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自由,也是我们的自由
陷入绝境之时,它们会想什么?
在MCF重点关注的东亚-澳大利西亚迁飞区(EAAF),每年约有5000万只候鸟在此完成迁徙,其中包括33种全球濒危物种和13种近危物种,我国作为EAAF合作伙伴其中一员,目前为迁飞区鸟区网络(FNS)的建立提供了19个站点,给候鸟提供栖息地保护。(数据源自《EAAFP brochure V13》及《List of EAAFlyway Network Sites 2020》)
让世界为之关注的,除了黑脸琵鹭,还有极危的勺嘴鹬。直到目前为止,勺嘴鹬的全球种群数量为661只(数据基于IUCN 2018年红色名录评估结果。作为对比,2015年2月,国家林业局公布《全国第四次大熊猫调查》统计数据,野生大熊猫种群数量为1864只)。
位于俄罗斯远东的楚科奇,被认为是世界的最东北端,有“地球东极”之称。那里也是勺嘴鹬已知的重要繁殖地。勺嘴鹬每年都要进行近8000公里的迁徙,才能飞抵我国南方沿海以及部分东南亚国家栖息越冬。
这趟伟大的旅途困难重重。在繁殖地,刚刚出生的勺嘴鹬就要面对狐狸和其他禽类的掠食,有的甚至连孵化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说被天敌捕食是自然规律,那么人为捕杀则成为了灭顶之灾。
勺嘴鹬特别行动小组(Spoon-billed Sandpiper Task Force,简称为SBS)全球协调员 Christoph Zöckler 博士曾提到,勺嘴鹬从出生到踏上迁徙之路,战胜了无数恶劣天气、躲避过各种天敌掠食,但往往还是逃不过越冬地的盗猎者,和以捕杀野生鸟类为传统生计的在地居民的手掌心。
在《CMS:国际单一物种保护勺嘴琵鹭行动计划(2010)》(CMS即《保护迁徙野生动物物种公约》,由联合国大会批准成立、由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提供所需业务支持,又称“波恩公约”)提到:“勺嘴鹬的数量下降,可能因为部分东南亚国家及地区使用大面积的雾网进行过度捕杀,有的甚至使用了猎枪”。面对铺天盖地的无差别滥捕,哪怕勺嘴鹬平均体型仅有15厘米大小,也都和其他水鸟一样毫无办法。
因为布网的范围大,等捕猎者收网的时候,多数鸟儿都已经因被困时间太长,产生脱水现象而直接死亡;还有的在挣脱捕鸟网时过度应激、伤重难治;剩下还存活的十不存一。但它们结局是相同的——运送到交易市场,然后被送上餐桌。
最令人无奈的是,当地猎人在接受采访时,都表示对勺嘴鹬这个物种没有了解。再加上勺嘴鹬体型太小,以至于他们自己都没有在意每次捕猎到底有多少只勺嘴鹬,落入自己的圈套中。
为了转变这种情况,鸟类保护专家以及越冬地所在的社会组织,积极与当地相关政府部门合作,尝试从当地居民的教育以及生计转化等方面着手,一方面加强濒危物种保护的认知,另一方面从居民的根本问题——谋生方式上寻求突破。他们建议并引导当地产业朝生态旅游方向转变,让过去的猎户们都担任向导。经过了两年的努力,当地的狩猎已经减少了60%-90%。
湿地是世界上最多样化和最具有生产力的生态系统之一。在《拉姆萨尔2018年全球湿地展望-现状和趋势》提到,自1700年以来,全球湿地资源损失高达87%。人类失去湿地的速度是天然森林的三倍。依赖湿地生存的物种严重减少。自1970年以来,影响了81%的内陆湿地物种和36%的沿海和海洋物种。
湿地的破坏,正持续地对水的质量和供应、粮食安全、生物多样性和碳固存产生直接和可衡量的负面影响。许多迁徙的候鸟因为沿途湿地的消失,不惜再飞上千公里,去寻找一个不知尚存与否的落脚之处。
虽然我们现在还能老河口看到灵动的黑脸琵鹭,在我国南方沿海地区也还有机会监测到勺嘴鹬,但它们的生存状况依旧恶劣。如今我们被病毒困在家中,如同野生动物们走进了看不见的樊笼,对生存的恐惧和无助,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我们需要做的,当然还有很多。
此刻大家共克时艰,终将取得“战疫”的胜利,等走出家门呼吸新鲜空气、享受自由的时候,走出“樊笼”的人类,不应该成为动物陷入绝境的幕后推手。
和MCF一起,拒食野生动物、拒用野生动物皮草、拒绝观看动物表演,保护包括湿地在内的所有自然环境,珍惜这颗蔚蓝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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