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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书 | 鲁迅:百年来中国第一好玩之人

安娜 杭州图书馆 2021-04-14

“鲁迅”其名真的是贯穿了许多人的学生时代,它如同“紧箍咒”一样,只要一提到,脑仁就疼。晦涩难懂的文字下面还隐藏着数不清的意思。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里,他老人家对着只有几岁的小侄女说:“你想,四周围黑洞洞的,还不容易碰壁吗?”当时他的小侄女没懂,那时的我也没懂,只觉得此话颇有深意,但却不知是何意。“读不懂”是学生时代的我给鲁迅先生文章的定义。


但近几年鲁迅先生的画风似乎出现了新的变化。各种段子充斥着网站,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句话,都要冠名鲁迅说的,逼得鲁迅博物馆推出了“鲁迅语录查询系统”;各种表情包也是层出不穷。有网友惊呼:“鲁迅已经被你们玩坏了。”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鲁迅先生的影响力大,而且权威性高。凡事要是与鲁迅先生有关,可信度就会增加。但其实,这些人未必有多了解鲁迅。他们也许只知道,鲁迅会用笔写出对社会的批判,对现象的讽刺。但他们也许不知,鲁迅也是好玩之人,因为鲁迅对时尚的看法,对生活的活法,甚至对爱情的想法……都很不一般。



陈丹青说过:“他是百年来中国第一好玩的人。”这不是调侃,而是真实的存在。
在萧红《回忆鲁迅先生》这篇文章里,鲁迅先生曾对萧红的穿着进行了一番细致的点评:“你的裙子配得颜色不对,并不是红上衣不好看,各种颜色都是好看的,红上衣要配红裙子,不然就是黑裙子,咖啡色的就不行了;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很混浊……你没看到外国人在街上走的吗?绝没有下边穿一件绿裙子,上边穿一件紫上衣,也没有穿一件红裙子而后穿一件白上衣的……”
鲁迅先生就在躺椅上看着我:“你这裙子是咖啡色的,还带格子,颜色混浊得很,所以把红色衣裳也弄得不漂亮了。”
“……人瘦不要穿黑衣裳,人胖不要穿白衣裳;脚长的女人一定要穿黑鞋子,脚短就一定要穿白鞋子;方格子的衣裳胖人不能穿,但比横格子的还好;横格子的,胖人穿上,就把胖子更往两边裂着,更横宽了,胖子要穿竖条子的,竖的把人显得长,横的把人显得宽……”
前面这些对话,看起来还算比较正常,可是接下来的对话,鲁迅先生的调皮属性就尽显了。
那天鲁迅先生很有兴致,把我一双短统靴子也略略批评一下,说我的短靴是军人穿的,因为靴子的前后都有一条线织的拉手,这拉手据鲁迅先生说是放在裤子下边的……
我说:“周先生,为什么那靴子我穿了多久了而不告诉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现在我不是不穿了吗?我穿的这不是另外的鞋吗?”
“你不穿我才说的,你穿的时候,我一说你该不穿了。
这话,乍一读似乎没毛病,可是,既然是好朋友,难道不应该在看到的时候就委婉地说出来吗?也不知道这鞋子萧红女士究竟穿了多久了。
你以为鲁迅先生一生都很勤勉自律吗?那可能指的是工作,在生活中可不一定。一个给自己起190多个笔名的人,给别人起个外号还是很容易的。鲁迅先生看到女生总是哭,便给人家起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外号——四条。别人问为什么,他说:“女生一哭,眼泪、鼻涕齐下,不是四条吗?”后来在《两地书》中,因鲁迅先生北上看母。许女士曾写信跟他说:“别后我回到楼上剥瓜子,太阳从东边射在躺椅上,我坐着一面看《小彼得》一面剥,绝对没有四条胡同,因为我要用我的魄力来抵抗这一点,我胜利了。”可见“四条”这个外号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说鲁迅先生是“斗士”,那是就他的社会贡献而言的,生活中的鲁迅先生,还是会偷点小懒的。
我到邮政代办处的路,大约有八十步,再加八十步,才到便所,所以我一天总要走过三四回,因为我须去小解,而它就在中途,只要伸首一窥,毫不费事。天一黑,就不到那里去了,就在楼下的草地上了事。此地的生活法,就是如此散漫,真是闻所未闻。
明明是是自己不愿多走那一百六十步,非要扯上当地的社会风气给自己当挡箭牌。而且还随地小便。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觉得这样的鲁迅很接地气。
而对于爱情,鲁迅先生则表现出来非常可爱的一面。
听讲的学生倒多起来了,大概有许多是别科的。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邪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了厦门。
周先生,您这是在给女友立flag吗?也是可爱得紧。

别看鲁迅先生在民族大义面前可以从容不迫地写出“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豪言壮语;但对于爱情的降临,鲁迅先生是有迟疑的,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他不得不站出来发声:“我先前偶一想到爱,总立刻自己惭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爱某一个人,但看清了他们的言行思想的内幕,便使我自信我决不是必须自己贬抑到那么样的人了,我可以爱!”
今天我笔下的鲁迅先生是充满烟火气的,那个时刻可以给人惊喜的“宝藏男人”,但鲁迅先生的好玩之处我写了不到万分之一。
今天是鲁迅先生逝世83周年的纪念日,谨以此文,纪念那个给国人警醒,救民族危亡的文豪——鲁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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