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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扬中记忆,缠绕在银白色的细丝中,鲜活在黑紫色的汁液里

2016-05-02 点我☞ 微扬中


五月,春暮夏初,桑葚在悄悄开花结果。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种桑养蚕是扬中每个生产队集体的一项重要副业。就像后兴起的养珍珠热一样,扬中人一直在探索适合小岛经济发展的方式,当时以农业产业为主。




我爸说,那个时候没有哪家不养蚕,我家也不例外。爸爸不过几岁的年纪,就要帮着大人忙活。“我告诉你啊,当蚕身体变得好像透明一样,它就要吐丝了。我们就用稻草扎好方便它吐丝,再把蚕茧拿去给人家收,纺出来的是真正的丝绸,现在哪还有那么好的东西啊!”




不过好东西归好东西,爸爸说,种桑养蚕实在是太累了,也卖不到好价钱,渐渐地就淘汰了。


他说的不错,上世纪随着农业产业结构调整,乡镇工业高速发展,蚕茧价格起落不定,种桑养蚕效益低且不稳定,劳动强度大,技术却很粗糙,到1997年,桑蚕业在扬中消失了。




我出生的时候,桑蚕业已经很冷清,但是桑树还是随处可见,所以对于当时的小吃货来说,记忆里就全是酸甜可口的桑葚了。我们叫它桑果。




那时的桑树又高又粗,不像现在难得一见,还瘦瘦弱弱。小伙伴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爬到树上摘桑果,大把大把往嘴里塞。




不会爬树的女孩子把裙子或衣襟撩起来,等着树上的伙伴把桑葚扔下来。可是树上的那个自己吃得多欢啊,急得树下的又是叫又是骂,焦躁地跺脚。




其实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不是熟透了黑色的桑果,而是红色的,略微带着青,这样的桑果既没有青涩味,也不会太甜没嚼劲,酸得刺激人颤一下,随即又是甜滋滋的滋味,很享受。




尽管大人们警告说,桑树蛇最爱爬,桑果都是蛇盘过的有毒,但是这根本阻挡不了我们。


扬中农村河多,好多桑树都长在河边,往往大半枝叶都往河中央伸,路过的人随手摘不到,于是靠河的那半边,硕果累累地垂着,真的要馋死人。我们就赶紧回家找爷爷奶奶,把大脚盆抬出来,下河划过去摘。


因为爷爷总是下河捕鱼,奶奶就很会采菱角,他们可是划脚盆的好手。




童年桑果多之又多,从来没有一个一个吃这么矜持的,都是一把一把塞,吃完嘴唇牙齿和舌头都是黑的,双手就更不用说,要是弄到衣服上,那是肯定要挨揍的,因为桑果汁洗不掉。




话说回来,孩子毕竟是孩子,感受不到经济大轮滚过的炙热轨迹,也不知道桑树遍小岛及周边的岁月里发生的那些美丽而有意义的故事。


在扬中的历史长河中,有一个名字镌刻至今,那就是管文蔚。抗战时期,管文蔚率领部队攻下扬中,陈毅评价他,说他为新四军架了一顶桥,“有了扬中,我们过江就容易了,这块跳板,你们一定要守住,不能丢失。”  



陈毅(左)管文蔚(右)


小岛养蚕业短暂的蓬勃发展,得益于当时全江苏省桑蚕业的兴旺。江苏省桑产业的繁荣,功在朱竹雯(张耘)。


朱竹雯是管文蔚的夫人,被誉为蚕奶奶,因为直到年过九十,她仍然忙于桑蚕事业。她既是革命者,又是科研工作者。2006年,她荣获全国茧丝绸行业终身成就奖。



(朱竹雯与管文蔚在南京梅园新村45号庭院内)


朱竹雯16岁投入革命,1938年与管文蔚结为伉俪。革命取得胜利后,她应组织安排,利用她上学时学习桑蚕专业的优势,投入到祖国经济建设中。




为了不让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是管文蔚的夫人,她将原名张耘改为朱竹雯,把孩子们统统送进寄宿学校和全托幼儿园后,只身前往与无锡城隔着一道山的蚕丝试验场,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要么打地铺,要么和实习生、技术员住在一个房间,一边工作一边向她们学习。


就这样,朱竹雯不仅把学过的知识重温牢记,还学到了许多新知识,很快就成了行家里手,当之无愧地担任了无锡蚕丝试验场场长。针对江苏缺少培苗技术的状况,朱竹雯组织场圃育苗试点,通过“请进来、走出去”的方式,创造了多种先进的桑树育苗技术,使桑苗繁育技术迅速普及。江苏省成为全国的桑苗供应基地,并多年保持蚕桑生产全国第一。


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小岛桑蚕业的尝试,正是在她的努力和引领下大胆地迈出了步伐。


你看,这小小的桑果当初可是来之不易。


五月桑葚季,不如去田间地头找找看,品尝来自流金岁月里的桑果吧。


你和桑树有什么难以忘记的故事吗?说给小编听听哦~


文字|云舒兰  

资料|《扬中市志》《春蚕之宝——朱竹雯:从女战士到蚕桑专家》

编辑|余稚  制作|简单  小编微信号|shaoy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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