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隈研吾,让瓦片涅槃重生的大师们你更青睐谁?
“我很偏爱瓦片材料,中国的瓦片跟日本的不同,日本的相对厚重颜色单一。而中国的瓦片让人感受到土的脆弱。”
“瓦在我眼中并不仅仅是种建筑材料,它代表了一种境界,也代表了我的建筑观,我认为我从来不是在设计一个房子,而是在建造一个世界。”
对“瓦”这个古老的建筑材料情有独钟的两位建筑大师因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而结缘:象山校园建筑群由中国建筑师王澍设计,承载了对建筑与传统、本土、自然环境之关系等议题的思考。在王澍之后,又一位知名建筑师隈研吾在象山校区留下自己的印记:象山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
民艺博物馆
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一隅
重拾传统的建筑构造物瓦片,作为对建筑的表达的一部分,呈现出两位建筑师有着相似的认知。
当历经几千年风雨的瓦片在短短的二十多年里遭遇到水泥石板铁锤的冲击时被摔得粉身碎骨,随之一起破碎是历史,是记忆。
以旧材料纪念过去,同时又采用现代形式塑造当下。以建筑师之手,让瓦片涅槃重生:
王澍 × 隈研吾
你,更青睐哪位大师呢?
今儿小编带领各位一睹两位建筑师那些和瓦片有关的知名建筑,
以及,建筑背后的故事...
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 | 王澍
象山校区瓦顶,由于使用新的排水技术屋顶坡度比传统建筑平缓许多,人可直立行走。
同时,旧瓦还让整个校园充盈着一种传统文人气息——“南方诗歌文化里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是‘下雨’,以及雨后看到雨水从哪里下来。”但如今在先进的屋顶排水系统的“帮助”之下,这种檐下雨滴的场面已经远离现代人的生活很久了。然而,瓦檐使得这种“传统”在象山复活,雨水滴在瓦上,慢慢融汇在一起,形成小流,再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做瓦檐的时候,王澍一直在想象学生们从窗外看着雨水从瓦檐上滴下的场景。
步入象山校区内,放眼望去,砖的灰,瓦的黑,墙的白以及木竹的赭黄,一起构成了校区的主色调。诸多建筑大面积使用水杉木做外立面,还有为数众多的木窗、木门;大量外墙使用青砖堆砌而成;屋顶用瓦铺就;而在许多墙的骨架中,还藏着大量竹子……在整个设计中,王澍都大量使用这些“朴素”的建筑材料,其花费仅是新建材的一半甚至更低。
其中最多的,便是瓦——层层叠叠的瓦檐、波浪般的瓦顶和积淀时光的瓦爿墙。这并非建造时的突发奇想,在象山校区修建之前,王澍便一直在收集旧瓦,到第一期工程开工前,他在浙江省内收了330万件砖瓦,施工现场堆积的旧瓦如同一望无尽的海洋。除了瓦,还有很多旧砖和石板。到二期工程结束,象山校区共使用700万块不同年代的旧砖弃瓦,都是从华东各省的拆房现场收集而来的。
这些回收来的旧瓦的规格、形制、色泽并非完全相同,但上万块堆叠在一起,光芒温润而古旧,从而使得新建成的房屋“隐没”在周边环境中,并与山相呼吸,不像许多新建筑“贼光闪闪”(王澍语)。工程即将结束时,王澍登上七号楼48米处俯瞰,连他自己都被体育馆如灰色波浪般的青灰色瓦屋顶所震撼。由于使用了这些本身就带着历史感的材料,“象山校园从诞生那一天开始,就有了50年甚至100年历史。”
瓦园(威尼斯) | 王澍
处女花园,一片草木茂盛之地,地下60cm处隐存着一座古迹的基础,瓦园将以一种小心的建造方式轻放在那里,将用回收的江南旧瓦,支撑起一片巨大瓦面。一半平铺,一半沿对角线起坡。它既是场地,登临其上,又似屋面,它实际上是一种全新意识的园林,瓦园,一处沉思与反省之地。
正在建造中的瓦园。
2006年,在设计象山校区的过程中,王澍和妻子带着三名中国传统工匠和四名学生,从杭州海运六万篇废弃青瓦到威尼斯,按照《营造法式》的瓦作方法,将一片片青瓦堆栈成斜屋顶,加上竹桥成为瓦园,他希望用心的创作手法恢复传统中国的美和尊严。
宁波历史博物馆 | 王澍
2007年,王澍将经过反复试验的“瓦爿墙”技术运用到宁波博物馆24米高的墙面上,这是他的理念第一次被政府投资的大型公共建筑所接受。
王澍说,“10多年前,宁波是一个美丽的海港城市,有30多个传统村落。今天,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拆除了,这里变成了一个几乎没有回忆的城市。”因此,在这个项目中,他力求能把在这个地区收集到的各种旧建筑材料再次利用,与新材料一起在新的建筑上混合建造,希望能重新唤醒这个城市的记忆,告诉人们,曾经的城市生活是怎样的。
“好的建筑就像植物长在上面,自然而充满生命力,有的建筑照片上好看,实地看会失望,有的建筑照片上看平淡无奇,实地看会很震撼,我的建筑应属于后者。”
瓦山 · 中国美术学院民艺博物馆 | 隈研吾
这是隈研吾在亚洲设计的最大的单体建筑
占地约4936平方米的中国美院民艺馆
外墙是由数万块用铁丝相连的瓦片构成
也是他自认为最为满意的作品
据说,因为满意而几乎没收设计费
(敲桌子!!!
这个案例赤果果说明了让设计师自由发挥的好处大大的有!)
和平常不太一样,瓦片不仅用在了屋顶,外立面更是用钢丝把这些瓦片吊起来,成为最美的风景。瓦片阻挡了阳光的直射,柔和的光线进入室内,留下美丽斑驳的影子。
巨大的落地玻璃上的白鹭图案
这些瓦片就像一粒粒微小的东西一样浮在空中,瓦片是一种传统的材料,但通过这种方式有一种新的感受。
象山校区建筑群与民艺博物馆俩俩相忘,是两位建筑大师心照不宣无声的对话
成都新津 · 知博物馆 | 隈研吾
成都的新津·知博物馆位于山脚下,是通向道教圣地的入口地段,建筑自身也通过空间和展览展示了深厚的道教文化。表皮上采用的瓦片是采用当地原材料和传统手工艺制作而成,目的就是为了纪念当地的道文化,同时突出自然与平衡的重要性。
瓦片被线悬浮在空中,以减少重量,创造一种轻盈感。建筑呈现出像素板的表皮,与周围自然紧密融合。展示空间呈旋转造型,从黑暗延伸到光明。人们可以在上层享受到壮阔的景色,太阳光被瓦片阻挡,建筑室内萦绕着柔和的光线和瓦片投下的影子。
瓦片在这里并不简单的传统的材料,他与钢丝,铁建筑的是一个世界而不是一座房子。
新津知博物馆图片来源:马承融见筑摄影
后 记
早在2013年三联生活周刊对隈研吾的一次采访中他毫不掩饰对中国“特立独行”的建筑设计师王澍的喜爱。
“我对王澍先生的作品非常喜欢。比如他做的宁波美术馆项目,欧美建筑的主流是封闭型的,而王澍先生的美术馆让室内与室外紧密联系在一起,这种风格独特、充满新意。”
国内学者也已开始发掘两者之间风格的相似性,比如两人都“曾与工匠一起工作10年,并随即引发了建筑思考的转变”。听闻王澍作品“中国美院象山校区”常常引发学生们迷路时,一向严肃的隈研吾忽然开怀大笑。“建筑作品不可能完全服务于功能。”隈研吾为王澍也为自己辩解。(三联生活周刊)
方振宁新浪博客中曾提到:隈研吾在日本属于那种才子型建筑师,所谓才子,就是感觉敏锐,他一方面对日本传统建筑的语言和空间理解的很到位,同时又不断在建筑的表皮和结构上出新。其实他的作品给人印象深刻的原因是,总是以诗意的形态冲淡人们通常对建筑抱有的无机的印象。
在王澍《造房子》这本书中,让人印象颇深的是他那句:“建筑师,首先得是个文人”。一个自我评价和一个来自他人的评价,不谋而合。
无论是王澍、隈研吾都是建筑界颇受争议的两位大师,但是他们的作品会鲜活地留在这个世界上,属于过去,也属于当下和未来。
最后借用贝老的一句话作为本文的结尾:
“批评是需要历史、需要时间的,要过几十年再看。
今天做了,明天就说不好,
这样的评价我觉得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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