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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笔记:出来卖,总是要还的

2015-01-12 余少镭 现代聊斋

  今天分享这笔记,虽然跟妓女有关,但不算重口,可以在家长指引下观看。


  清·袁枚的笔记小说集《子不语》卷五里面,有一则《莺娇》,讲的是这么一个故事:


  话说扬州有一妓女,花名叫莺娇,二十四岁,自觉从事这项工作年龄偏大了,就一直想从良。后来有一位姓柴的熟客真喜欢上她了,就决定娶她为妾,两人一拍即合,向老鸨赎了身,把婚期也定了下来。刚好这时候,一位在扬州干部培训班进修的朱某去妓院考察,得知莺娇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妓女,就甩出十两银子,拍下她的服务。莺娇收了他的服务费,就骗他说:“我提供服务要预约的,这样吧,三天后的晚上你再来,我给你预留两个钟。”


  朱干部交了钱,憋了三天,时间到了,便兴冲冲跑到妓院去。到了那里一看,花烛满门,唢呐喧天,莺娇刚好出门,上了别人的婚车,绝尘而去。朱干部知道被骗,想屎的心都有了,也不敢跟谁说,只好兴致勃勃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一年之后,某一个晚上,朱干部刚睡觉,便看见莺娇一身黑衣闯进来,站在床边对他说:“我是来还债的。”朱干部喜出望外,把裤子都脱下来了,不料,莺娇却只给他看了个背影就消失了。朱干部这一吓,醒了过来,才知道是做了个梦。


  第二天,朱干部家养的母牛生下了一头小母牛,全身都是黑的。奇怪的是,那黑母牛刚生下来,牛眼便朝着朱干部眨呀眨呀猛放电,差点把朱干部给电晕了。朱干部想起昨晚那个梦,心知有异,托人辗转打听,原来,莺娇从良才一年,就不知道是感染了时疫还是得了痨病,几天前刚死。这下不用说了,那小母牛,就是莺娇投胎的。


  眼看着小母牛一天天长大,朱干部心里,也不是没思想斗争过。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通往牛逼的大道上一路狂奔,但最后总是未待扬鞭便勒马,人性终于战胜了兽性,一咬牙,找了专门卖牛的中介,把小母牛给卖了。经过中介的讨价还价,卖牛所得,竟然也是十两银子。这才知道,莺娇说的那句“我来还债”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来,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幌子,收钱却不提供服务,那是婊子中的婊子,是会人神共愤的。有过类似劣迹的,报应不爽,就等着下辈子当个畜生吧。



附录

莺娇
——袁枚《子不语·卷五》

  扬州妓莺娇,年二十四,矢志从良。有柴姓者娶为妾,婚期已定。太学生朱某慕之,以十金求欢。妓受其金,绐曰:“某夕来,当与郎同寝。”朱临期往,则花烛盈门,莺娇已登车矣。朱知为所诳,怅然反。逾年,莺娇病瘵卒。朱忽梦见莺娇披黑衫直入朱门,曰:“我来还债。”惊而醒。明日,家产一黑牛,向朱依依,若相识者。卖之,竟得十金。狎邪之费,尚且不可苟得也如此。


  扯蛋之前,先分享两个生僻字:绐[dài]缓慢,倦怠,混乱,疑惑之意。古同“诒”,欺骗;欺诈之意。瘵[zhài],疫病,也指痨病。


现代聊聊
鸡债牛偿与鸡口牛后

  《子不语》一书的作者袁枚,可是清代中叶著名诗人、才子(
他字就叫“子才”,袁子才,倒过来即“才子袁”也)。不过,此才子也是个大色货,跟韦小宝一样妻妾成群之外,还男女通吃,花钱购买性服务,那更是当时文化人的时尚。所以本斋深度怀疑,《莺娇》这个故事,就是袁大才子吃了一个叫莺娇的妓女的哑巴亏之后,瞎编一通来报复的。信不信由你。


  虽是瞎编,且内容很短(也就一条微博的长度),但里面涉及情色、诈骗、灵异、报应、警世等主题,还可以从嫖资、牛价入手,研究清朝时期物价指数,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才子就是才子,真系唔到你唔服。


  故事中的女主莺娇,身在东莞,心向北京,也算是一个有理想的妓女。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临出火坑还要坑人一把,就为了区区十两银子,落入畜生道,实在划不来。你想那姓柴的土豪,既然有钱赎她并娶她为妾,家财万贯自是不在话下——都要嫁入豪门了,还想白拿这最后一笔“饭局费”,这样的性工作者,也是蛮拼的。


  当然,也不排除莺娇小姐一开始并不是想骗朱干部的,她也有可能是想在从良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而且肯定不只收了朱干部的预付费)。只是时间统筹得不好,或者柴土豪比约定的迎亲时间提前了,或者朱干部迟到了,错过了叫号,这才变成了事实诈骗。如果真相是这样,那么她死后投牛胎还不忘还债,那简直就是业界良心了,也算是个有错就改的好同志嘛。


  至于那位朱干部,本也不是什么好鸟。拜托你都已经是太学生了——所谓太学生,就是当时最高学府兼教育行政机构国子监里面的生员,再怎么说也是国家的后备干部未来的接班人,不好好提高自己的政治思想修养,学人逛什么妓院,你以为你是北大陈独秀啊?人陈独秀嫖娼还不忘革命呢,你行吗?钱被骗,也是活该。说不定这“十金”,还是从国子监报销的呢,那也是纳税人的血汗钱好不好。还好,朱干部不是杜汶泽,当他站在小母牛后面那一刻,脑洞里涌出“宁为鸡口,无为牛后”的古训,这才没扬鞭长驱,否则立马人欢牛喜,“从此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最后再算一笔账:按当时及现在的米价、银价差折算,清代中期一两银子,相当于我们现在人民的币五六百块;十两,那就差不多五六千。这么一想,我们也就森森地理解了,莺娇小姐为什么从良之前还要骗这十两银子了——那可是现如今北上广纸媒记者一个月的平均收入啊!


  (稍停,此处有掌声……靠,怎么是打在脸上的……)


  别急着离座,下面有“彩蛋”……



  喂喂,打够了没有?打够了,我还是要毁人不倦一下:刚才既然扯到“宁为鸡口,无为牛后”,那么本斋就顺便说说跟它有关的典故。

  话说战国时期,著名外交家苏秦来到韩国,忽悠韩宣惠王抗秦。他是这么说的:

  且夫大王之地有尽,而秦之求无已。夫以有尽之地,而逆无已之求,此所谓市怨而买祸者也,不战而地已削矣。臣闻鄙语曰:“宁为鸡口,无为牛后。”今大王西面交臂而臣事秦,何以异於牛后乎?

  就是说,大大你的国土是有限的,而秦国的贪婪是无限。你跟秦国眉来眼去,就等于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哦不对,那是雷锋说的,重来——你以有限的国土,去迎合无限的贪婪,这不等于自找仇怨自寻祸端吗?打都不用打,人家就把地给割了,你有多少个黑瞎子岛啊?我听说一句俗语,叫做“宁为鸡口,无为牛后”。现在大大你把秦国奉为“老大哥”,不等于把自己变成牛屁股吗?人家牛逼哄哄,你却只有臭哄哄,傻不傻啊你?苏秦这么一说,韩王也就听他的,决定联合抗秦了。


  所谓“宁为鸡口,无为牛后”,意思就是,鸡口是“小而洁”的,牛屁股是“大而臭”的,宁要小而洁的,也不要大而臭的,瞧瞧,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是多么有智慧啊!


  当然了,现在还是有人可能没听过这古训而干了傻事。去年我朋友东方不亮去中原某地探亲,在乡村的田间地头,见一白发苍苍的七八十岁老头,指着一五十左右的老汉破口大骂,那老汉只顾低头抽烟,眼泪吧嗒吧嗒的,身边还有一头牛委屈地站着。东方不亮听不懂当地方言,就虚心地向围观者请教。围观者慷慨解释:那五十左右的老汉,是七八十老头的儿子,负责放牛。因家贫娶不起老婆,就跟家中的母牛好上了。刚刚还在跟那母牛玩田震呢,被老父亲发现了,招来一顿痛骂,老头说了,明天就把母牛卖了,换公牛给他放,“看你小子还咋得瑟”!

(人牛恋 摄影:东方不亮

真是人亦何哀,牛也何辜。告子曰食色性也,1960年代初,在风调雨顺时全国饿死三四千万人,也是在那中原腹地,多少人明知观音土、榆树皮吃多会死人,为了饱肚,还不是把所有树皮和土都吃光。都是男人,将心比心,如果我也活了半辈子还没尝过性爱的滋味,会干出什么来,也是难说的。所以,这不是道德问题,说到底还是经济问题——电影都说了,“男人不可以穷”嘛,有钱的男人,只要还没变态到一定程度,谁不知道“鸡口”比“牛后”爽。所以,不是那老小子不选择“鸡口”而偏好“牛后”,这一切,都是穷给闹的,账,还是要算到万恶的旧社会头上——哦不对,也不是旧社会,听说改革开放都三十几年了。


  又想起我家乡一忘年交,农民诗人黄松坤,老哥七八十岁了,一边卖种子一边写诗,几年前曾送我一本诗集,其中有一首我很喜欢,曾在我的《造文字的反》那本书里引过,现在再跟朋友们分享一下:

  女少男多苦失调,
  豪门大款更藏娇。
  纷纷美女争南下,
  半壁江山叹寂寥。

  诗前两句像打油,但后两句一出,境界马上就出来了。这时代,本就女少男多,再加上贫富失衡,豪门大款竞相藏娇(想想曝光出来的那些贪官,钱数以亿计,女数以百计),导致北地美女纷纷南下,留守农村的“老小子”们,不去找母牛要人文关怀,又有谁在乎他们的性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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