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北极熊追杀到水下23米是什么体验?
Amos Nachoum,62岁,巨型动物的代言人。
杀人鲸、鳄鱼、北极熊、雪豹、豹海豹......40年以来,他持续近距离拍摄这些猛兽,甚至在水里与它们一起遨游,走出铁笼拍摄大白鲨,孤身被北极熊追到水下23米。
这不是“活腻了”。在他眼里,地球上的猛兽都有其温柔美丽一面,他要用照片改变人们的偏见。
阅读时间:和Amos畅聊大动物的7分钟
说起大白鲨,你的第一反应大概是这个血盆大口:
还有杀人鲸、鳄鱼、北极熊、雪豹、豹海豹,在大众眼中无一不是自然界凶猛残暴的猎食者。然而有一个男人,40年以来持续近距离拍摄这些猛兽,甚至在水里与它们一起遨游,走出铁笼拍摄大白鲨,孤身被北极熊追到水下23米。
“人类有12人登上了月球,却只有5人曾经与北极熊同游”,他自豪地说。那5人是他带领的团队。
这个曾在以色列特种部队服役、当过战地记者的男人,在别人眼里总是在死亡边缘行走,但他强调,“我不是活腻了”。在他眼里,地球上的猛兽都有其温柔美丽一面,他要用照片改变人们的偏见。
他是Amos Nachoum,62岁,巨型动物的代言人。Amos曾获评BBC年度野生动物摄影师,多次带领美国国家地理、Discovery、哥伦比亚电视台等团队去拍摄大白鲨和杀人鲸,作品发表于无数知名媒体。
然而,不需要这些名誉的佐证,他的作品本身已经足够动人。
在九月初的北京ADEX潜水展,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Amos。花白却遒劲的卷发,坚毅的眼神,久经日晒的肤色,强壮结实的身体,全然不像一位“花甲老人”。
人来人往的展会不是一个做采访的好场所,我们就此聊起了遥远的冰原,4000多米高山上的雪豹,张嘴咬他相机的豹海豹。“北京太热、太潮湿了”,这个无法计算自己一年有多少天在野外的男人抱怨道。
当问到他下一年的旅行和拍摄计划,Amos的回答不是一串地名,而是动物的名字。“因为每种动物都有自己出没的时间规律,而这些规律又会因为气候和食物状况而改变,每一年都不同。”他的行程完全是根据某种动物在某个地方出没的时间来安排的。
所以,讲Amos的故事,就请那些他拍摄过的巨兽挨个出场吧。
大白鲨
被制造出来的“杀人犯”
你眼中的大白鲨,图片来自电影《大白鲨》
好莱坞恐怖片《鲨滩》9月9日在中国公映,而人们脑海里早已深深印下关于大白鲨的惊悚记忆:1975年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大白鲨》。
“《大白鲨》完全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效果!”
1982年去南非拍摄大白鲨,那是他跟大白鲨的初次相遇。摄影师待在坚固的铁笼里,船上工作人员放下诱饵吸引大白鲨前来,然后猛然将诱饵拉出水面,就在大白鲨随之扑到半空、张开血盆大口的瞬间,摄影师们纷纷按下快门。
“大白鲨是非常聪明的动物,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保存体力,不会有事没事来个空中翻滚。人们故意刺激它,引诱它跳跃捕食,戏剧效果就这么出来了。”
Amos把照片交给图片库代理,后来发现照片里充当诱饵的鱼被后期处理掉,横图旋转成竖图,只剩下朝上空张大嘴的大白鲨,视觉冲击力大大加强,跟《大白鲨》海报非常接近。
10年后的一天,Amos赫然看到照片登上了纽约街头的巴士,成为Discovery Week节目《鲨鱼周》的海报,巴士移动着,看起来就像大白鲨随时要跳起来攻击人。“这就是一个‘杀人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过程。”
温柔记忆
大白鲨的憨笑
后来再次拍摄大白鲨,Amos从保护着他的铁笼里出来,“那是我与大白鲨坠入爱河的瞬间”,这个坚毅的男人声音低沉地说。
“第一次从笼子里出来,与大白鲨面对面,我不知所措。我潜水、拍照这么多年,我想做些不一样的事,捕捉到动物不同的一面。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在我眼前,大白鲨游得那么优雅,舒缓,充满力量,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如果我放开手,会发生什么?我的手抓住铁笼,抓住的也是我对于鲨鱼的所有恐怖认知。”
“放手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改变了。我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水,感受到鲨鱼的能量,海水承托着我,鲨鱼的能量在我周围流动,终于与大白鲨置身同样环境。我在它面前,它给了我这个表情:裂开嘴的憨笑。”
一次次同游,Amos越来越了解大白鲨。他说,只要你不戏弄它们,不用食物去刺激它们,它们是很平静放松的,就像在他的照片里一样,一起游泳几个小时都没有问题。“诱饵就像酒精,人喝醉了会发狂,被激怒的小狗小猫也会咬人呀!”
摸老虎屁股不算什么,Amos敢摸大白鲨的鼻子。轻轻摩挲,这种满嘴利齿的猛兽就会进入几十秒的催眠状态,像被驯服的宠物一样。
你不知道的大白鲨:鲨鱼不吃人,是人吃鲨鱼
“过去30年,我在世界不同地方潜水,从未见过一次鲨鱼攻击人类。”
Amos说,大白鲨出没的地方,南非、澳洲、美国等都是其食物——海豹的聚居地。屈指可数的大白鲨攻击人类的案例,往往是大白鲨误把冲浪者当作海豹,从水中看,趴在冲浪板上用两手拨水的冲浪者真的很像海豹。而冲浪者喜欢的清晨和黄昏,恰恰也是大白鲨猎食的时间,那是鲨鱼的“交通繁忙时段”。
“你不会在交通繁忙时段冲到马路上吧?大海不是只属于人类的疆域,还有别的生物共存着。鲨鱼在这个星球上生活了4亿年,人类不是鲨鱼的食物,而人类存在了多久?人类吃了鲨鱼多少年?”
Amos强调,不存在吃人鲨,人类跟鲨鱼的冲突都是因为缺乏对鲨鱼的认识。悲哀的是,从《大白鲨》到《鲨滩》30年间,为制造戏剧效果而抹黑大白鲨的流行文化没有多少进步。而Amos在北京入住的酒店,菜单上赫然列着“鱼翅”。
北极熊
水下23米惊魂追踪
作为第一个与北极熊水下同游的人类,Amos的初体验却是惊悚的:他被一头北极熊直追到水下23米。
“我吓得要死!”数十年猛兽拍摄生涯,那次是Amos最害怕、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然而,十年后他再度下潜,拍到北极熊妈妈抱着宝宝游泳的温馨画面。是的,他等待、准备了整整十年,“得到对北极熊更多的了解,更多的信心,和一个更强大的支援团队。”
“第一次的经历那么可怕,为什么你还敢再下水呢?”我问。
“因为我知道当时我犯了错,所以想要尝试用不同的方法。第一次,安全潜水员没有下水,我独自下潜,独自面对北极熊,一个人,一头熊,彼此距离非常近,所以它一直追着我。”
“而十年后,我们在跟拍一个北极熊家庭,情况就好得多了。熊妈妈必须照看自己的孩子,不能抛下孩子来追赶我,所以那时候的状况是可控的。我们准备了很长时间,找到了合适的方式去拍摄这个家庭,熊妈妈、熊宝宝和我保持恰当的距离,直到她看起来平静、放松的时候,我们才开始下潜。”
“当你再次下水时,你害怕吗?”
“不。我知道北极熊可能会再次来追赶我,但我比十年前更自信、更放松了,我是有备而来的。”
“当年幸亏那头熊停止追赶,不然你就没命了。经历过这样的生死瞬间,一般人可能就再也不下水了,为什么你没有停下来?”
“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为探险和改变大众观念而潜水。”
温柔记忆
熊妈妈喂奶
那是在加拿大遥远的北极圈冰原上,天空那么蓝,空气无比清新。北极熊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在冰上行走,突然停下来晒太阳,趴在积雪上。当时Amos的团队距离它们只有14米左右,它们就这样睡着了,大约睡了1小时。醒来后,妈妈给宝宝喂奶、喂食,完全无视摄影师的存在。
“我们必须很谨慎、很安静,不惊动它们。自然摄影师的工作就是观察、拍摄,不干涉动物。这是大自然母亲给我们最好的馈赠。”
你不知道的北极熊
环斑海豹是北极熊的主要食物之一,它们躲在薄薄的冰层和海水的间隙之间。北极熊在冰面上巡视,闻到幼年海豹的味道后并不会立即行动,而是静静等待外出觅食的海豹妈妈回巢,然后一跃而起,以体重冲破冰层,一举击中海豹妈妈。
北极熊嗅觉灵敏,拍摄时必须密切关注风向,如果北极熊在上风向,摄影师就可以靠得更近。
杀人鲸
温柔记忆
悲伤的虎鲸妈妈
又一种名字令人闻风丧胆的海洋猛兽,Amos的记忆却净是柔情。说起杀人鲸,他使用的名词不是Killer Whale,而是Orca,虎鲸或逆戟鲸才是这种动物的真名。
“虎鲸是海豚科动物,跟其他品种的海豚一样高级社会化,晚上会在一起睡觉。”
有一次,Amos在水中见到一只虎鲸,嘴里咬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只死去的小虎鲸。这位悲伤的妈妈叼着自己的孩子长达一周。后来Amos得知,成熟的母虎鲸只会把死婴叼一天,而头胎生育的母虎鲸需要更长时间来平复哀伤。
“媒体只会突出报道动物对人类的攻击,却不会传播这些温情故事。根本没有什么杀人鲸。”
蓝色月光下,虎鲸集体巡航,露出高耸的背鳍(即“逆戟”),更是Amos永生难忘的画面。
你不知道的虎鲸
重达7~9吨的虎鲸是海洋的顶级猎食者,捕猎时甚至无需动用牙齿。遭遇鲱鱼时,鲱鱼会聚集在一起以图“众志成城”,然而虎鲸的尾巴如此强劲有力,高速甩水发出的声音能让鲱鱼集体晕眩。
蓝鲸
温柔记忆
蓝鲸的尾巴
几年前在墨西哥西岸的Cotez海,Amos整整两周都在寻找蓝鲸,一无所获。天气炎热,湿式潜水服里闷出一身汗。船上有一名只会说西班牙语的当地渔夫。
突然,渔夫说,“安静,有声音”,Amos四周看看,什么都没有。“他是渔夫,他懂得大海。”
船静静驶向渔夫指着的方向,这时候,一架蓝色“滑翔机”在他们眼前浮出水面,带起瀑布般的水花,那是蓝鲸的尾巴!远处是Santa Catalina岛的山脉,眼前是蓝鲸,那么近,那么美。这幅照片后来登上了许多杂志。
“我们持续等待了很多天,但当我们终于遇到时,那就是最伟大的画面,远远超出我的期待,超出我的梦想。”
你不知道的蓝鲸
蓝鲸是地球上最大的动物,体长达30多米,超过一艘轮船的大小,却是素食者,以进食浮游生物为生。
他还拍过这些“巨人”
雪豹
众所周知,雪豹是最难拍摄到的动物之一。
2014年,Amos首次前往拍摄雪豹,就很幸运地捕捉到两只雪豹娃娃出现的画面。照片背后,是他和团队在印度拉达克海拔4500米的高山守候了三个星期。“只有在一月到三月,雪豹才会下来避寒,其它季节它们都在更高的地方,人类很难上去。”
我跟他提及《我们诞生在中国》在网上引起的争议,雪豹妈妈达娃去世、留下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摄制组应该救雪豹宝宝吗?“如果是我,我会救。”
向我确认雪豹宝宝尚无捕猎能力后,Amos给出肯定的回答。“这跟你前面说自然摄影师不应该干涉动物不冲突吗?”“但不救它们就活不下来,是的,我会救。”(至于达娃是否真的存在,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座头鲸
在汤加,Amos遇到了一对座头鲸母子。成年座头鲸体重可达40吨、体长14米,座头鲸妈妈一路托着宝宝浮上水面,仿佛在照顾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当时Amos是自由潜(水下闭气)拍摄。“我的肺在燃烧,但我不想错过这个极其罕见的画面。那是非常温柔的瞬间,不是令人激动的,是心都柔软的瞬间,我距离它们只有3米。”这个外表粗犷的男人,总是能捕捉到动物界最细腻柔情的画面。
豹海豹
豹海豹的尖牙令人恐惧,而Amos曾经与它们面对面。一只豹海豹径直游到Amos的镜头前,张开大嘴咬住镜头防水壳。
“它在镜头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辈子没照过镜子的它有些懵。”Amos说,这个时候不要后退也不要进攻,待着不动,困惑的海豹就会离开。
你也许见过豹海豹咬住企鹅的照片,却不知道它是怎么把企鹅吃进肚子的。
首先,豹海豹从水下咬住企鹅的脚,将其淹死,但毛茸茸的企鹅不能这么囫囵下肚。Amos说,豹海豹会把嘴里的企鹅用力甩来甩去,直到把企鹅的毛甩掉,剩下血淋淋的身子,才开始享用大餐。
“不管你是战地摄影师、时尚摄影师还是自然摄影师,你需要停留尽可能长的时间,捕捉到最后的画面,才能用照片来讲一个故事。”
从战地摄影师到纽约的哥
Amos成为自然摄影师之前的人生同样充满戏剧性。
5岁时在海里玩耍溺水,被海滩救生员救上来,他却没有恐水。12岁开始玩相机,后来学会了游泳和潜水,就开始无师自通地进行水下摄影。
作为战地记者亲眼目睹卢旺达种族灭绝惨剧后,Amos想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他环游世界三年,最终在纽约停下来。
讲述Amos拍摄大动物故事的纪录片在Indiegogo众筹成功,目前在制作中
他一边开夜班出租车挣生活费,一边申请纽约大学电影学院的课程,Amos成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然而,电影学院的学费太高,他不得不放弃,与马丁·西克塞斯、伍迪·艾伦等名导名师错过。
为了学英语和重拾他对潜水的爱好,Amos去报了一个潜水课程。但教练说,你不用学了,你的水平可以当教练。就这样,Amos成了一名教练。
后来,他回到家乡以色列,在西奈半岛的小镇埃拉特组织潜水团。那个年代,骆驼驼着潜水员和潜水装备穿越沙漠到达红海边,是名副其实的Safari。没多久,Amos开始运营红海的船宿潜水,生意蒸蒸日上,但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于是他拿起相机,开始拍摄陆地水下的大动物。
对话Amos
“经过计算的冒险”
偏见
骆仪:为什么你专注于拍摄体型庞大的动物?小动物不也很可爱吗?
Amos:小动物也很可爱,但已经有很多优秀摄影师作品了。没有挑战性的事情我不做,拍摄大动物的难度更大,拍摄的人更少。而且大白鲨、虎鲸等动物还被人类冠以“杀人犯”的恶名,描写大动物的文章都在强调其危险,而不是与它们邂逅的震撼。我想用照片来改变人们的偏见。
骆仪:为什么你对这些大动物没有偏见?
Amos:因为有些人就是会有负面想法,像很多西方人对中国有负面印象,那只是他们只是不去做某件事的理由。
骆仪:你常常说,“知识乃恐惧之敌。”在没有网络的年代,你怎样获得关于大动物的知识?
Amos:拍照,犯错,纠正,犯错,纠正,犯错,纠正,费了很多钱、很多时间……一切都来自我自己实际经验的积累,意识到它们不是那么危险,了解到动物的安全区、舒适区,不去进犯,了解它们如何进攻捕猎,如何在自然界存活下来。另外,我会参加海洋哺乳动物的研讨会,听取海洋学家的研究成果,向当地人了解最合适的拍摄季节。
信心
骆仪:总结你的经验,北极熊家庭比单独行动的北极熊安全,鳄鱼在水下没有视力……
Amos:(打断)小心,不要把动物简单化,可能明天就是不同情况了。所以有很多很多环节要考虑和准备的,参考当地人的意见,得出我自己的结论。我需要对自己有很好的控制力,和对拍摄状况有信心。我用了40年时间来建立这种信心,不是对动物的信心,而是对我自己的信心。这也的确是冒险,但这是经过计算的冒险,冒险的基础是勤奋、细致的研究,和愿意赌赌运气的念头。
骆仪:除了被北极熊追赶的那次,你还有过其它恐惧的经历吗?第一次从笼子里出来面对大白鲨,不恐惧吗?
Amos:我不是盲目行事的人。如果我感到恐惧,我不会从笼子里出来。首先你自己要感到平静、轻松,才能在水中传达这种信息。
坚持
骆仪:早年特种部队和战地记者的经历对你有什么影响?
Amos:纪律,冷静,野外生存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在冰原拍北极熊,在高原拍雪豹都需要长久的等待,但既然定下了目标,无论条件多艰苦,哪怕食物不够、天气太冷……都不会放弃。
骆仪:等待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呢?
Amos:其实那就像在冥想。
骆仪:有没有哪次野外条件太恶劣了,你不得不放弃?
Amos:不不不,问题只在于你能徒步多远,穿什么衣服保暖……在野外的时光是很开心的。(就没有不开心的瞬间吗?)像现在,北京太热、太潮湿了!
骆仪:25年前你就已经潜下南北极,那时候的极地冰潜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呢?
Amos:对于没有去过南北极的人,很遗憾,只是口头告诉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没多大用处。就像你第一次去潜珊瑚礁,你觉得很美,但如果你以前去过,你脑海里有那幅画面,绿色,蓝色,黄色,红色……你才知道现在有什么不同,失去了什么。
这就是单纯听故事和真正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的区别。哪怕你去过,今天和十年前都看到北极熊了,你可能感觉不到差别,只有你在呆了足够长的时间,你才会感觉到变化。
我可以告诉你,以前更多动物,更容易看到动物,更多色彩。以前有一两个月能在冰面上看到北极熊,但现在只有一两星期;以前一天能看到几只北极熊,现在要等三四天才能看到一只。我在四月底去,已经没有冰了,而以前直到六月还有冰。
热爱
骆仪:相信很多记者都问过你这个问题,哪次拍摄经历是你最难忘的,是不是很难选出一个‘之最’?
Amos:我不是上帝,我是凡人,没有哪次经历比另一次经历更美好。我追随着内心的渴望,没有一秒钟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只是拿起相机,去荒野,跟北极熊在一起,跟雪豹,豹海豹,蓝鲸,座头鲸……
骆仪:有哪种大动物你很想见到但至今无缘的吗?
Amos:西伯利亚虎。它们生活在西伯利亚森林深处,非常难看到,需要非常复杂的后勤安排。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骆仪:你怎么能如此精力旺盛呢?(62岁的“老人”啊)
Amos:因为我热爱我正在做的事,我享受我正在做的事,发自内心地,上了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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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骆仪
图片来自Amos个人网站:amosphotograph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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