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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给爸妈疯狂打钱

2018-02-06 王月 青年观察家

周末到了,我给爸妈打电话,家长里短聊了好久。最后爸爸问:“丫头,家里的网费没有了,我的卡不知道怎么没法用了,你知道是啥情况吗?”


“可能是月初扣费了,没事,话费我来充。”


这一刻我有些感动,仿佛我是个大人,而他们是孩子。每次回家,父母头上多出的白发总是格外显眼,让我不敢看。


我不想知道父母在慢慢变老,我接受不了泰山一样的父母渐渐失去他的强大。


有人问我,最大的焦虑是什么?爱情还是工作?我说都不是。


即将奔五的父母身体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经得起折腾,家里能听到爸爸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自己腰疼,说自己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每每这时,我总会沉默不发一言,只想早点独立,承担起他们肩上的重担,也让我体会一下支撑一个家庭的正常运转究竟有多累。


过去几个暑假,我把时间用来实习,一方面积攒工作经验,一方面赚取一些生活费。


每当工资发下来,我都会第一时间跟爸爸分享,我想告诉他:女儿已经长大,等一等我就可以养他了。


爸爸问我需不需要生活费,我自信满满地说:“应该以后都不会再向您伸手了。”


爸爸哈哈大笑:“你不问我要钱,我竟然有点失落,我是你爸,本来就是给你依靠的人啊,赚的钱都是给你和弟弟的嘛。”


在爸爸心里,给女儿钱虽不能代表全部的爱,但是会让他心里安稳和满足:我要养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的依靠啊。



爸爸需要一种被人依靠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他动力拼搏,让他确定拼搏的意义。你不依靠他,他会觉得自己不再被需要了。


生活无论多么悲伤、可怕或是累人,他之所以能够坚强地挺过来,是因为有要守护的人,因为有家人,有我在。


不是出于别的理由,是因为他要以父亲的名义生活下去。


在《请回答1988》里,狗焕的妈妈有事外出几天,出发前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留下爷仨在家里生活。


她认为她不在家,家里必定鸡飞狗跳。事实也确实如她想象的那样,一片狼藉。


戏剧性的是,三个男人害怕她发现家里乱七八糟,便急忙打扫,在她回家前整理好了。


狗焕妈妈看到她不在而家里依然井井有条,找不到自己存在和被需要的价值,便生起闷气来。



狗焕为了让妈妈开心,故意把哥哥的手烫伤、把爸爸的煤球砸碎、把自己的衣橱翻乱,然后求助妈妈来拯救世界。


我们看到的是,妈妈抱怨着,脸上的笑容却回来了。被需要的感觉太重要了。


从小到大,班级里总会有几个人拖欠学费,老师不论是正式的,还是私下里都会催交好几遍。我看到这些同学的羞赧,惭愧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孩童时期,这些事情让他们难为情,让他们深深埋下头,甚至因此厌学,也有些人始终拿不出钱,就辍学了。


我们家那时也困难,但只要我一开口,不论家里情况怎样,爸爸都不会让我为难一下,学费也从来没有拖欠过。


对爸爸来说,我的学习重要,我的尊严也同样重要。为了能让我做一个普通学生,他用尽了全力。


所以不到不得已,我从来不会开口向家里要钱。


偶尔和爸爸聊天,问他为什么这么拼,身体也很重要啊!他却说:“辛苦一点是为了不让你在外面饿肚子啊。”


我没有告诉爸爸的是:现在的我也想好好赚钱,你不开口都有钱给你,不让你再那么辛苦了。


和朋友聊天,说到几个城市,我说自己都没去过,她说以后赚钱了就可以去走一走。


我在心里期盼这一天到来,我带着爸妈和弟弟一起走一走,去那些漂亮繁华的城市看一看。


我是个俗人,没有什么高大的梦想,只想给父母打钱,疯狂打钱,让他们买东西不再有任何顾虑。


我也想自己的父母是俗人,只知道炫耀儿女给的一切,在邻里间聊天的声音更大一些,腰板更直一些。




原载于《中国青年》2017年第23期

来源 / 中国青年杂志( ID:YOUTH-POWER)

作者 / 王月

编辑 / 戴月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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