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乡建”是服务器艺术最新推出的一个系列讲座。本文为第四期“地域再生——中日海岛乡村的艺术复兴比较”的讲座文稿(分三期推送,因版权问题,福武先生演讲部分将不推送文字版,请点击下方海报查看视频回放)。
本期分享嘉宾是:日本福武基金会理事长,日本濑户内海国际艺术节总策划,倍乐生控股集团名誉顾问福武总一郎,日本广岛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科助理教授,国际海岛文化研究组织(SICRI)联合召集人渠濛,当代艺术家,广州美术学院特聘副教授翁奋,四川美术学院教授,日本东京大学、国立民族学博物馆访问学者张颖;艺术家,广东工业大学城乡艺术建设研究所所长、教授渠岩担任主持嘉宾。
本期推送为日本广岛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科助理教授,国际海岛文化研究组织(SICRI)联合召集人渠濛演讲文稿。
@渠 岩
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渠岩,欢迎大家来到服务器艺术隆重推出的“艺术乡建”系列研讨第4期。本期我们将从“地域再生——中日海岛乡村的艺术复兴比较”这一主题展开分享和探讨。今天有幸邀请到日本福武基金会理事长、日本濑户内海国际艺术节总策划、倍乐生控股集团名誉顾问福武总一郎先生以及他的助理石上女士,同时还邀请到了日本广岛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科助理教授、国际海岛文化研究组织联合召集人渠濛先生;当代艺术家、广州美术学院副教授翁奋先生;四川美术学院教授、日本东京大学国立民族学博物馆访问学者张颖女士。
目前,“海岛”的话题日益成为地理学者、社会学者以及整个社会开始关注和研究的对象,海岛乡村的艺术复兴实践也逐渐进入我们的视野。海岛作为特殊的地理意象,混杂了海洋和岛屿、定居和游动、内部和外部的矛盾性,由此我们聚焦于被长期忽略的海洋文化圈中的岛屿文化。
在乡村复兴大潮当中,我们也将海岛乡村逐渐纳入中国乡村的视野来探讨、关注和实践,乡村将会获得丰富和特殊的意义、别样的景致。我们不仅是考虑乡村在历史过程当中的复杂性,还将过往固守于农耕文化圈的保守视野调转到看似跟农业文明相对视的岛屿世界和外部性中,以开启某种可称为“海陆”和“居游”意义上的文化混响。我们将长期被忽略的海岛世界重新拉回乡村文化实践复杂的网络中,以突破以农耕文明框架和现代发展主义的思路,来反思文化单一性的地缘政治操作。纵观海岛艺术复兴实践,日本濑户内海的艺术复兴是比较成功的案例,也得到了中国艺术家的追捧和学习,翁奋老师做的中国海南岛的艺术乡村复兴计划也随之展开,这都将成为我们本期讨论的重点和话题。
@渠 濛:
谢谢渠岩老师介绍,大家晚上好!我从2015年开始关注濑户内国际艺术节以及福武财团在岛上做的事情和动向。所以今天带来的题目是“社区指定艺术”(公共艺术/大地艺术),社区指定艺术并不只是艺术的一部分,还要看到艺术以外带来的对社区活化的各种各样的波动效应。海岛研究非常跨学科,不光跨人文和社会学科,还跨环境和应用科学学科。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平台中,海岛研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奇特的视角,同时我也在濑户内的直岛艺术岛中心担任研究总监,所以我是从自下而上的角度讲濑户内国际艺术节。
今天晚上我讲的题目是这个星期刚发表的一篇研究论文,在《和歌山旅游观光》上发表了,虽然这个研究是一个快照,但其实包括了我最近发表的18篇文章,不光是讲濑户内海国际艺术节,还关注了一些大家没有听说过的小规模艺术节,我用“新内生”的概念给大家介绍一下。主要是两个概念:
1. 社区可持续发展;2. 弹性力角度。1. 日本(振兴)的参与式艺术旅游;
2. 创意乡村性和艺术岛性;
3. 社区增强和微创业;
4. “乡村创意旅游地理”理论框架。
在东亚大地上,最近20年不断涌现出上百个艺术乡建、艺术乡村振兴,很大程度上关联各种各样的跨领域学科。在艺术以外,文化人类学、人文地理学、旅游、农村社会学、社会文化研究等等的介入,使得我们不可能站在单独的角度去评论。从我的角度如何看待这件事呢?就四个关键词,建立艺术地理、旅游地理、乡村地理、创意旅游之间的联系,塑造一个新的概念。
为什么不以人类学为主呢?因为濑户内海一岛一世界,有12个岛屿,每个岛都有独特的地域性。在同一个艺术节下,通过地理方式比较社区的优和劣,才能提供一个完整的视角来检验一个艺术产品,并不是以单一的案例研究证明这个艺术节非常成功。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学科之间无休止的争论,大家谁都没有办法站在一个超越对方视角的平台上评价对方,我提供了这样一个概念“乡村创业旅游地理”。
大家都特别喜欢大数据,我从国际最权威的学术档案机构Scopus里检索“日本乡村振兴”,“旅游”这个关键词在2014年以后非常热门,但在2005年——2010年左右甚至没有一个系统的研究以乡村发展为出发点,最近的研究从深色到浅色的过度中发现乡村的研究更加以发展的视角,通过振兴的方向转变。同时又由创意产业向旅游角度转变,所以我们正在重新审视对于发展的理解。
全世界研究日本乡村振兴的前10个人里没有一个是日本人,包括我是唯一一个亚洲面孔,Klien(苏珊·克莱恩)教授是研究越后妻有的。红色区域是日本25年后将会消失的区域,不会留下人,基础设施一旦停止,人口是瞬间崩溃的。右边这张图是针对日本三年展、双年展、乡村艺术节的一个统计。
举一些例子:大地艺术祭在新泻非常有名,比濑户内还早。但是濑户内激活了一些小型艺术节,而且“濑户内模式”正在大规模被复制到东亚其他地区。今天我主要给大家讲的是濑户内艺术节和潮祭艺术节的对比,一个是大规模的介入;一个小规模的灵活性。图片来源:渠濛
我用一个数据给大家直接呈现濑户内海几个岛屿老龄化的现象,犬岛的老龄人口达77%,劳力人口只有22%。濑户内海西侧的大崎下岛老龄化达到67.4%,在67.4%中还有一半是80岁以上的老人。
这些岛上的社区是非常不健康的状况,不可持续,怎么样用艺术节让其变成可持续发展?这是非常有挑战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很多房屋破败。而我们通过艺术介入的方式激活了年轻返乡移民创造新的契机,就像福武先生说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我跟北川富朗先生也确认过,这个指标是确定地域复兴的基准,这也是我研究的一个开始。
我不研究艺术有多美、意义多震撼,就研究地域振兴该怎么衡量,这是很多论文中没有谈到的一个点。吸引足够的年轻人为社会企业转型,不光是旅游企业,还有地方社会型企业,有多少这样的企业能够撑起不断衰落海岛社区的基础设施是非常重要的。
濑户内三年展官方振兴机制濑户内的振兴不是一个机构来搞的,是几十、几百个机构一起来搞,所以非常复杂。
图片来源:渠濛
第一阶段:交流人口,游客和老年人的互动。通过这些互动创造商机,吸引移民来创业;
第二阶段:吸引足够移民起到关系人口的促成;
第三阶段:达到复兴。
从学术角度讲,艺术学、社会学一直有着不同的认识,当然他们都有各自正确的理由。另外一个角度讲,艺术也不能解决所有的乡村问题,因为艺术不是万能的。十几年前,这些理论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不是什么新理论。那我们我们要评估的是什么?
评估的是“利益相关者”(参与到活动中的人)的标准。我们要做比较研究,在同一个艺术节里,通过不同社区的比较(谁好谁坏),同时考虑到因为互动的评价非常难,我们要从可持续角度讲艺术复兴。艺术介入不是介入艺术品的观念。虽然游客是来看作品,但其实促成了一个“关系场域”,促成一个契机。第一,艺术介入到社区,去掉了农村背景、乡村背景,这方面自1995年开始欧洲已经有文献了,当然(去掉了)有很多好处,可以促进资源交换、社交联系、新的旅游发展、促进文化主导的再生方法。但是要看到另外一面的负效应——艺术洗涤和艺术高档化的可能性。艺术的组织者通常对社区作出一些过度的承诺,当然不排除他们的目的是吸引更多的游客,但有时候可能很多事情无法满足社区实质的需求,更多是给外面的世界来看的。
第二,“关系性”节日活动。理查德教授有一个很好的概念,文化的创意性转变最早是从一个被动消费到主动消费。从早期文化旅游进化成艺术旅游,再到创意旅游。但我认为对于社区参与式艺术旅游是一种主动型的,尝试着包含社区文化和激活地方民艺遗产进行的,也包含了精英、大众到日常文化所有的层面。第三,社区振兴。引入社区创意增强、新内生性发展的概念。小结一下:社区振兴不单考虑到一个社区的关系,而是全球化和周边城市的资源交换,所谓“关系艺术场域”不是作品;“关系艺术旅游”也不是纯粹的艺术节,它是“关系振兴”机制。
岛屿和其他乡村社会结构不一样,它的生态、经济、文化更加脆弱,更加受资源的影响,所有的东西包括垃圾都要运到岛外,人口结构、文化更受到挑战,尤其是开展旅游业。很多濑户内海艺术节的岛屿以前并不是从旅游开始出发的,这就促成一个“关系性”的研究框架。
艺术旅游和村庄复兴放在一起,产生了更多学科、跨学科的概念。从这个角度:
1. 艺术给原有海岛岛性1.0 的孤立感和衰败感,直接被艺术带来创意的岛屿景观,我称之为“岛性2.0”。
2. 艺术介入的方式。
大部分濑户内艺术节的艺术以精英艺术为主,容易复制、吸引访客。关系性艺术是以互动性更强,和居民交流、和志愿者进行沟通,但是数量很少,很难管理。正是这样的作品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激活了住民和游客之间沟通的作用。
1)喜欢艺术的岛民把好的艺术作品理解为和岛屿景观、历史和集体记忆相关的“艺术”;
2)好的艺术重新激发了他们的“孤岛感”,变成很热闹的艺术节的组成。比如丰岛美术馆为什么吸引岛民?因为触发了复兴的农田景观,这个景观是丰岛的象征,代表他们消失多年的岛感回来了。
3)对于不喜欢的作品,他们用了一个词——主题乐园,如果岛民用这种词评价一个艺术节,那就非常不乐观。
图片来源:渠濛
蓝色箭头是濑户内艺术节官方指定作品区域,岛民又自发树起来另外一个牌子,他们觉得丰岛的檀山是最棒的景观,比艺术作品更好。1)福武先生理解的直岛法则:以艺术作为媒介吸引游客和居民互动;
2)岛民理解的岛性:很大的程度上自然是最棒的艺术,其它的艺术都不是艺术(也分为喜欢和不喜欢);
3)游客的理解:艺术触发他们来到这个岛。
对于相同的概念、岛性的理解,不同群体完全有不同的认识。图片来源:渠濛
在高见岛上,把一个完全荒废的村庄景观修复成意大利餐厅。艺术节开展期间我在这里做田野调查,发现没有一个岛民来这里进行消费,因为岛民觉得这个跟岛上的食物、文化没有关系,主要是吸引游客的单一景观。
“创意破坏”不一定是贬义词,它代表着精英艺术到乡村里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也是大部分的乡村正在发生的事情。图片来源:渠濛
岛厨房的案例给我们带来的一种可能性——创意增强,它提供现代性的多功能景观。这个景观是岛民可以享受的,也是游客可以享受的。
评价艺术乡村复兴就是在评价复兴过程的本地可控性,是少数人还是多数人可以享受。艺术振兴也是需要因地制宜的,每个岛上的情况都不一样。
我的研究是跟120个岛民聊天、采访,访问了214个企业,采访了17个艺术节官方的各种机构。通过研究发现,男木岛、丰岛和直岛的模式相对达到了福武先生、北川先生期待的,这些新的企业不光为游客服务,也向社区开放甚至打折扣。但要看到相对来说不太成功的是女木岛、小豆岛和犬岛。问题来了,为什么三个岛相对成功,另外三个岛只是在艺术节上成功?这给我带来更多的疑问,如何能够帮到这些落后的岛让它成功呢?
回到研究模型, 虽然三个岛(直岛、丰岛、男木岛)相对都成功,但还是走上了三条不同的复兴之路。
直岛以艺术为主,丰岛利用艺术转向乡村岛内游的复兴,男木岛根本不在乎旅游,更在乎小规模的IT创业、岛民生活质量的发展。同样的艺术节给不同的社区带来不同的成果,尤其是相对成功的三个社区中又有三个不同方向的发展,这是非常有意思的。
濑户内的成功机制是艺术来到岛上,是自上而下的,“创意破坏”为主,也有很大可能会激发社区内生性自下而上的创意增强,它是一个社区内部的发展,新老居民开始发生互动。但是,女木岛没有吸引来创业的人,更多是吸引零售卡车,跟岛民不发生任何关系,挣的钱带到岛外。如果能够达到像男木岛社会企业发展二级作用,我们就可以说它是一个复兴机制,这是濑户内的情况。小型艺术旅游振兴机制(广岛大崎下岛御手洗潮祭艺术节)
不像濑户内艺术节有上百万、千万的游客,这个社区(御手洗)就200个人,只有10几个人是劳动人口,是个没人、没吸引人的内部动力和移民的“三无”社区。这个社区的改造以画家为主,有的开画廊、有的做小规模、低成本生意,没有做任何“创意破坏”的事情,完全是利用老房子改造。图片来源:渠濛
这是2022年第四届“潮祭艺术节”的场景,有创意工作坊、音乐、新媒体互动、摄影。从规模上讲,2022年比疫情前还壮大了,这是濑户内艺术节没有的。
总结这一创生机制,它是很巧妙的共创机制,给社区带来了柔韧性,没有过度甚至没有资金的投入,完全是艺术家以志愿者的方式介入。图片来源:渠濛
没有任何一个艺术活动和乡村能靠内生自己复兴,也没有完全100%的外生,可以把内生性/外生性、大规模/小规模放在一个结构中看到濑户内是最大规模的,也是外生,可以带来一个社区的可持续性长期的发展。
潮祭艺术节以复原力为主,是更加弹性的小规模,但也是非常稳定增长。新内生的重要指标是促进不光是自上而下,而且促成社区内部的发展,是社区可持续性和艺术客持续性的共创。
现在是一个非常跨学科研究的时代,我们一定要用跨学科的视角,所以乡村创意旅游地理和岛屿创意旅游地理是我接下来想跟大家一起探讨的话题,欢迎大家批评和提出问题。
@渠 岩:
非常高兴我们听到渠濛老师讲的关于日本海岛复兴研究的经验分享,用了社会学科的知识背景,还有长期在地研究、数据、模型,给我们打开了相对严谨的学者方法。下面由翁奋老师、张颖老师给渠濛提一个问题。
@张 颖:
渠濛老师确实是后浪推前浪,非常受益。他采用跨学科视野避免了将研究封印在某个单一学科中,而在“旅游地理学”前面附上“乡村创生”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我想请渠濛老师展开解释一下“社区指定艺术”这个概念,您是指一种主体性的规约还是方法和路径上的特殊性。
@渠 濛:
谢谢张老师,“社区指定艺术”从英文 society engaged 出发的,“指定”这个词蛮奇怪的,不是对社区主体,而是针对社区、社会问题指定的艺术,艺术不只是以审美,还要有社会课题。
社区指定艺术不一定局限在某个单独的艺术作品上,而是从整个艺术活动和策划,比如从北川和福武先生联合策划的“濑户内艺术节”就是解决海岛复兴的,它就是社区指定,社会问题指定。中文听起来会很奇怪。society engaged art/community engaged art/Revitalization可能会更好理解,甚至可以说是“复兴指定艺术”,艺术打上一个口号之后要有一个新的角度,用公共艺术做社区复兴就这太牵强了。它一定有一个社会目标和社会使命,一定是艺术作为契机连接到艺术以外的东西。@张 颖:
我可以get到,在日语里用这个“指定”比较自然,但是在中文里稍微显得有一点问题。谢谢渠老师。@翁 奋:
渠濛老师从很多方面探讨了海岛、社区和乡村之间的振兴关系,尤其是“内”和“外”的机制问题,整个研究方式对我在海南岛的研究有很大的启发,我同样感觉到多学科运用中个人局限的困境。关于“岛”和“外”的关系,你有一个什么样的方向? @渠 濛:
我现在对海岛研究比较深,也非常喜欢研究,我总结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非常跨学科。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教授是海岛研究为背景出身,大家也从来没有学过一个叫“海岛研究”的专业,都是从社会学、人类学、环境科学,跟海岛有关系的任何学科交叉研究。
第二,自由。在这样一个自由的学科中,可以享受的是和不同背景的人的沟通。当时我鼓励三个不同国家研究濑户内的学者到《海岛研究特刊》上发表论文,因为大家用不同的角度谈一件事,是最好的推动学科发展的一个方向。
第三,关系性。这也和未来有关,海岛研究把我从乡村研究的视角直接扩大到不光是海岛,还有岛内、岛外的关系性研究。英国的汉娜教授在《关系岛屿》中根本没有谈某个岛,整个在谈人类世对岛屿的影响,这就是“关系性”。“关系性”可以找到“关系地理学”的理论根基,“关系地理”也是地理学中的哲学。我通过把濑户内艺术节想象成关系的介入、关系的复兴、关系的观光,不局限到底是奶还是茶的概念,直接另起炉灶研究奶茶,也是从艺术地理(创意地理)的角度下站在彼此的对方来看待全局,地理学又提供了一种时空交互的视角。
刚才两位都提到了“新内生性”,它是乡村研究中的一个概念,以新内生发展来讨论我们要打破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二元论,但是在振兴的角度上讲,我们要打破发展的角度。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尤其是跟岛屿研究结合在一起,把乡村研究、艺术研究、旅游研究中的碎片都归结在一个“关系性”的岛屿性上。 @观众提问:
渠濛老师,互联网在艺术乡村中是怎样发挥作用的?你了解的日本乡村振兴,互联网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渠 濛:
这个问题很好,尤其是新冠疫情之后更加凸显日本乡村在IT创生上的作用。
举一个很好的例子,疫情期间我去(德岛县的神山町)做田野调查。十年以前,日本乡村创生做了一些短期项目,有了一波乡村潮,之后德岛县的神仙町成了日本乡村建设的典范,这里不是驻村计划出名,就是以乡村IT创生(出名)。由于德岛县建立了日本最快速的网络,加上优美的田野环境,导致很多公司到这里开创卫星办公室,尤其是制作部门,甚至很多公司让员工轮流去德岛县享受田园生活。疫情之后,很多旅馆倒闭,更多地方把传统民宿、旅馆改成短期远程办公的新模式。艺术有关的互联网创生,比如在直岛上有三个很有创意的青年组成一个团体,有视频设计师、漫画画家、音乐制作人,给直岛做了一个MV动画片。他们利用直岛的艺术形象变成了很有活力的创意社区。还有在男木岛有一个叫小野的人,在岛上住了一年,他知道岛上的老年人生活很不方便,于是开了一家无人机的公司,专门给老年人送药品,做IT创生。这样的案例非常多,但我担心的另一个问题,创意的人来乡村来的快、走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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