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紫砂界最耀眼的明珠泰斗:顾景舟

2017-05-25 紫砂壶收藏

关注 ▲“紫砂壶收藏” 这里有最专业的紫砂知识





顾景舟



顾景舟,原名景洲,早年别称瘦萍、武陵逸人、壶叟,宜兴川埠上袁村人。顾景舟出生于紫砂世家,18岁随祖母邵氏制壶。


20世纪30年代到上海仿制历代名作,临摹时大彬、陈鸣远、邵大亨之作。


顾景舟做壶60余年,心摹手追明代、清代、民国诸名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器必精心构撰,出手皆成华章,形成了雄健而严谨、流畅而规矩、古朴而典雅、工精而秀丽的艺术风格,被誉为壶艺泰斗、一代宗师。


他视紫砂为生命,承前启后,融古铸今,一改清初以来紫砂壶纤细繁琐、堆砌繁华之气,追求壶体线条的流畅舒展,权衡比例的协调秀美,注重造型的简朴大方,在20世纪40年代就有“寸壶竟有斗米贵”的声誉。


顾景舟为名副其实的壶艺泰斗,身价最高的紫砂艺术大师。






艺海竞舸   崭露头角



1936年,顾景舟被上海的古董商郎玉书看中,请他和一些早就成名的紫砂艺人一起到上海郎氏艺苑工作,从事仿古陶瓷制作,得到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学习机会。


期间,他仿制的古代紫砂名作中有时大彬、陈鸣远、邵大亨等人的作品。


有机会看到古董商提供的明清两代紫砂名家器物,同时又与当时在上海的十多位紫砂高手竞争,对于年轻气盛的顾景舟不失为一段技艺突飞猛进的时光。


据他自己回忆,这一段时光大约三年多(23—27岁)。在临摹与仿制中,他的技艺趋向精湛和系统,紫砂光素之圆形、方形以及仿自然形的花货类、陶刻等都有涉及。



对于砂壶各家流派风格以及印款和陶刻、鉴赏的眼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当时他所仿制的制品,有的甚至已经超过了原作的水准,如临摹制作时大彬款“生莲居大彬”《高僧帽壶》、把下款“供春”印“壶叟”的《供春壶》,以及陈鸣远款的《龙把凤嘴壶》和《竹笋水盂》等,仿制水准极高。


有些后来辗转流入故宫博物院和南京博物院等馆所,直到他几十年后为博物院做鉴定时才又与自己的作品重逢。




1995年,在美国芝加哥博物馆任东方艺术部主任的谢瑞华和香港中文大学黎淑仪女

士曾经问到上海仿古的经历,顾景舟对于早年自己和同辈艺人的仿制有这样的评价,他说:“这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但是有制作者的创造”。


因为有些古董商的商业行为是不道德的,这样说是不推卸责任的自省,也是对于当时自己作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得到学习机会,在艺术上从中得益的承认,这一时期他的印章“武陵逸人”四个字,表明自己的心绪。


“武陵”取自晋人陶渊明《桃花源记》:“晋太原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用这典故,似乎流露出对老板仿古作假采取回避的矛盾心态,愿作一个超然物外、耽于世外桃源的“武陵逸人”。“武陵逸人”甚至还表明他对家乡的依恋之情。



1938年,日本侵略上海,市面一片萧条,郎氏壶艺无法经营,所聘人员被遣散回乡,顾景舟也回到了宜兴。


他虽然在上海临摹仿古只有不到3年时间,却打下了坚实的技艺功底,在艺术上尤其是气质追求上与此前有了质的改变。他的目标更加明确了,那就是刻苦的学习和提高壶艺水平,与上溯数百年的高手一试高低,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足迹。



1942年,顾景舟一度应聘至上海标准陶瓷公司当模型技师,边工作边做壶。作品有《三线鼎足提梁壶》、《洋桶壶》等,自号“自怡轩”。




“洋桶壶”成为其选择的一件样式,他要用一件最为通俗的壶款创造出自己的艺术意境。“洋桶壶”是宜兴地区喝茶流行的一种样式,因为壶身像汽油桶,当地人称之为“洋桶壶”。


无论贫富,人们都喜欢拎一把“洋桶壶”到茶馆喝茶,久而久之,“洋桶壶”就成为喝茶人相互比较、甚至攀比的一种茶壶样式。


在当地,谁拥有一把好的“洋桶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大事。而“洋桶壶”看似通俗简单,要想做好,却很难。


“洋桶壶”的做工和造型却有“行”(普通的,一般的)和“尚”(即具有艺术性)的区分,“尚”的“洋桶壶”极其难得。


顾景舟“洋桶壶”的造型,身桶要求直而满,不能有“瘦”的感觉。一把最为普通的“洋桶壶”,由他来做,就成为案头雅物,有了儒雅的文人气质,神形俱佳。



紫砂老艺人裴石民,年少即成名,是年长顾景舟20多岁的紫砂大家,看到顾景舟的《洋桶壶》后,认为凭这件作品,无疑可以当得起紫砂的头牌,并且由衷赞叹:了不起,紫砂出了高手了。


顾景舟做壶只售生坯,而当地的一位百岁老人——民族资本家华荫棠先生回忆,当年自己曾经出过两担米的价格买了顾景舟的《洋桶壶》。


而当时年轻的顾景舟,有时从上袁村到蜀山街上茶馆或者徐祖安、徐祖纯的福康陶器店喝茶、小坐,这时候许多坐着喝茶的人,甚至年长者都会站起来打招呼,说明当时的顾景舟已经凭借实力赢得了行业内外人们的尊敬。





20世纪40年代顾景舟所做的《洋桶壶》,既是他在紫砂业内成名立足的一件代表作品,也是他对于传统样式造型和工艺上的一种重新解读。


此时的顾景舟已经具有了统观紫砂历史全局的胸襟,技艺上也已经具备了站在历史高度来做紫砂、做艺术这样的实力。



艺途多舛   君子自强




早年成名的顾景舟,艺术道路和人生却经历了很多的磨难。


1938年,顾景舟离开沦陷的上海回到家乡。23岁那年,他不幸染上天花,死里逃生后,曾经回忆说:我好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就像被埋在土里的土腥味。


他的祖母日夜焚香祈祷,总算老天开眼,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居然痊愈了,脸上却留下了疤痕,这对于原本清秀俊朗、追求完美的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自视清高却受此打击的顾景舟在婚姻上一直不顺利。他在婚姻上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其择偶标准晚年也与小辈闲聊过,要求身材修长性格文静、贤惠能理家的女子。1964年,年近50的顾景舟与勤劳朴实、贤惠能干的徐义宝女士结合。




1942年,国难时期,顾景舟赴上海标准陶瓷公司任雕塑室技师,工作是翻制模具。当时他月薪100元大洋,这是非常高的薪水,足以养活父母和两个弟弟。


他一个人在上海,闲暇时做壶。这时,他自己刻了“自怡轩”、“自怡轩主人”印章用于壶上,是生活得到保障、做壶时已比较闲暇的表白。


但是好景不长,这家公司因贩卖日货等事受到大家的抵制,顾景舟于年底回到家乡。在抗战时期,到处是民不聊生的景象,哪里有闲钱和闲心来买茶壶呢!


顾景舟一家人的生活很快就陷入困境,他这时感到做壶已经是为生计而劳作,人生如浮萍,在风雨中飘摇,他刻印“瘦萍”、“老萍”用在壶上,可见当时的心境。


1942年后,他虽然也往返于上海和宜兴两地,但是再也没有长期在上海工作。


1951年,因为有在标准陶瓷公司工作的经历,由同辈顾浩元介绍,他去上海天原化工厂应聘(德国人创办),很快被录取,但是体检时却查出得了肺结核病,只得回家修养。


大病后,他更关注于紫砂技艺和历史文化的研究,他经常看书(由于晚上在蚊帐中看书,电灯常年亮着,蚊帐被等熏成黄旧颜色,这一习惯保持到晚年)研究陶瓷工艺和化工方面的科学知识。


为探究紫砂工艺发展的历史和文化脉络,多次抄写明清陶瓷著作《阳羡茗壶系》、《阳羡名陶录》,仔细咀嚼体会紫砂历史文脉。



1952年,病愈后的顾景舟收了平生第一个弟子——朋友加亲戚徐祖纯的儿子徐汉棠,悉心教导。那一年,顾已经是37岁。


1954年,顾景舟在宜兴紫砂行业第一个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参加汤渡陶业生产合作社蜀山紫砂工场的筹建工作。解放时紫砂行业已经非常萧条,工场初期只有59人。


1955年10月,蜀山紫砂工场独立出来成立了蜀山紫砂工艺社(即紫砂工艺厂前身),顾景舟任生产理事委员兼技术辅导员,负责紫砂工艺班的招生和技术辅导,与朱可心、任淦庭、裴石民、吴云根、王寅春、蒋蓉并称7位老艺人。


这段时间,顾景舟虽然居无定所、孑然一身,但是紫砂行业受到国家的重视,在行业里受到尊敬,可以培养紫砂的接班人,因此,他的精神状态是非常好的。据徐汉棠和当时紫砂工艺班的学生汪寅仙等回忆,他在教技术时非常严肃,甚至苛刻,大家都有点怕他。




但是,休息时却很放松,非但自己来一段《盗御马》、《四郎探母》,有时还会教弟子高海庚、李昌鸿唱几句京戏,说说笑话,大家都称他为“顾辅导”,一直到他去世,全紫砂厂的职工(已有一千多人)仍然这样称呼。


他也把当时弟子高海庚等人当做自己的孩子,既传授技术知识,又关心日常生活,这种师徒如父子的关系一直维系到下一代身上。这一段时光中的顾景舟,用“啜墨看茶”闲章,表述闲适和愉悦的心情。



1956年,紫砂工场改为紫砂工艺厂。顾景舟被国家授予“工艺人”称号,这是建国初期工艺美术行业的最高荣誉。


1958年大跃进年代,不讲究工艺和科学,脾气耿直的顾景舟也难逃厄运。因为当时的紫砂工艺厂也卷入盲目机械化中,顾景舟因直接说出反对意见而被批判,说他整天捏壶,赶不上时代,是“右倾”典型,罚他从手工车间调到机械车间去研究车床轱辘。


顾景舟在委屈中并没有消极对待,他仍然去认真完成工作,在一次车床作业中,不慎被一只轱辘击中头部,差点要了命。晚年他常说起这起事故。


1959年,他被任命为紫砂厂技术研究所副主任,负责技术业务。此后,为开发紫砂销路,他带头搞技术革新,与高海庚等人创制上釉啤酒杯,研究紫砂注浆成型技术,做紫砂茶叶揉碾盘,设计餐具和高档花盆等生活实用品,屡屡得奖。


1959年,参加北京人民大会堂江苏厅的布置工作,设计了成批餐具和高档花盆。


1964年,他与徐义宝女士结婚,过上了温暖的家庭生活。六七十年代,虽然物质不丰富,政治有风波,但在总体上是他一生中艺术和生活比较平稳的年代。



有了家庭后,恬静的日子却并不长久,晚年,小他十岁的妻子在1983年被查出鼻咽癌,顾景舟在上海陪伴妻子医治,那年他已69岁。


“癸亥春,为治老妻痼疾就医沪上,寄寓淮海中学,百无聊中抟作数壶,以纪命途坎坷也。景洲记,时年六十有九”。


他让弟子周桂珍带来泥料和工具,在上海十分简陋的条件下,创作了《鹧鸪提梁壶》,在壶底,记下了感伤与无奈。《


鹧鸪提梁壶》形神似飞鸟,取名鹧鸪,“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宋·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


此诗情景恰似顾景舟当时的悲凉心情。期间,还制作了供春壶。在寄寓淮海中学的简陋条件,在为妻子的疾病担忧中,唯有紫砂艺术能够给予他精神的慰藉。



1984年,顾景舟晚年失侣,1985年12月,最得意的弟子高海庚又突发心脏病去世,让古稀之年的他觉得人生坎坷,艺途多舛。更没想到,年近80岁时,儿子燮之又得重病,身处危险。


他回忆自己人生坎坷与艺术事业——有天花的厄运,死里逃生、经历国难、“大跃进”,在“文革”期间受到排斥,遭到攻击批斗,种种磨难好像专来考验其意志。显然,他有紫砂艺术支撑,不会向命运低头,意志坚定.



文化心绪   融于工艺




顾景舟是一个文化人,更是一个性情中人,其文化和性情都在他为之努力一生、虔诚对待的紫砂工艺领域中交融。


他的文化心绪,凝结在他所创造的、与300年内古人比高下的一件件作品中,也凝结在研究紫砂历史文化的一篇篇文字中。


顾景舟成名早,一生又好学不倦,心气极高,一般不轻易与人交往。艺术上、生活上又力求完美而近乎挑剔,他的性情脾气,在世人眼中,被看做“怪僻相”、“难说话”。其实,他是沉溺于自己完整的世界中。



他也爱好书画篆刻,时常写字刻章,在日常生活中,与他志趣相投的同辈艺人,很少有他这样好学而又有文化的,当然不太谈得拢。


同时,生活中,他的内心时常沉浸于艺术化的想象中,他对生活中一些细节的要求与他做壶的要求完全相同,哪怕养一缸荷花、插一棵月季、养金鱼也都是从书本上去找经验,向内行的朋友学习,然后实践出效果。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他养了一盆令箭荷花,在将要开放的那一天,把学生徒弟和好友召集一起,在夜晚静静等待花的绽放,月光下红色而娇艳的鲜花短暂地绽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美的震撼。



生活中,顾景舟衣着不求气派,唯求简朴干净,他的饮食清淡有节制,很少大鱼大肉,食有定量,多一口也不行。


家中的竹筷,洗头用的竹圈,铜勺、锅铲、碗柜等,甚至儿媳妇打毛衣的棒针,都是他亲手制作,那些用具与他那可用担挑的做壶工具一样,件件精美而合用。他常说“艺术品不一定实用,但实用品宜艺术化”,他把紫砂工艺上的钻研精神也用到了生活的艺术中。


在生活中,顾景舟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工艺人。


“活到老学到老”是顾景舟经常说的一句话。


年轻时,他自学英文,英文字典上用橡皮膏剪成条贴在每个字母的开头,查起来十分方便。而学化学也是靠自学,晚年还教孙女心瑜背元素周期表。



古稀之年一直到80岁后,无论冬夏,他都每天坚持晨起练习小楷,读书看报。早晨起床后先用手指蘸一点盐、沾一点清水擦眼睛,这些习惯的养成,他自己说,眼不花,到80岁后眼睛还能看清小字,而手仍然有劲,不发抖。


他还把自己与清末的老艺人程寿珍比较,“程寿珍70多岁做壶,手不发抖,我80岁也可以做到”。



顾景舟在40年代也较多的在宜兴和上海两地往返,与铁画轩老板戴相明成为好朋友,有时做好泥坯带到上海与书画家合作,再返回宜兴烧制。


一个个当代艺术文化大师的名字出现在顾景舟的交往名单中,大画家吴湖帆、江寒汀、唐云、王仁甫、来楚生与顾景舟交往甚密。


2010年拍出天价1232万元一把“石瓢壶”就诞生在这样的交往中。



授业传道   奉为宗师




2004年秋,顾景舟九十华诞纪念展览在无锡举行,展出顾景舟作品18件,他的徒弟以及顾派门下受到过教益的弟子作品200余件。近百位紫砂艺人济济一堂,在怀念老师时,有许多的感叹。


紫砂行业与其他行业相似,往往有一些同行间的保守和隔阂,紫砂在过去就有“同行进门打招呼,藏起泥坯聊空话”的笑谈。顾景舟的一生,却是桃李芬芳。



1955年建立了紫砂工艺社(即后来的紫砂工艺厂),顾景舟担任工艺社生产理事委员和技术辅导员,与其他6位艺人一起,负责工艺班的招生和技术辅导。


从此以后,即使他被国家授予大师的荣誉称号,行业内仍然称他为“顾辅导”。


他先后带了徐汉棠、李昌鸿、沈华、高海庚、吴亚平、束凤英、吴群祥、葛陶中、高振宇、徐徐等多位入室弟子,而对其他老艺人师傅的弟子也是毫无保留。


徐秀棠、汪寅仙、张红华、曹婉芬、谢曼伦等,以及这些徒弟学生的徒弟,这些今天已经成为国家工艺美术大师和省级大师的工艺家,都得到过他的直接指点和教导。




他的教育以严格著称,学生往往被批得下不来台,但是往往过后,学生又非常佩服他,因为他不仅教技艺,教怎么做,更教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的道理。


1982年,他在紫砂研究所讲授工艺和造型法则,共20讲,把自己多年的心得教给年轻一代。


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他带着技术人员复制历史名作,仿古壶、矮僧帽壶、井栏壶、汉铎壶等,从尺寸配制到制作工具,他都毫无保留的手把手教给学生,使紫砂传统造型和技艺得到了很好的传承。



顾景舟被紫砂行业内尊为“壶艺泰斗、一代宗师”。


如果他是壶艺泰斗,那只是技艺的肯定,但他又是一代宗师,是他把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教给了他的学生,他的学生又交给了后人,对技艺的传承作出了巨大贡献,这才不愧一代宗师的称号。


他的艺术理念影响了几代人,他带的徒弟成为了现在的大师。


今日紫砂的胜景,紫砂传统得以代代相承,其中就有这位为紫砂而奉献的一代宗师“顾辅导”的功劳。



巨星陨落   彪炳千秋




顾景舟晚年,身体大体上不错,只是感到有些胸闷。1994年春天,80岁高龄的顾景舟随同从北京回来探望他的高振宇全家,到省庄竹海游玩和去磬山寺喝茶。

山高路陡,他没有气喘、胸闷之类的任何不适,兴致极好,还对同行的人说,喝茶要水好,青龙山的水硬不好喝,因为是石灰岩,有可溶性,而黄龙山的水就好,是页岩,水甜,等等。


下山后,他又让高振宇驱车到数十公里外的长兴,他年轻时的朋友邵全章的儿子处小坐,直到很晚才回家。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春游。


1996年6月3日下午4时,因肺气肿,导致心肺功能衰竭,顾景舟在宜兴人民医院不幸辞世。



1996年6月7日上午,千余人在宜兴紫砂工艺厂内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为紫砂巨擘送行。那一天雾气特别大,如同落雨一般,仿佛老天爷也在为一代宗师哀伤。



有人这样简要地总结了顾景舟的人生历程:20世纪30年代见证并参与了20世纪仿伪水准最高的紫砂仿作风潮,


40年代见证了战争的恐怖及紫砂业的萧条景况,50年代见证了重振紫砂陶艺事业的努力与复兴,60年代见证了“文革”,



70年代遍访古窑址、博物馆,考古并撰写紫砂史论,80年代见证了五百年来中国紫砂业的繁荣局面,90年代见证了中国紫砂业的兴盛与衰落。


一代宗师,紫砂之幸,斯人已去,风范永存!



顾景舟作品鉴赏:




藏六抽角


壶身略成扁圆状,由钮、盖、口、身以至圈足皆贯以六棱,线条明析工整,转折合度,筋囊饱满圆润,圆中见方、方中寓圆。此壶成型难度高,造型挺拔有力,做工严谨。






此乐壶


壶身扁圆如鼓,下大上小,盖的亦采扁圆形与夸张的瘦高提梁相互衬映,使整体造型看来既协调又隽永有味。提梁顺壶身较窄的肩部向上渐开,顶部与壶底宽度略同,成倒梯形,和壶身上下对称。





仿古如意壶


壶身似一端正周整的圆扁葫芦,长流的转折呼应重心略向上的环形把,使扁腹向左右延伸,而盖钮巧妙地凸起令壶的重心上移,腹似虚实有通壶显得精实有神,不致扁塌。流、的、把这三点搭配最是高明。





高虚扁壶


壶身似一端正周整的圆扁葫芦,长流的转折呼应重心略向上的环形把,使扁腹向左右延伸,而盖钮巧妙地凸起令壶的重心上移,腹似虚实有通壶显得精实有神,不致扁塌。流、的、把这三点搭配最是高明。






高腰线提梁壶


壶身似鼎,以圆弧线条构成,力求浑圆饱满,唯圆柱提梁框出一片正方,虚实相应,更添此壶神韵。壶肩饰以三道圆环,有效地平衡视觉重心。丰厚的流弧度变化极大,显得兴味盎然。





供春壶


取老树瘿为形,树皮斑驳满身,纹理缭绕,以瓜蒂形为盖。泥色黄褐,朴质古拙,壶身轻巧端握舒适,出水流畅。化老丑树瘿为壶,大有返璞归真之意境。





井栏壶


井栏壶周身皆由弧线构成,线条圆融有力,简洁明快。壶身虽圆似方,沉稳而不凝滞。斜斜向上的管状流和重心略为下沉的环形把,前后呼应。壶的造型简单却无以增减,再三观之韵味无穷。





牛盖莲子壶


通体散发一股扎实有劲的精神。圆筒身,肩略呈弧形与前伸的流及卷曲的把手无间地衔接,一气贯通。把手卷起活似随时欲扬起的牛尾般生动。壶口与盖各成一环上下密合无缝。






秦权壶


壶形似钟稳重沉着。盖与壶身浑成一体,盖的顺着钟形盖面弧度拱起做桥形钮,流向上微屈力感十足,把则呈大椭圆形,壶底内凹。赭红色泽温和中正,形制朴素敦厚,古雅大方。





上新桥壶


圆扁腹身。肩上带一环,盖口一环,盖中间再一环,如水波荡漾,上有桥形钮立于其中。此壶线条处理得圆润通融。环形把手上塑一平背与盖钮呼应,又似一叶过桥小舟,亦利于提握。






座有兰言壶


壶体呈扁腹状,直口,短颈,管状流,配环形把。弧状盖,乳钉形盖的中有小孔,底内凹,朱泥色华而不腻。浑圆雅致,有大家风范。一侧刻有「座有兰言]。




关于我

若愿与我为友可加微信,验证暗号:壶友

交流/咨询 私人微信号:66777038





相关阅读


1.裴石民:要用一生追逐陈鸣远

2.因为父亲一句家训,他制壶多年,终成一代大匠

3.子冶:擅刻印,好藏古物,能鉴别金石文字。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