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三胎需要更多支持措施,想起了我的姐姐妹妹
放开三胎想起我的童年我的姐妹
文/川美眉
初夏的日头似乎开始炙热了,不过关于三胎的讨论网上更是热火朝天。
1990年元旦,上海新生儿2784人;2000年元旦1148人;2010年元旦380人;2020年元旦仅有156人,三十年,从2784到156,这是断崖式的下跌。
2020年,中国65岁以上的老年人约1.8亿人,大约占总人口的13%。据相关机构预测,到2025年,中国65岁以上老年人会超过2.1亿人,占到总人口数量的15%。而到2035年这个数字会达到3.1亿人。到2050年会达到3.8亿人,全社会中有15%的人都是老年人,很明显中国的老龄化已成定局。
政府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放开三胎,但是养娃育娃的成本现在水涨船高。我周围已经升级的奶奶外婆们有时会跟我唠叨,学区房你知道多少一平吗?我不知道。她们说你幸福呀不用考虑这些。还有的说女儿生了二宝职场前景堪忧,女婿经济压力大,脾气也变坏了,说给一千万也不生三胎,养不起。
我的姐妹也该升级了,可添丁进口这样的事落到两家人头上真的蛮复杂的。我的小妹当年不小心掉进粪缸,如今两个女宝宝了,我说“走狗屎运呀”,她笑得合不拢嘴,说累并快乐着,私下里也跟我吐槽儿子现在怪怪的。二姐也添了外孙女,听说坚决拒绝二宝。其他三位呢,有不婚的有丁克的,也有想升级迎合国家政策的。
说实话,放开三胎需要更多支持措施,最重要的还是要保障女性合法权益。招收聘用女性企事业单位等,会带来成本支出,这其中包括怀孕、生育、养育期间的一系列成本。这两年也有专家建议:用人单位可参考残疾人就业政策,即“免交残疾人就业保障金”,以此鼓励用人单位招聘女性,消除女性就业歧视。此外,女性孕检、养育孩子过程中,用人单位也应提供适合女性的弹性工作上班,全社会共同创造鼓励生育的支持措施。
不由地想起我们成长的那个多子女时代。
小时候特别爱跟周围的小伙伴炫耀,我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我在中间她们会保护我。楼上的小毛大嘴一撇沙哑着嗓子说,哼,你有哥哥吗你有弟弟吗?打一架试试,我立马哑了,我好羡慕别人家有哥哥弟弟。
父母有个世交,他家有两个儿子比我们大得多,有时来我家玩,我骄傲的把他们带到弄堂里走一圈,似乎在示威,瞧我家也有哥哥。
终于有一天我和小毛恼了,我发动两个姐姐和大妹在天井里骂小毛,小毛大声的回应;再骂我叫哥哥来收拾你们。我赶紧撺掇二姐扔砖头,她在水池边洗衣服。我先躲起来了,小毛妈逮到二姐冲到我家告状,母亲让我们姐仨立在墙边挨个打给小毛妈看,小毛妈骂骂咧咧走了,我们哭成一条声,二姐宁死不屈就是不哭,挨得打最多。从此我和二姐最铁,因为她再痛也没有背叛我供出我。
父母上班,我们最开心的是寒暑假,带同学来家里造反,有条件好的同学家里有玻璃糖纸的奶油糖果带来给我们吃,糖果吃好了,玻璃糖纸留下来夹在书里,各式各样的躺在书页中,时间长了,翻开书页似乎活了,飘散着糖果甜甜香,还有了山水画般的韵味儿,煞是好看。大姐心细,留存的最多最全,我心生羡慕,有时候会央求小伙伴给我2张糖纸,跟大姐的好看的换来放我本子里。不过我天生散漫,积存不多。
那时,我们的游戏有跳牛皮筋,格房子-就是找块小瓦片,地上画成数个方格子,翘起一只脚踢瓦片,一格一格踢,边跳边踢看谁踢的房子多就算胜利。
记得二姐最厉害,跳着跳着我们都输给了她,她唱着《草原英雄小姐妹》“狂风卷走我的羊我的羊,暴雪把玉荣冻伤又冻伤,我要妹妹我要羊呀龙梅玉荣英雄小姐妹,动人事迹到处传”。
听二姐说姐俩六一儿童节参加区少儿《草原英雄小姐妹》汇演得了奖一人一团牛皮筋,激动的热泪盈眶,我也好眼热。
其时我还小,在全托幼儿园,周末才能回家,我总在周六把下午发的点心攒起来,带回家给姐妹们吃,大姐特别有长姐范儿,从来不吃,说妹妹们吃。
还有一种游戏就是四个麻将牌丢沙包,沙包扔上去,手抓麻将牌,接住沙包,看每一次谁抓得麻将多谁就赢了。我小也笨玩不过2个姐姐,大姐最玩的好。那时我就想到哪里能找到这样的麻将牌,我自己缝沙袋也好练练。
大妹妹排行老四,长得白净,小时候胆子特别小,记得某个周日,我们全家一起到玄武湖玩,她一会儿看不见家人就哭,母亲把她背在背上她就笑了,一会儿她睡着了。向晚,我们往回走,我就觉得这玄武湖好大好大呀,我的腿像灌铅一样,怎么还不到玄武门口呀。这时老爸抱着小妹妹,我们3个大的只能自己走。
突然,母亲停下脚步,惊慌失措地说:呀小四呢,小四走散了不得了!我第一个哈哈大笑起来,这不在妈妈背上了吗?哈哈哈。
小妹妹是母亲最后一个孩子,决定以后不生了,做了手术。按南京话说“老巴子”,父母都是最疼爱的,但是后来全家下放了,大姐初中毕业了,特别能为父母分忧,帮家里干活,母亲后来最疼大姐,说你姐最懂事是妈妈好帮手。老爸当然是无条件的宠爱老巴子。这样,二三四中间三姐妹无人管自由发展。
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小妹幼儿园大班,跟幼儿园出去参观人民公社南京樱陀村,大概看见农地里堆起来的深色草堆觉得好玩,去踩一踩,突然塌陷了,掉粪缸了,老师们吓傻了,队伍匆匆打道回府,小妹换了农民的衣服浑身臭哄哄的被老师送回家来。我知道,小妹在家老爸宠着要啥给啥,我们四个姐姐也喜欢她惯着她,所有玩具她先玩。所以小妹的天性得到张扬,她在一帮孩童中常常做着领头羊的角色,大妹是她最忠实的拥趸。后来到乡下她很快适应了农家生活。记得那时我家养了一群鸡,小妹胆子大,每天就喜欢抓住那些咯咯哒叫的小母鸡,鸡屁股摸一下,“嗯这个快要生蛋了,那个没有”。我可不敢,她可是很懂的。
再回说那天,母亲惊魂未定,呆了好一阵说“格背时鬼,你要吓死你妈呀”。
文革开始了,全国大串联,我最向往的是能去北京,毛主席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我想见伟大领袖毛主席,那该多么光荣。然后母亲说你别想了,小学生不可以串联。我看着2个姐姐出发了心里好羡慕。
终于姐俩回来了,说赶上了一次毛主席接见,天安门人山人海,离得太远,只看见了江青戴着眼镜和军帽,我说那也幸福呀,文艺革命的旗手哎。
下放了我才五年级,什么都不懂,当母亲单位里派人来欢送我们全家下放时,我好激动,广阔天地呀,麦浪滚滚呀。我那时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书。学校停课了,同学互相借书看,我偷偷读了好多大毒草《青春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苦菜花》《红旗谱》当然还有《欧阳海之歌》,这些对我最初的文学滋养可以说是有启蒙作用的。
我们二三四五都特别兴奋,觉得农村好玩的一定多多。我呢还有一点私心,体验农村生活将来做知青作家。只有大姐一人和母亲一样忧心忡忡。
大姐直接参加生产队劳动,她被选为记工员挣工分,我们继续读书。我和二姐形影不离,每天走三里多路去镇上学校读初中。在那所初中,我们姐妹花小有名气,读书好,还会一点英语单词。记得考高中时,二姐是全公社2名数学考生满分中的一位,那一位也是南京人男生。
高中毕业,按当时政策我和二姐必须有一个人插队,另一个人才可以分配工作。和父母想到一起了,我要求插队二姐进工厂当了工人。为此二姐很感激我,我说广阔天地滚一身泥巴,争取被推荐上大学。其实后来才知道那是痴心妄想,咱家没有背景永远不可能。
转眼间我们都为人妻为人母,也正赶上了计划生育国策,只生一个好。记得我在医院工作,我们检验科一位男技师想要儿子连生了两胎,都是女孩,二胎罚了4000,80年代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还想生,院长找他谈话,说你不想丢掉工作吧,他只能作罢。
后来我调离医院在区防疫站工作,单位某女嫁到美国了,从美国回来衣锦还乡,带着三个宝宝,怀里抱着一个,推车里一个手上还牵着一个。我当时心想,曾经多清高的某位,现在三娃的妈。现在想来她的晚年一定风光喜乐。
如今80、90后进入婚育期,国家从放开二胎,到现在放开三胎,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想想我认识的一对夫妇,儿子突然意外溺水而亡,虽然结婚了第3代还没来及生,这样的灭顶之灾如何承受?独生子女其实太有风险了。
然而新生代们,似乎对生娃兴趣不大,甚至有很多选择不婚或者丁克。
很怀念我们的童年少年时光,我想告诉年轻人,培养孩子很辛苦,但孩子给你的回报带给你的幸福感是无与伦比的。我们这一辈在多子女家庭长大,天生的姐妹兄妹姐弟情结,对我们的人格成长,懂得关爱与谦让一生都受用。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手足们相濡以沫共同进退,就算有凄风苦雨也能风雨同舟携手面对。说真的,我们小时候没有听说谁家孩子自杀了离家出走了,姐妹兄弟在一起陪伴着共同成长,是天然的最好的精神营养剂。
有一句说一句哈,生娃是一个自然的过程,绝对是个人的意愿,都说孩子是神的旨意,不可以强制,不可以按计划更不可以越俎代庖不是吗?四十年的计生国策,强制人流结扎,那些个被牵牛扒房子的“超生户”令人胆寒不堪回首…
总之,走向迟暮的我等,支持三胎政策,也期待政府有相关生育利好之具体福利能够出台,减轻婚育族的压力,养娃不易,育娃更难。那些教育的内卷,圈内风起云涌,有良策否?
人生真的很短暂,倏忽间,你就搭上了老年人的班车。“膝下承欢”,“膝下空空”这8个字南辕北辙相去甚远,人类就是这样生生不息如江河湖海,川流不息奔腾向前,那是顺应自然归属天意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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