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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创立20年:搜索引擎给我们带来的不安和焦虑

编译/西岸 世界科学 2019-06-30

突然拿走某人的手机,就像给他做了脑叶切除手术一样。我们很多人放不下手机的原因是,我们已经将智能手机的使用融入了日常的思考过程,实际上,不只是智能手机,互联网已经改变了我们的思考方式。

谷歌创立至今20年,互联网产品已经融入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改变了我们认知体系的基础结构,我们的思维也因此扩展到了网络空间。这不是科幻小说,而是一种被广泛接受的哲学、心理学和神经学观点,被称为“外脑理论”(extended mind thesis)


毫无疑问,这是人类心理方面的一次巨大转变,很可能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最大转变,而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发生——毕竟谷歌才20岁。尽管这种变迁带来了一些好的结果,但也存在一些迫切需要解决的令人深感不安的问题


我的很多研究都涉及到人格、心智、神经科学和伦理学。在我看来,当我们饥不择食选用谷歌那些由人工智能驱动的个性化功能时,我们把越来越多的个人认知空间留给谷歌,因此心理隐私和自由思考的能力都受到了侵蚀。更重要的是,众多证据显示,技术使用和心理健康问题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换句话说,我们的思维是否能够承受虚拟拉伸的张力还不清楚,也许已经接近崩溃。


这是两个哲学家和认知科学家安迪·克拉克(Andy Clark)和大卫·查尔默斯(David Chalmers)1998年在某杂志上提出的问题(巧合的是,谷歌同年创立)这篇文章如今相当有名。在他们展开研究以前,科学家的标准答案却是:思维止于皮肤和头骨之内。


但克拉克和查尔默斯提出一个更激进的答案。他们认为,当我们将外部环境中的事物整合到我们思考过程中时,这些外部事物就与我们大脑一起在认知过程中发挥作用。因此,它们就像神经元和突触一样,成为我们思维的一部分。克拉克和查尔默斯的观点引发了争论,但此后许多专家对此表示认同。


//依赖“外脑”的思维存在一些负面影响//

克拉克和查尔默斯的文章写在智能手机和4G网络出现之前,他们举的例子有些异想天开,比如,一个将笔记本电脑融入日常生活的男人,这个电脑就成为他的外部记忆存储器。但正如最近的研究表明的那样,“外脑理论”直接关系到我们对智能手机和其他可联网设备的痴迷。


越来越多的人从早到晚都沉浸在智能手机里,使用谷歌等的服务(搜索引擎、日历、地图、文档、照片助手等)已经成为习惯。我们的认知与谷歌整合在一起已经成为现实,我们的思维确实部分依赖于谷歌的服务器。


依赖谷歌的服务器会怎么样?


我认为值得担忧,原因有二:


首先,谷歌不只是一种被动的认知工具。谷歌最近的功能升级都涉及为人们提供建议,这次升级是由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驱动。例如,谷歌地图除了告诉我们如何到达想去的地方(步行、开车或公共交通),现在还给我们提供个性化的位置建议。


谷歌助手,只要两个关键字(Hey Google)就能唤出来,不仅为我们提供快速的信息,甚至可以为我们安排预约以及餐馆预订。


谷歌邮箱现在会针对我们输入内容给出建议。谷歌新闻现在会推送与个人相关的新闻。所有这些都在消除我们思考以及做出决定的必要性。谷歌——我再次强调——填补了我们认知过程中的空白,也填补了我们思维的空白。因此,心理隐私和自由思考的能力都被其侵蚀。


其次,我们的思维延展到互联网似乎不是件好事。越来越多的人担心所谓的“智能手机上瘾”,这不再是一个罕见问题。根据最近的报道,英国智能手机用户平均每12分钟查看一次手机。这可能对我们的心理产生一系列不良影响,而我们之前可能都没意识到,抑郁和焦虑是其中最为突出的两种。


但在我看来,“上瘾”这个词,只是我上面提到的融入的另一种表达形式。我们很多人放不下手机的原因是,我们已经将智能手机的使用融入了日常的思考过程。我们借助它们来思考,所以很难停止使用它们也就不足为奇了。突然拿走某人的手机就像做脑叶切除手术一样。为了摆脱这种上瘾或者说整合,恢复我们的心理健康,我们必须学会以不同的方式思考,并重新找回我们自己。


本文作者:本杰明·柯蒂斯(Benjamin Curtis)在英国诺丁汉特伦特大学从事哲学与伦理学研究


资料来源:

Google at 20: how a search engine became a literal extension of our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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