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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后学人对《中庸》的误读

2017-06-18 翟玉忠 古籍

在中國文化中,千百年來似乎沒有一個概念像“中庸”這樣深刻影響中國人的國民性格,也沒有一個概念像“中庸”這樣被普遍誤讀,對整個社會造成了難民估量的危害。


這種誤讀甚至傳到了國外。


20世紀30年代初,國民黨元老胡漢民訪問蘇聯。斯大林問他中國文化的精髓是什麽,胡漢民回答說是中庸之道。斯大林聽了之後大加諷刺:“中庸沒有特性,沒有立場,一下子中立主義,一下子投機主義,好像墻頭草,風吹兩邊倒。”胡漢民聽了很生氣,向斯大林解釋:中庸之道如射箭,射箭時正好中的,就是中庸之道,中庸不是不講原則的投機。【1】


為什麽高明的聖賢之學會成為“三條大道走中間”的市儈主義呢?


筆者認為這與宋儒對中庸的解讀有直接關系。


朱熹《四書集註》解釋《中庸》,直接釋“中”為“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更引程頤(1033~1107年的話說:“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這與唐代官方定本《禮記正義》中的解釋已經有極大不同。按東漢鄭玄的說法,《中庸》:“以其記中和之為用也,庸,用也。”唐代孔穎達疏雲:“‘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者,言喜怒哀樂緣事而生,未發之時,淡然虛靜,心無所慮而當於理,故‘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者,不能寂靜而有喜怒哀樂之情,雖復動發,皆中節限,猶如鹽梅相得,性行和諧,故雲‘謂之和’。”


“中”為心性的境界,宋以後儒者將其解釋為“不偏不倚”很受容易誤導人。


一、陰陽兩端,皆可為“中”


另外,朱熹《四書集註》將“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釋為:


“兩端,謂眾論不同之極致。蓋凡物皆有兩端,如小大、厚薄之類。於善之中又執其兩端而量度以取中,然後用之,則其擇之審而行之至矣。然非在我之權度精切不差,何以與此?此知之所以無過不及,而道之所以行也。”


朱子恐怕是將“執其兩端”理解成了“棄其兩端”而“取中”,這是很有問題的,因為只有“把握陰陽”兩端才能達到和的境界。


的確,《中庸》“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一節與上一節是聯系在一上起的。其內容如下: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


《禮記正義》鄭玄註:“‘兩端’,過與不及也。‘用其中於民’,賢與不肖皆能行之也。”孔穎達人的解釋更為明確:“‘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者,端謂頭緒,謂‘知者過之,愚者不及’,言舜能執持愚、知兩端,用其中道於民,使愚、知俱能行之。”


我們看,“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沒有“量度以取中,然後用之”的意思,而是讓“愚、知(通智——筆者註)俱能行之”。宋儒顯然是受了將中解釋為“不偏不倚”的影響,然後錯上加錯。 


西漢一代儒宗董仲舒以天道言養生,直接將四季中的春分、秋分說成兩“和”,將冷熱兩個極端冬至和夏至說成兩“中”,認為中之用合於陰陽,為天地的起始,是聖人要執持的。


《春秋繁露•循天之道第七十七》上說:天有“兩和”而成就“二中”,年歲就在“兩和”、“二中”當中,反復沒有窮盡。所以北方的中(冬至)之用與陰氣相合,而萬物開始在陰氣之下活動;南方的中(夏至)之用與陽氣相合,而萬物開始在陽氣之上養成。那些在陰氣下運動的,不得東方的和(春分)不能生長,中春就是。那些在陽氣上養成的,不得西方的和(秋分)不能成熟,中秋就是……起始不發展到和,和不能生,養成、生長不發展到和,和就不能成。養成在和,生長一定和諧;起始在中,終止也一定在中。中,是天地起始、終止之處。和諧,是天地生成之原因。德行中沒有比和諧更大的,而道理原則沒有比適中更端正的。中是天地的美好通達的道理,是聖人所執守的。(原文:天有兩和,以成二中,歲立其中,用之無窮,是北方之中用合陰,而物始動於下,南方之中用合陽,而養始美於上【當作“而物始養於上”——筆者註】。其動於下者,不得東方之和不能生,中春是也;其養於上者,不得西方之和不能成,中秋是也……成於和,生必和也;始於中,止必中也。中者,天地之所終始也,而和者,天地之所生成也。夫德莫大於和,而道莫正於中,中者,天地之美達理也,聖人之所保守也。)


《中庸》上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這是講喜怒哀樂的動與靜。其實止與動,發與不發都可以是中庸的境界,關鍵是否得宜,依時而發。《中庸》上說:“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


那麽什麽是“執其中”呢?不是壓抑喜怒哀樂的“活死人”才是“中”,真正的“中”是當喜則喜,當怒則恕,當哀則哀,當樂則樂,而不著於喜怒。董仲舒是以陰陽喻喜怒,解釋“執其中”的道理。天不離陰陽之氣,人亦不可失喜怒之性。他說:陰陽之氣在天也在人。在人的表現為喜好、厭惡、高興、忿怒,在天的表現為溫暖、清爽、寒冷和暑熱。出入上下、左右、前後,與人同在,從未停止過,沒有一點留滯。其中在人的,也應該是隨人而行不留滯,如同四季有條不紊地運行。喜好、忿怒、悲哀和快樂的停止或運動,這是上天所賦予的人的本性。本性當表現的時候,它們就表現出來與之呼應,這也是上天的反應。和溫暖、清涼、寒冷和暑熱出現的時候,它們就表現出來沒有區別。如果留滯恩德等待春夏二季時,留滯刑罰等待秋冬二季時,這種做法有順隨四季的名聲,實際上違逆天地的原則。在人也是在天,為什麽長久滯留上天之氣,讓它們郁滯不行,不能正常運行……因此春季施行仁愛而尋求美善,秋季施行正義而尋找醜惡,冬季施行刑罰而使清明實現,夏季施行恩德而實現寬大。這是用來隨順天地,體現陰陽的方法。然而正在尋求美善的時候,見到醜惡就不輕饒;正在尋找醜惡的時候,見到美善便立即實行;正在追求清廉時,見到大的美善就立即舉薦;正在追求寬緩時,見到大的醜惡立即去除。以便效仿天地剛剛生出萬物時有衰敗,剛剛衰敗時有生長。因此意誌想法隨順天地,寬緩、急切仿效陰陽二氣。然而人類事物中應該實行的,沒有留滯之處,況且對人寬恕,對天隨順,天人之道並舉,這叫做把握適中。(《春秋繁露•如天之為第八十》原文:陰陽之氣在上天亦在人,在人者為好惡喜怒,在天者為暖清寒暑,出入上下,左右前後,平行而不止,未嘗有所稽留滯郁也,其在人者,亦宜行而無留,若四時之條條然也。夫喜怒哀樂之止動也,此天之所為人性命者,臨其時而欲發,其應亦天應也,與暖清寒暑之至其時而欲發無異,若留德而待春夏,留刑而待秋冬也,此有順四時之名,實逆於天地之經,在人者亦天也,奈何其久留天氣,使之郁滯,不得以其正周行也……是故春修仁而求善,秋修義而求惡,冬修刑而致清,夏修德而致寬,此所以順天地,體陰陽;然而方求善之時,見惡而不釋,方求惡之時,見善亦立行,方致清之時,見大善亦立舉之,方致寬之時,見大惡亦立去之,以效天地之方生之時有殺也,方殺之時有生也,是故誌意隨天地,緩急仿陰陽,然而人事之宜行者,無所郁滯,且恕於人,順於天,天人之道兼舉,此謂執其中。)


董仲舒這裏說得很清楚,或陰或陽,直道而行,順天應人,萬事得宜,就是“執其中”。諸君試想,如果一位中醫,不用藥性極寒或極熱的藥,只用藥性很平的藥,那麽這個人一定是庸醫,哪裏還能如調和陰陽,以平為期?


進而言之,陰陽兩端,皆可為“中”,關鍵是用之宜——這才是中庸大道!


二、孔子至聖,豈止仁人


“中庸”、“執其中”、“執兩用中”的思想和實踐在中國文化中源遠流長,影響到從道德到治國理念,內聖外王的方方面面。在此意義上說,國人以“中”名國,其意深矣,遠非(地域)地理觀念所能囊括。


從文獻的記載看,三代以前,中庸之道已經樹立了起來。堯舜禹三代皆重之,至商代亦然。


《論語•堯曰》記三代訓辭說:“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舜亦以命禹。”(文意:堯說:“嘖嘖!舜啊!上天的大命已經落在妳的身上了。誠實地護持那中道吧!假如天下百姓都困苦和貧窮,上天賜給妳的祿位就會永遠終止。”舜也這樣告誡過禹。)


堯“允執其中”的思想亦當來自其父帝嚳(音[kù]),《大戴禮記•五帝德第六十二》引孔子語說帝嚳:“其動也時……執中而獲天下。”


堯的繼承者,帝舜孜孜探求中庸之道。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尚書類文獻有《保訓》一篇,講到舜作為普通人時是如何用功的。上面說:“昔舜舊作小人,親耕於歷丘,恐求中,自稽(稽,考察——筆者註)厥誌,不違於庶萬姓之多欲。厥有施於上下遠邇,乃易位邇稽(易位,改變自己的地位。整句意思是舜能夠設身處地,考察民眾疾苦——筆者註),測陰陽之物,鹹順不逆。舜既得中,言不易實變名,身茲備惟允(允,誠信;整句意思是舜更加謹慎,重誠信——筆者註),翼翼不懈,用作三降之德。”


《孟子•離婁下》記載商代立國君主:“湯執中,立賢無方。”


中庸之道影響如此深遠,那麽中庸之道在德行上是不是也執持陰陽兩端呢?回答是肯定的。《尚書•周書•酒誥》中有“作稽中德”,當指陰陽兼備,相反相對,相濟為用的兩種德行。古聖先賢對這類德行十分重視。


《大戴禮記•五帝德第六十二》孔子論帝嚳,就說他:“順天之義,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這裏,仁愛與威嚴是相對的兩種德行。


《尚書•虞夏書•臯陶謨》中,舜帝的大臣臯陶提到九種德行,也是兩兩相對,它們分別是:“寬而栗,柔而立,願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強而義。”唐代孔穎達疏:“九德皆人性也。鄭玄雲:‘凡人之性有異,有其上者,不必有其下,有其下者,不必有其上。上下相協,乃成其德。’是言上下以相對,各令以相對兼而有之,乃謂一德。此二者雖是本性,亦可以長短自矯。寬弘者失於緩慢,故性寬弘而能矜莊嚴栗,乃成一德。九者皆然也。”


大連大學中國古代文化研究中心的葛誌毅教授認為:“此兼取相對的兩端成一德,應即所謂中德,相應又引伸出中正、中和乃至中庸諸概念。《書•舜典》:‘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據孔疏所言,亦猶此九德之義。《禮記•中庸》‘執其兩端用其中’,應有助於對此九德的理解。此乃追求君子道德修養之中正圓融,品性兼濟周備,是對孔子中庸的提出,應前有啟發。”【2】


葛誌毅教授所引《今文尚書•虞夏書》原文是:“帝曰:‘夔!命汝典樂,教胄子,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詩言誌,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舜帝是在說:“夔!任命妳主持樂官,教導年輕人,使他們正直而溫和,寬厚而莊重,剛毅而不粗暴,簡約而不傲慢。詩是表達思想感情的,歌是唱出來的語言,五聲是根據所唱而制定的,六律是和諧五聲的。八類樂器的聲音能夠調和,不使它們亂了次序,那麽神和人都會因此而和諧了。”


不難看出,這些兩端之德目相輔相成,目的是達到“和”的境界。


《淮南子•人間訓》中的一則故事對我們理解何謂中庸之德特別有幫助:


有人問孔子:“顏回是個什麽樣的人?”孔子回答說:“是個仁慈愛人的人。我不如他。”有人又問:“子貢是個怎樣的人?”孔子回答說:“是個善於辭令的人。我不如他。”又問:“子路是個怎樣的人?”孔子回答說:“是個勇敢的人。我不如他。”那個人就說了:“他們三個人都比妳行,可是都成為妳的學生,聽妳教誨,這又是為什麽呢?”孔子說:“但我既能仁慈愛人又剛狠決斷,既善於辯說又有時顯得嘴笨,既勇敢又膽怯。拿他們三個人的長處換我這種應世之道,我還不情願呢。”(原文:人或問孔子曰:“顏回何如人也?”曰:“仁人也。丘弗如也。” “子貢何如人也?”曰:“辯人也,丘弗如也。” “子路何如人也?”曰:“勇人也,丘弗如也。”賓曰:“三人皆賢夫子,而為夫子役,何也?”孔夫子曰:“丘能仁且忍,辯且訥,勇且怯,以三子之能,易丘一道,丘弗為也。”)


孔子至聖,應變無方,豈止仁人!


我們讀《史記•孔子世家》、《孔子家語》這些書,觀孔子殺少正卯,武子之臺用兵、夾谷之會腰斬眾侏儒,即可知至聖先師孔子仁人之德的另一面——忍,剛狠。


現在有些學人,一談儒家不是仁義禮智信,就是溫良恭儉讓,完全不講聖賢能佛能魔,勇猛剛狠的德行。譬如中醫醫人,只知用補藥,害人可謂深矣!


 三、經史相參,中庸大道


宋以後儒家極重《偽古文尚書•大禹謨》“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十六字,認為是堯舜禹以來道統心法精髓所在。


令人感到痛心的是,宋儒對這十六個字的理解偏差太大。“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八個字出自《荀子•解蔽篇》所引古《道經》,其本義不是人心私欲危險,道心天理精微,而是說我們修心戒懼自省,成就大道精妙無為。筆者在《“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本義考 》一文中已經詳加考證。【3】


那麽,後八個字“惟精惟一,允執厥中”來自哪裏呢?筆者認為,上古必有類似的表述,思想核心則與《管子•法法第十六》中的“精德立中以生正”有關。上面說:“政者,正也。正也者,所以正定萬物之命也。是故聖人精德立中以生正,明正以治國。故正者,所以止過而逮不及也。過與不及也,皆非正也;非正,則傷國一也。勇而不義傷兵,仁而不法傷正。”


《管子•法法第十六》主旨是強調法治的重要性,論述中庸之道是從政治的角度來講的。其中“精德”當與“惟精惟一”相通,“立中”,與“允執厥中”相通。精德是道家修行的聖人境界,《管子•內業》多是講“惟精惟一”的大道修行,感興趣的讀者可以參閱,我們不在此展開論述。


而“允執厥中”的政治意義,關鍵是以法正之。所以《管子•法法第十六》接著便說:“故軍之敗也,生於不義;法之侵也,生於不正。故言有辨(通辯——筆者註)而非務者,行有難而非善者。故言必中務,不茍為辯;行必思善,不茍為難。規矩者,方圈之正也。雖有巧目利手,不如拙規矩之正方圈也。故巧者能生規矩,不能廢規矩而正方圈。雖聖人能生法,不能廢法而治國。故雖有明智高行,背法而治,是廢規矩而正方圈也。”


為政之器,除仁德與法治並行,亦有猛寬兩端,學人當相須為用,這樣才能達到社會的整體和諧。當然,不是說不能用較為平和的政策,我們要根據實際情況作變通。最出名的故事是“子產論政寬猛”。據《左傳•昭公二十年》載:


鄭國執政子產生了病,就對(正卿)子太叔說:“我死以後,您必定執政。只有有德行的人能夠用寬大來使百姓服從,其次就莫如嚴厲。火勢猛烈,百姓看著就害怕,所以很少有人死於火。水性懦弱,百姓輕視它,很多人就死在水中。所以寬大不容易。”不久子產去世,子太叔執政,不忍心嚴厲而奉行寬大政策。導致鄭國盜賊很多,依托蘆葦蕩為亂。子太叔後悔,說:“我若聽從他老人家的話,就不至於到這一步。”於是發兵攻打盜賊,全部殺死他們。後來盜賊稍稍收斂了一些。


孔子聽說這件事,不禁贊嘆道:“好啊!政事寬大,百姓就怠慢,怠慢就用嚴厲來糾正。政事嚴厲,百姓就受到傷害,傷害就實施寬大。用寬大調節嚴厲,用嚴厲調節寬大,因此政事調和。《詩經》上說,‘百姓已經很辛勞,差不多可以稍稍安穩。賜恩給中原各國,用以安定四方’,這是實施寬大;‘不要放縱隨聲附和的人,以約束不良之人。應當制止侵奪殘暴的人,他們從來不怕法度’,這是用嚴厲來糾正;‘安撫邊遠,柔服近邦,用來安定我國王’,這是用平和來安定國家。又說,‘不爭強不急躁,不剛猛不柔弱。施政平和寬裕,各種福祿都聚集’,這是和的極點。”(原文:仲尼曰:“善哉!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詩》曰:‘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施之以寬也。‘毋從詭隨,以謹無良。式遏寇虐,慘不畏明。’糾之以猛也。‘柔遠能邇,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競不絿,不剛不柔。布政優優,百祿是遒。’和之至也。” )


君子為政,當寬則寬,當猛則猛;君子為德,當仁則仁,當狠則狠——這才是至為偉大的中庸之道。當今有些儒家大談仁義禮智、空談仁政王道,離中道遠矣!喋喋不休,害已害人,何日可止! 


宋以來,中國文弱不武的主流文化,備受侵淩的千年歷史,亦與這種背離中庸之道關系巨大。


孔子雲:“中庸其至矣乎,民鮮能久矣!”


——歷史,又何嘗不是這樣!


註釋:


【1】劉達臨:《孔子與性文化》,東方出版社,2012年9月,第56頁。


【2】葛誌毅:《釋中——讀清華簡<保訓>》,載《邯鄲學院學報》,2012年第9期。


【3】翟玉忠:《“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本義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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