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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理论家藏策为你解读艺术符号学中规约与反规约的博弈 | 服务器艺术
主讲嘉宾
藏策
艺术理论家、独立策展人。在以符号学方法研究当代艺术理论方面颇多建树,创建「超隐喻」与「元影像」理论,在多所大学任客座教授,任第26届国展评委、北京国际摄影周学术委员会委员及国内多个大型影展的评委、学委等职。著有《超隐喻与话语流变》、《元影像理论与元语言研究》等著述,以及学术论文、理论批评、散文随笔等百余篇。策展「山水与风景的对话」、「文献之上」等大型影像艺术展,从事文学与视觉艺术两个领域的“元理论”研究,获国家级最高个人成就奖——中国摄影金像奖(理论奖)、济南国际摄影双年展“最高学院奖”及“飞马杯优秀策展人”荣誉称号等。
杜尚,泉,1917年
简单讲,霍金就说过:人类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其实就是人类意识的三维模型。如果再想想有关“景观社会”和“类象”理论,我们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已经没有“自然”可言了,后工业社会的所有景观,都是被文化编码了的。
再看杉本博司的《音乐课》,按照传统思路看,这是音乐老师教孩子弹钢琴的照片。但实际上完全跟这个没有关系,他拍的是蜡像馆里的蜡人。
杉本博司,《音乐课》,1999年
这两个例子都说明,在当代艺术语境中,符号所对应的对象本身,其实也是符号,都是符号对应符号、编码对应编码的关系。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再现”关系。所谓的“再现”(representation),在英文中与“表征”是同一个词。在今天,传统的再现理论,也已经演化为表征理论了,思考的重点由相似性和如实描绘,转向了建构意义的过程。
当进入到当代艺术语境的思考,就不能这样简单了,否则就只是一个实用信息,没有意义了。因为艺术恰恰是要对“功利世界”进行救赎的。
对今天的分享,我提出了几点小结,也是我个人的几点体会:
形式分析之所得,即形式自身的形态,即形式是以何种姿态成为指示符的。
所有的艺术形式,归根结底都是指示系统,本身并不持有意义,只是指向了意义。所有的像似符,都具有化身为指示符的潜在可能,所有的创新,都是针对规约符的固化,而使“解释项”在生成中获得自由。
所有的意义系统,都是意义本身的替身(指代),就如历史文本其实就是历史替身,所有遗留在能指链上的这些替身,其所构筑的就是“文明”。“文明”的意义不在于其膜拜价值,而在于回溯过程中对生命体验的召唤。同样,“意义”的价值也不在于作品给读者(观众)输入了什么“真理”,而在于唤醒了他们自身无以言表的异质性生命体验,从而激活了主体。
意义既不在发送者手里,也不在文本之中,那么是否在接受者(读者、观众或批评家)手中呢?对此,接受美学之类理论是偏重读者一方的,但我不作如是想。读者与批评家的解读,同样无法获得意义,而只是“再生产”了“意义”的替身而已。意义就如空中的飞鸟,当你捕获到它的时候,它就已不再是那只飞鸟了。然而,对“意义”的追寻,仍是极具价值的,因为手里之鸟,重又指向了天空。
那么既然我们永远都无法获得“意义”本身,我们的解读行为是不是徒劳的呢?不。虽然我们无法捕获“意义”本身,但我们的每一次解读,都是对我们自身生命体验的一次唤醒。这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6月13日 20:30-2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