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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吗?这片百万亩林海,之前竟还是一片荒漠!

2017-08-07 CCTV焦点访谈

沙尘肆虐的景象对于很多上岁数的北京人来说并不陌生。有人曾经形容七八十年代的北京,好比你家院子旁的房顶上铺满了沙子,一旦大风刮起必然黄沙满院。那时,北京往北直线距离不到200公里的内蒙古浑善达克沙地就是沙尘暴的重要来源地之一。那里的海拔高度比北京高出1400米,北风一刮,沙尘暴直扑京津地区,而位于浑善达克沙地南缘的塞罕坝则是沙尘暴的必经之地。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现在,那里的情况如何呢?

几天前记者航拍浑善达克沙地。经过人为努力,这里生态环境大为改善,在浑善达克沙地南缘的塞罕坝出现了一道由百万亩林海汇成的天然屏障。这就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人工林场——塞罕坝机械林场。

在塞罕坝机械林场的马蹄坑营林区安放着老书记王尚海的墓碑。这片林子也被命名为尚海纪念林,这天,退休多年的塞罕坝机械林场总场原副场长赵振宇专程来到这里,因为这里记录着一段他和同伴们的一段艰难岁月。

为阻断京津沙源、涵养水源,改善华北地区的生态环境,同时发展当地经济,1962年国家在当时经济非常困难的情况下毅然决定,在河北省承德市北部的塞罕坝建立大型国有机械林场。祖国的需要就是进军的号角。当时从18个省市调集精兵强将,包括127名大中专毕业生在内,组成平均年龄不到24岁、学历水平最高的369人的林业建设队伍。那年从承德农专来了53名毕业生,赵振宇和白文娟就在其中。

当时的塞罕坝是飞鸟无栖树、黄沙遮天日的高原荒丘,更是沙尘暴南下的必经之地。有数据统计,这里年均零下20度的低温天气达4个多月,极端最低气温达零下43.2度。成立机械林场之前这里只有200多名职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首先吃住就成了问题。赵振宇他们住在了马棚。“把那个马往那边归拢归拢,挤一挤,这边我们就搭个炕”,赵振宇回忆说。

为了完成国家交付的任务,第一代种树人在生活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开始在塞罕坝创业。无处栖身,就住仓库、马棚。还住不下,就搭窝棚,挖地窨子,搭马架子;没有食堂,就架上几口大锅,以全麸黑莜面加野菜充饥。最后为照顾几个女同志,就分配她们到附近老乡家一起睡大通铺。“老两口在那半拉,我们在这半拉”,白文娟回忆。

在冬季,塞罕坝最低温度达到零下43度,年均积雪达169天。1963年一次雪天赶牛的经历让赵振宇刻骨铭心:“一下梁子,雪一人多深。所以说那就是一点一点就是往外豁着,往外走”,“一直走到第二天早晨6点才回家,22个小时,整个一天一宿”。

“老天虽无情,也怕打铁汉,满地栽上树,看你变不变”。这是林一代的诗。但是在高寒荒原上种树谈何容易。1962年和1963年连续两年,栽种的千亩树苗成活率都不足8%。在这种情况下,时任机械林场总场党委书记的王尚海带领大家分析失败原因,改进栽植技术,就在马蹄坑这片千亩荒原上搞起了造林大会战。第二年测算,造林成活率达到95%。这次会战告捷,开创了国内高寒地区栽植针叶树成功的先河!随后,大规模造林活动在百万亩的塞罕坝高原全面铺开。1962年到1982年20年期间,平均每年植树5万亩左右。

这二十年,塞罕坝的绿色版图迅速扩张,到1982年已经超额完成当年国家建立林场时所规划的所有绿化和生态任务。为了这一国家使命,老一代塞罕坝人洒尽了汗水甚至付出了生命。“那个时代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白文娟说,“就是说听党的话,党指向哪里就奔向哪里,党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努力干好什么”。

当 39 26994 39 10671 0 0 1340 0 0:00:20 0:00:07 0:00:13 2258国家利用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建设的百万亩林海,创造了人间奇迹,它不仅锁住了浑善达克沙地,使北京的年沙尘天气减少了七成,涵养了水源,而且每年可吸收二氧化碳74.7万吨,释放氧气54.5万吨。按中国林科院评估,每年提供的生态服务价值超过120亿元,产生了巨大的生态效益。

对务林人来说,三分造、七分管。森林防火被视为关乎全林场生死存亡的生命线。位于亮兵台营林区的望火楼海拔1900多米,在整个林场九个望火楼中位置最高,又面对茫茫林海,这里的人们叫它望海楼。“去年冬天风大,把这个铁塔给刮倒了”,刘军给记者介绍。

今年47岁的刘军是塞罕坝林场的林二代。12年前,他和同样是林二代的妻子在望海楼担当防火瞭望工作。在防火紧要期,白天每十五分钟就要瞭望记录报告一次,夜间也要一个小时一次。

这个岗位既是林场防火的重中之重,又及其艰苦枯燥,常年不能离岗,其中的甘苦可想而知,而最让他们纠结煎熬的还是愧对孩子。他们的儿子、林场扑火队员刘志刚回想当年说:“感冒又得腮腺炎。然后爹妈又都不下来,然后就是为了在上面上班挣那个钱,我就寻思,一想,那不如死了算了”。然而,刘军寻思,“这地方你怎么也是离不开人,也得有人干”,他和妻子就这么坚守过来了。

当年荒芜的马蹄坑早已林木参天,老书记王尚海安眠于此,也了却了生前心愿。

“作为第三代务林人只想一心一意把长辈们苦心经营的这片林海管护好、经营好”,赵振宇的外孙女王崇说,“让老一辈人对咱们后面的人放心,放心把这片林子交给我们”。

第一代创业的塞罕坝人在这里被称为林一代。有统计,林一代平均寿命只有52岁,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片绿色,都镌刻着他们的青春和奉献。从1983开始,林场在生态优先的前提下,由造林为主逐渐转入森林经营为主,累计上缴利税1亿多元,高原荒漠变成绿水青山,绿水青山变成了金山银山。但是,身处绿水青山守着金山银山的新一代塞罕坝人并不满足,五年前他们又盯准了不易植树的九万亩石质阳坡,开始了第二次创业。这一次,是第三代务林人挑起了大梁。

80后小伙儿于士涛是林业生态课题的研发带头人,他妻子在中国林科院研究生毕业后也追随他就职于林场科研所。他说,“让有限的这种森林资源发挥更大的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这一块儿说着简单,但是要想做,确实需要大量的科技支撑,所以说这接下来对我们来讲也是一个挑战吧”。

挑战来自于2011年。那一年经测算,还差九万多亩,塞罕坝林场的森林覆盖率就接近86%的饱和值,但这九万亩地块全都分布在土壤少、坡度陡、难存水的石质阳坡上。“在这样的地段造林面临统一认识,创新技术和资金投入这三大难题”,于士涛说。

散落林间的石质阳坡成为塞罕坝人的心病,老一代塞罕坝人在沙漠里播种、年轻的一代就在石头缝儿里栽绿。统一认 50 26994 50 13551 0 0 1495 0 0:00:18 0:00:09 0:00:09 2810后,他们决定先进行小面积攻坚试验:容器育苗;在陡坡上挖60厘米乘70厘米、外高内低便于存水的深坑大穴;人扛马驮异地取土;覆膜保水保墒。“每一棵苗都是一个生命”,于士涛说,“真是希望每一棵我们栽上去的苗都能够成活,能够成材”。

出乎很多人意料 第一年试种,就获得98%的成活率。

认识问题和技术问题解决了,试点成功了,要推广就意味着大量资金投入。

实际上,多年来,塞罕坝靠着林业经营,发展林下经济,资源总价值已达202亿元,仅百万亩林海每年门票收入就达4000多万元。试点成功的第二年,正逢党的十八大召开,对生态文明建设做出顶层设计和总体部署,这更加坚定了林场攻坚造林的信心:让自己的家园不留一块空白。“我们算的是大账,不是简简单单为了眼前利益”,机械林场总场党委书记、场长刘海莹说:“算的是子孙的账,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算的是环境更加美好,家乡更加美丽的大账”。

坚定信心,加大投入。靠着半个多世纪经营起来的金山银山,在生态优先的前提下反哺生态。自筹资金近九千万元,不仅攻坚造林7.5万亩,成林后可提高全场森林覆盖率5.4个百分点,还完成了29个营林区和所有望火楼的新建和改造,适度推进森林旅游,引进风电项目,而且启动了造林碳汇和营林碳汇项目。还与多所大学院所合作开展了20余项课题研究,很多技术规范成为行业和地方标准,使林场可持续发展能力进入了新的阶段。于士涛说,“我们现在很幸福,我们就生活在绿水青山里,我们就生活在金山银山旁边”。

这里的112万亩林木如果按一米的株距排开,可以绕地球12圈;

据当地生物多样性调查显示,塞罕坝现在有昆虫1000多种、植物700多种,动物256种,鸟类192种。生态系统良性恢复;

近5年,全国新增造林面积4.47亿亩,相当于新增了400个塞罕坝。

从高原荒漠到万亩林海,塞罕坝的变化不仅改变了当地的生态环境,也大大减少了沙尘暴对京津地区的困扰;不仅创造了巨大的生态效益,也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正应了那句话: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现在已经到了塞罕坝最美的季节,当我们欣赏这里的美景时,别忘了它的过往,别忘了那些用双手和岁月创造这片美景的务林人。我们要感谢他们,也要向他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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