家战略层面（2014年8月18日）。2014年8月18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上，《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审议通过，这是我国媒体融合政策体系中首个框架性、专门性的指导文件。同时，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针对这一媒体融合发展指导意见的重要讲话，宏观论述了媒体融合的程度、方式和目标等问题，极具指导意义。“8·18”讲话为后续全面铺开的媒体融合发展实践指明了方向。本次论述除了强调推动媒体融合发展要遵循的基本规律和思维方式，最为关键的是提出了扎根于中国媒体发展实际的媒体融合目标。习近平总书记将媒体融合的建设目标确定为传播党和人民声音并具备强大影响力的新型主流媒体，为我国推进媒体融合发展明确了关键的发展目标。至此，媒体融合正式上升到国家战略、国家行动层面，成为党中央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背景下，为适应媒介技术的深刻变革、巩固宣传思想文化阵地、壮大主流思想舆论、确保意识形态安全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这一年，我国媒体融合实践领域也取得了可观的成绩，中国媒体的“融合发展元年”就此确定。
2013—2014年是媒体融合工作地位提升阶段，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的重要论述重点解决我国媒体融合发展目标的确立问题，保证了基本发展方向的正确性。
体系的丰富与完善：媒体融合发展理念完善阶段
指导理念的提出：“一体化发展理念”（2015年12月25日）。媒体融合上升为国家战略并确定媒体融合发展目标之后，我国进入探索媒体融合实践发展道路的新阶段。2015年1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解放军报社时再次发表针对媒体融合问题的重要讲话，将“一体发展”升级为“一体化发展理念”，指出要推动各种媒介资源、生产要素有效整合，从而催化媒体融合由量变向质变升级。一体化发展理念与互联网思维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其核心都是互联互通，即传统媒体既要秉持开放、平等、共享、技术引领的崭新的思维模式，从而参与到媒体融合实践当中，又要注重内容、技术、平台、渠道、人才等各要素的融合共通。本次论述提出的“一体化发展理念”，进一步指明了我国媒体融合发展所要遵循的工作思路。自此，媒体融合实践有了更为具体明确的发展理念指引，在发展思维层面保证媒体融合在正确轨道运行，为接下来深入推进媒体融合发展打好基础。
发展目标的完善：“融为一体、合而为一”（2016年2月19日）。将媒体融合上升为国家战略后，我国媒体融合发展实践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较突出的是很多媒体融合实践还处于简单的相加阶段，只是媒体机构间的简单嫁接还未进入相融阶段，部分媒体与一体化发展方向渐行渐远。针对这一发展现状，习近平总书记敏锐地觉察出这些问题并发表“2·19”讲话。
2016年2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要尽快从相“加”阶段迈向相“融”阶段，从“你是你、我是我”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进而变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着力打造一批新型主流媒体。作为一项发展目标，必然不是只有少数媒体达到这种融合状态，而是需要这种融合状态已经普遍存在于媒体生态之中。本次生动论述，再次强调了新型主流媒体是中国媒体融合的发展目标，而且进一步深化了新型主流媒体的内涵，提出其关键是“融为一体、合而为一”。习近平总书记本次论述的意义还在于，让推动媒体融合实践的参与者意识到，不只要注重媒体融合的效率，更要提高媒体融合的质量，要促使中国媒体融合发展走向精细化阶段。
融合路径的延伸：从中央到县级（2018年8月21日）。媒体“中央厨房”是一种“一次采集、多种生成、多元发布”的内容生产模式。2015年以来，以“中央厨房”为主要模式的媒体融合改革方案在中央和省市级媒体逐步推广。仅在2017年，全国就有18个省市主流媒体建成“中央厨房”并投入使用。此时，“中央厨房”模式从中央到省市级已完成布局，并初具规模。
面对这一基本形势，为了进一步巩固和壮大主流思想舆论，2018年8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五次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要扎实抓好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更好引导群众、服务群众”。同年9月，中宣部作出部署，要求2020年年底基本实现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全国的全覆盖，而2018年要先行启动600个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随后，《关于加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意见》、“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五项标准规范”相继问世并实施，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指导。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是打通基层“最后一公里”的重要举措，表明我国的媒体融合发展开始从省级以上层面转而向基层全面铺开，媒体融合的整体格局初步形成。
经过了2015年到2018年的发展历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指导我国媒体融合发展的理念、发展路径和目标等也进一步完善。
进一步总结与归纳：推进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阶段
系统论述：“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2019年1月25日）。2013—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论述媒体融合相关问题，其论述的体系性、理论性特征已经显现，但集中系统的论述尚未出现，而这一点在2019年年初得到解决。2019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人民日报社就全媒体时代和媒体融合发展举行第十二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针对媒体融合发展问题发表了专门性的重要讲话。在这次论述中，习近平总书记对过去媒体融合发展的经验和问题、当下媒体融合发展所处的时代背景作了总结和归纳，深刻分析了媒体融合发展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对接下来如何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作了前瞻性思考和方向性指引。
习近平总书记本次关于媒体融合的论述，明确了要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而对于如何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总书记也指明了具体思路，主要包括：要坚持一体化发展方向；要坚持移动优先策略；用主流价值导向驾驭“算法”；要旗帜鲜明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舆论导向、价值取向；要使全媒体传播在法治轨道上运行，对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实行一个标准、一体管理。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成为我们当前面临的紧迫课题，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为媒体融合发展描绘的新时代蓝图。
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助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2019年10月31日）。2019年10月31日，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决定》除了再次强调要坚持党管媒体的原则，还指出要建立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全媒体传播体系。《决定》将媒体融合工作所要构建的全媒体传播体系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范畴当中，从内容、技术和创新管理角度为媒体融合发展如何参与社会治理乃至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了指向。
全面深化实施：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2020年6月30日）。2020年6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同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该意见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意见》从重要意义、目标任务、工作原则三个方面明确了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总体要求；进一步提出了“推动主力军全面挺进主战场”“走好全媒体时代群众路线”“以先进技术引领驱动融合发展”“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和“形成政策保障体系”等具体要求。同时，《意见》明确我国媒体深度融合的发展布局是“四级融合发展布局”，即以“中央媒体、省级媒体、市级媒体和县级融媒体中心”为主体建设全新的媒体发展体系。自此，中国的媒体深度融合发展进入全面深化、实施阶段。
2019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体系化程度加深，其重点内容是推进媒体融合走向纵深发展阶段、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可以预见，随着各界对媒体融合认识和实践的深入，作为推进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的重要思想武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的重要论述还将继续得以丰富和发展。
习近平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目标指向
通过梳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演进脉络，不难发现，这一论述体系逐步体现出明确的目标指向。总体来看，其目标指向可以分为核心指向和阶段性指向：其核心指向是“建设性”提升，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相对稳定的目标指向；其阶段性指向是应时而变、不断创新的。理解、把握好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目标指向，有助于我们深化对这一论述现实性和重要性的认识，从而更好地贯彻到媒体融合实践中。
“建设性”提升：习近平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核心指向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媒体对社会系统的影响越来越大。然而，媒体传播对社会系统的影响并不完全是正面的；只有积极引导媒体发展，发挥媒体在社会系统中的建设性作用，才能使媒体真正助力于社会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核心指向解决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即通过推动媒体融合发展，使媒体重点在宣传思想工作、国家治理体系和服务人民群众三个层面发挥建设性作用。
宣传思想层面：保证意识形态安全。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意识形态工作的极端重要性，是因为他深刻认识到了意识形态安全问题的紧迫性。从国内宣传思想工作来看，互联网成为影响意识形态安全的关键变量，由传统媒体主导的官方舆论场正遭受着来自互联网新兴媒体形成的民间舆论场的巨大冲击，国内宣传思想工作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从国际舆论和传播格局来看，西方媒体仍占据话语权并通过互联网对中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和围攻，企图颠覆我们固有的价值信仰和精神家园。媒体融合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首次提出，直接表明了推动媒体融合发展是党中央在新时期从顺应时代发展规律、捍卫国家意识形态安全角度作出的战略决策。所以说，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提出是情势所迫，加强舆论引导、保证意识形态安全是其立足点和出发点，也是其根本目的。只有在新形势下做好媒体融合工作，才能打造有利于意识形态建设的舆论生态和媒体格局，才能有力地保证意识形态安全。
国家治理层面：升级国家治理体系。从信息传播角度讲，媒体融合的主体是各类信息传播的载体，携带各类内容的融合主体都将参与到社会系统的运行当中，最终影响到社会发展，所以党和国家必须对媒体融合进行方向性指导，从而完善国家治理体系、提升治理能力，保障社会系统的稳定运行。事实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形成就体现了“党管媒体”的原则，这一要求也自始至终贯穿在这一重要论述之中。党管媒体表明中国共产党要对媒体掌握主动权，中国的媒体融合实践必然在党管媒体的原则和框架下，在党的指导下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行。一方面，媒体成为国家治理的新空间，媒体传播所形成的社会空间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政治治理方面，主流媒体是传达党和人民意志、主流价值观的主流阵地，也就是说，媒体融合问题不只是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发展问题，还关系到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发扬，关系到国家和社会精神力量的凝聚，关系到党和人民的利益大局。另一方面，媒体可以作为促进国家治理能力提升的重要工具。借由媒体传播体系，党和国家的声音能够以多种方式更快、更为精准地抵达人民群众，人民群众也能更便捷地获取党和国家提供的信息与服务，有机会参与到社会治理的过程中来，国家治理的效果也将因此显著提升。
服务人民层面：走好全媒体时代群众路线。群众路线是构建党政机构与人民群众沟通互动机制的重要工作方式，其工作导向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始终坚持贴近群众、服务群众。随着全媒体时代的到来，人民群众成为广泛接触媒体的用户，技术的变迁加速媒体与用户连接方式的改变，媒体用户不再是被动的接收者，而转变为积极的参与者，即在积极主动接收信息的同时，还是媒体信息的生产者和交互者。群众路线作为一种工作方式，必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创新调整。在这样的背景下，党和国家可以利用媒体将党的先进思想与新兴媒体技术结合起来，改善工作方式，从而创新党的群众路线。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的论述深刻揭示了党的声音和人民的声音是一致的。媒体融合工作要从群众出发，作为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手段，其出发点是“占领信息传播制高点”，凝聚群众共识，“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又最终回到群众之中，通过媒体功能的升级和媒体产品的优化，让媒体平台更好地便利人民、服务人民、团结人民，同时通过媒体对社会发展的积极作用，创建更积极和谐的人民生活环境。因此，推动媒体融合发展、走好全媒体时代群众路线、服务好人民群众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必然要求。
从近期目标到最终目标：习近平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阶段性指向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始终根植于媒体实践的发展，始终坚持以问题为导向，从实践中发现和总结问题，同时又在理论上做出及时跟进和创新，从而成为实践的行动纲领和准则。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阶段性指向，反映出总书记对媒体融合发展工作的规划性，也反映出该论述体系深植实践的先导性。
近期目标：实现媒体一体化发展。媒体一体化发展不仅包括不同类型媒体的融合，还包括媒体内部生产要素和资源配置的融合。虽然习近平总书记“一体化发展理念”提出于2015年12月25日，但一体化发展的目标指向在早期便已体现出来。例如，习近平总书记首提“媒体融合”时，提出的“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就是媒体一体化发展要求的体现。此后，媒体一体化发展指向逐步明确并升级为媒体融合发展理念。从媒体类型来看，实现媒体一体化发展就是要统筹处理好不同类型媒体的关系，包括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中央媒体和地方媒体、主流媒体和商业平台、大众化媒体和专业性媒体等，其中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关系是最为重要的。从媒体内部来看，实现媒体一体化发展就是要实现信息内容、媒介功能、技术应用、平台终端、管理手段、体制机制、组织结构、人才队伍等要素的共融互通。总的来看，实现媒体一体化发展有利于理顺当前中国媒体生态的各种关系、资源和要素，这是建设新型主流媒体和构建全媒体传播体系的基础，自然成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近期目标。
中期目标：建设新型主流媒体。建设新型主流媒体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中期目标。如果把媒体一体化发展看作是过程性的发展目标，那么新型主流媒体就是较为明确具体的建设对象。从特征上来看，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出的新型主流媒体应是具有强大竞争力、传播力、公信力、影响力的新型传播平台。从形态上看，新型主流媒体是包含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和全效媒体内涵在内的全媒体，即主流媒体在时间、空间、内容、主体和功效等维度实现全方位增强与延伸。当然，新型主流媒体的建设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媒体在推进一体化发展同时，按照一定的规划建设。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的重要论述是沿着这样一条理论进路来指导新型主流媒体建设实践的：从中央到基层“自上而下”地全覆盖；由“主干”到“支系”，由“表”及“里”地逐层推进；从“量”到“质”的飞跃；从“浅水区”到“深水区”的系统化改革。这表明其既对媒体融合发展作出全盘考虑和顶层设计，又根据不同发展阶段的客观实际，突出强调不同阶段的工作重点；既注重基于全局观的总体谋划，又注重从关键点突破、有所侧重；既抓好媒体融合发展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又兼顾次要矛盾和矛盾的次要方面。
最终目标：构建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新型主流媒体并不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的最终目标，其最终目标是通过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构建出全媒体传播体系，并使其成为整个社会体系的关键组成部分。首先，作为最终目标指向，全媒体传播体系应该是具备较大规模的，即这一体系要足以覆盖社会主要传播空间和传播人群，并协同高效地运行；其次，全媒体传播体系的媒体主体应以全媒体为主，落后的媒体产能都已淘汰，阻碍信息高效生产和流通的机制也被清除，主流媒体均已转型为新型主流媒体；再次，作为一种传播体系，体系内的基础设施、参与主体、生产要素和产品服务等体系构成之间不应是孤立的，而是应建立起资源集约、结构合理的联系机制，从而保障全媒体传播体系正常运转；最后，全媒体传播体系也不应是社会体系的孤立一员，而要积极嵌入、融合于社会政治体系、经济体系和文化体系等社会体系之中，最大限度发挥全媒体传播体系促进社会发展的强大力量。可以说，全媒体传播体系是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必然归宿。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全媒体传播体系的具体内涵会随着媒体深入融合的发展也不断深化，建设要求也会随着社会发展需求的变化而不断调整。这一点也从侧面反映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重要论述不是一成不变的论述体系，而是根据新时期媒体融合实践中涌现出来的新问题、新情况，在指导理念层面所做出的及时跟进、回应和创新。
结语
现阶段的媒体融合已不仅仅是媒体行业的发展实践，更是作为国家战略参与到党和国家的整体建设当中。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根据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形势和媒体转型发展实践的变化，针对媒体融合发展重要议题，提出并形成了系统的媒体融合重要论述。这一论述站在意识形态安全高度，深刻分析了新时期做好媒体融合工作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结合中国媒体融合实践发展实际，系统论述了推进媒体融合发展的目标、思维、理念、路径和策略等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媒体融合的重要论述凝结着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集体智慧，具有独特而深刻的时代价值和理论价值，将指导媒体融合工作进一步向纵深发展，进而促进党的宣传思想工作步入创新发展的新阶段，切实保障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权，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精神力量。
作者简介
宫承波，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央文史研究馆特约研究员。系山东大学文学（文艺学）博士，中央民族大学法学（民族学）博士后。长期致力于传媒理论、媒体创意、国家软实力建设与传播等领域的教学与研究。先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课题2项、国务院参事室重点课题1项以及中宣部、文化部、广电总局等各级各类课题近20项，出版专著、合著及教材近30部，发表论文150余篇。被推举为全球修辞学会-视听传播学会会长等，在第六届全国广播影视“十佳百优”理论人才评选中获“百优”理论人才称号。
孙 宇，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传播学专业博士生，参加多项国家级及省部级课题，参著教材《新媒体概论》《媒介融合概论》等，发表论文20余篇。
编辑：路滢月
审核：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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