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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瓦尔达带给我们的奇幻旅程和豁达的人生观



今天,在法国巴黎的一栋粉红色的房子前,聚满了众多的人。他们或是献花,或是跪拜,只为悼念一位老奶奶。


这位老奶奶叫阿涅斯·瓦尔达,是法国“新浪潮运动”的祖母,今年九十岁。在年初的柏林国际电影节上,当所有人都赞叹她旺盛的生命力和创作力时,她说:“我确实准备说再见了。” 


而昨天,瓦尔达在家中病逝,享年90岁。

 








一生热爱,荡气回肠


阿涅斯·瓦尔达,法国摄影师及导演,1928年5月30日出生在比利时。

 

1954年,26岁,瓦尔达自编自导首部剧情短片《短角情事》,被视为法国新浪潮的先声。“那一次,我事先把自己想要拍摄的东西,全都用照片先拍一遍。照片几乎就成了电影镜头的原型,摄影机要摆在什么位置,距离被拍摄物多远,用什么镜头,怎么布光,全都靠我以往拍照片的经验。”

 

没有就读过电影学校或学习电影制作,没有导演工作证,在瓦尔达人生最初的职业阶段,摄影的重要性远胜过电影。

 

34岁,瓦尔达导演《五至七时的克莱奥》,入围1962年第15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现实片长与影片中的时间完全对应,真实的地点,真实的巴黎街角。她回忆说:“巴黎唤起了我什么?对大城市及其种种危险、独自迷路、被误解甚至被排除在外的莫名的恐惧感。”


41岁,《狮子们、爱情和谎言》,瓦尔达采用搬演的纪录方式和写实风格,关注美国生活和嬉皮士运动;

 

57岁,《天涯沦落女》,女主流浪,客死他乡,相对极端,绝对自由。“我和谁也不争,和谁争都不屑,我爱自然,然后是艺术,我在生命的火光前取暖,火熄灭了,我也该离开了。”

 

72岁,《拾穗者与我》,瓦尔达用一部DV拍摄了自传式纪录片,将自己比作生活的“拾穗者”,在时光的流逝中收集人们遗留下来的形象、故事、记忆、感动,获当年法国金维果奖和欧洲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新浪潮祖母”呼声环绕。

 

80岁,她惊恐异常,拍了一部《阿涅斯的海滩》,总结人生,缓解死亡恐惧,她说:“想象自己老去很滑稽,好像一个荤笑话。”

 

2016年,88岁,瓦尔达与56岁的艺术家JR驾驶着小货车穿越法国的村庄,拍摄沿途遇到的人物,在房子和工厂的墙上涂抹肖像,制成《脸庞,村庄》;

 

2019年,90岁,再到柏林电影节,不再对死亡惶惑的她真实又坦诚:“我准备说再见了”。



“所有死亡都将我引回雅克,每一滴泪,每一束花,每一支玫瑰,每一朵秋海棠,都是献给雅克的花。”——瓦尔达 《阿涅斯的海滩》



艺术的光芒,照亮个人和他乡


从1952年至今,60多年的从业历程里,瓦尔达收获了威尼斯金狮奖、柏林评审团大奖、洛迦诺荣誉金豹奖等等。2018年,在第90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89岁的她又拿到了奥斯卡终生成就奖。

 

瓦尔达的各类短片、剧情片、纪录片都有着明确的个人风格。

 

她的电影在表达上经常融入文字、绘画和戏剧,在影像叙事上会借助意识流和存在主义等表现方法,因此瓦尔达也经常被归入“左岸派”电影人。例如影片《狮子们、爱情和谎言》,剧中两男一女无所事事,昏昏欲睡,时而谈谈人生,赋诗一首,时而在肯尼迪的死讯中游走,窝在一张床上连咖啡都懒得去弄、神经出了纰漏般真实又迷离,将搬演的纪录方式和写实风格与电影的迷幻融为一体。

 

瓦尔达擅长在影片中加入自身经历和记忆,并且强调场景中其他事物对自身的影响,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五至七时的克莱奥》就是最好的例证,她相信,地点对人的性格和观念具有深刻影响:“不仅我们生活在环境中,环境也生活在我们之中,并且引导我们,更好地理解自我和他人。”

 

瓦尔达坦诚自己“喜爱拍纪录片”, 即使是剧情片,她也会穿插大量的纪录影像,在现实和虚构之间刻意制造出摇摆,无论《拾穗者与我》,还是《脸庞,村庄》,她记录人与物,记录事件与自然,但是这种记录不是那种对远方冒险式的征询,也不是对某一事件追求真相般的探讨,“它们的主题不会太远,就在我的身边。”

 

一生制作剧情片12部,纪录片9部,短片9部,即使在好莱坞盛极、难免纸醉金迷的时刻,瓦尔达仍然记得欧洲的影视传统:先锋,实验,思考与享受,纯粹的热情。

 

她也曾恐惧死亡的到来,但如今,纵然满身病痛,她却全然不再在乎,只要坐在海边,就可以平静下来,“海风夹着沙子袭来,如此消逝于朦胧不清之中,结束这场对话。”

 

新浪潮已经过去了六七十年,但瓦尔达给人带来的新鲜与感动却依旧如故。


再见,她热爱的电影与记录,再见,阿涅斯·瓦尔达。



3月18日,瓦尔达在社交媒体发了最后一张照片,她的爱猫




编辑:赵怡萌、尹金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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