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检之声丨出发!从兰州城的黄河水到祁连山的雪
距离上一次一个人的远行已经过去整整三年,骑行大兴安岭那年我28岁,如今我已步入而立之年,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
2017年北京的夏天尤其炎热,某天,在办公室学习习总书记讲话精神时,看到了关于“一带一路”的内容,突然萌生了骑行丝绸之路的想法。
大西北一直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是民谣圣地,时至今日我能想到中国民谣歌手也只有野孩子、低苦艾、布衣等人。
荒凉辽阔的大西北能满足我“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的全部想像,而丝绸之路——中国与外国交往的交通要道,自西汉张骞出使西域起就写满了一串串熟悉的名字,它甚至可以看做是一部编年史,每走一步都可以挖出一个的家喻户晓的故事。
仅仅是甘肃的地名:张掖、天水、平凉、敦煌,都散发着无尽的中国风。
经过两个星期的准备,开启这次旅行。
即使年轻不再,即便前路艰险,也要坚持一个信念: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去做了。
9月23日 兰州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黄河穿城而过的兰州城。
趟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
吾穆勒牛肉面(刀削面版)。
面不错,但是牛肉得单买。
兰州最著名的景点——中山桥,德国人于1907年建造。
出发前夜,青旅里终于来了两个骑友。
中间的西安大哥从敦煌一路骑到兰州,明天向西安返程,大哥还赠我一副骑行路书。
西安大哥手绘的骑行丝绸之路路书。
右边的武汉小伙从上海辞职骑了两个星期到兰州,他还带了一只小猫咪,更神奇的是,他前一天在一个镇政府大院露营,结果工作人员把他请进了屋里,第二天早上还给他端来了早饭。
本来他打算去青海,在我和大哥的劝说下准备明天和我一路去敦煌。然而在第二天上午,他还是带着小猫咪去了青海湖。
9月24日 兰州——天祝
骑了三个小时才算出了兰州城,在一个岔路口走错了路,就此作别黄河。
下午两点多累的筋疲力尽,路边一个叫黄河人家餐馆,一如既往的面片,然而分量足以感人。
312国道沪霍线2222公里留念。
晚六点的兰州武威交界处,已是140公里爬坡,天色已晚。
到天祝藏族自治县城西宾馆时已是晚上八点钟了,喝的东倒西歪的藏族老板出来跟我一路握手寒暄,声称他的老家在拉萨,我表示那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然后自己冒着小雨去附近的烧烤店连说带比划饱餐一顿。
9月25日 天祝——古浪——威武
由于前一天骑行了150公里,晚上住宿的宾馆也过于冰冷,加上饮食不善导致半夜起床拉肚子,起来时我只睡了五个小时,还带着低烧。看着宾馆窗外的经幡,我想,就算停下修整与其在天祝逛一天不如去下一站武威看看雷台汉墓,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两袋维C银翘片,咬牙硬撑着出发。
从天祝出发之后一路连呼带喘,冲锋衣里面已经湿透,好在天气放晴,感冒已经好了一大半。
西北人家
一遇到经幡就异常兴奋
全程制高点——乌鞘岭,海拔三千米
古书记载:盛夏飞雪,寒气砭骨。乌鞘岭是重要的地理标志,八百公里河西走廊的东端起点,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唐玄奘西天取经必经之路,此刻已是午后一点。
站在乌鞘岭,狂风呼啸。来路驶过一辆大货车,司机师傅路过时鸣笛,我抬头一看,他正伸出窗外竖起大拇指,我也伸手回应。
从乌鞘岭下来又是一路放坡——古浪峡,长三十公里宽不至500米的古浪峡里埋藏的最著名的故事莫过于杨门女将,以穆桂英为核心的杨家十一个寡妇在这里遭到西夏兵的埋伏,全军覆没,死法惨烈,并不为后人所知。
大致午后三点饿的虚脱,坐在马路边啃着排骨火腿。
他们从成都——西藏——西宁——敦煌——兰州,这一骑就是四个月。
在古浪放坡时遇到一对骑行夫妇。
在此之前,“宁和日本人拼刺刀,不和古浪人打交道”是我对古浪的全部印象。
经过从古浪到武威的一路糟烂国道之后,终于在暮雨时分进入武威市——汉武大帝刘彻派霍去病击退了匈奴人的进攻,并在河西走廊设置四郡加强防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
这是我连续第二天雨骑,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是我给干燥少雨的他们带来雨水。
到酒店安顿完开始撸串。
9月26日 威武——永昌
从武威到金昌的国道乏善可陈,路边难得一见的秋日落叶,这在大西北十分少见。
发生在这里的红色战役。我走进它路边的一个小院,就剩几个老男人在里面下棋。
像城堡一样的西北农家院。
312国道正在翻修,第三天基本都是这样的破路,好几处骑过不去只能把车扛过去。
骑上了新修的国道,机动车上不来,放眼望去只有我一个人,远处就是祁连山。第三天夜宿永昌县城。
9月27日 永昌——山丹
第一次见到祁连山雪线的时候我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向我的后援团表达兴奋之情,然而她们骂我傻狍子。
西北的天是晴朗的天,一朵白云飘荡在山顶,投下一片云影。
随处可见的风车,就知道这里的风有多大了。
大概骑了八十多公里才遇到第一个小镇,午后一点多路边的修路工人告诉我,一个小时前刚过去两个骑车的小伙。四点左右我终于追上了这两个人,他俩和我一样从兰州出发目的地敦煌,可惜在进入山丹县城时我们失散了。
这个汉长城就是其中一个小伙带错路偶然遇到的。第四天入住山丹县,汉朝大将霍去病在这里建造了目前亚洲规模第一的山丹军马场。
9月28日 山丹——张掖
骑行六十公里进入张掖,迎宾门上有长者手书的“金张掖”。
张掖的一种小吃——搓鱼儿面。
把车和行李扔在青旅,坐大巴直奔七彩丹霞地质公园。
惊艳的丹霞地貌。
大概下午四点钟,各路摄影爱好者已经抢占有利地形准备拍摄夕阳下的丹霞地貌了。
青旅老板告诉我,我来的时间赶巧不仅游客少,而且天气也好得出奇。
9月29日 张掖——清水
离开张掖向清水镇出发,路边遇到的沙枣树,死而不僵,颇有胡杨风采。
中公教育这文案做的。
初见戈壁,大漠孤烟,满目苍凉。
天地茫茫。
路遇从柳州来的小哥还有山东老哥,老哥从山东一路沿着海岸线骑到东北漠河再从内蒙古大草原来到甘肃,长时间的一个人骑行把老哥硬生生逼成了一个话唠,抓住我俩的手可劲摇啊。
喝个水的功夫被偷拍了,但是相当有质感,毕竟柳州小哥是玩摄影的。
戈壁滩上哥们儿高大的身影。
骑行第六天住宿清水镇一个招待所,入住时老板看着我的身份证用一种“你四不四撒”的表情问我:放假我们都是去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去玩,哪有你这样来我们这种地方的?
9月30日 清水——嘉峪关
骑行第七天进入万里长城最西端嘉峪关,路边的飞天标志。
这是我离新疆最近的一次。
地图上一看,敦煌还有将近四百公里。
嘉峪关长城博物馆里的板砖,超萌。
长城博物馆里的壁画。
10月1日 嘉峪关
被玉门过来的六级大风阻隔在嘉峪关,留在青旅里整顿一下内务,在墙上留下了本座的真迹。
嘉峪关是一座移民城市,有大量当年从东北过来开发油田的后代,所以这里的人们操着标准的东北话,人们平时也喜欢听东北二人转和陕西秦腔。
在大西北最常见的食物就是牛肉面,这么一顿饭只花了十几块钱,可惜不善面食的我只吃了一半。
10月2日 嘉峪关——玉门
出了嘉峪关就走向戈壁深处,逐渐远离城市和乡村,去往玉门的路边是一望无垠的戈壁滩,远处是进疆火车。
玉门不仅处于河西走廊的风口,还是铁人王进喜的故乡,更孕育了玉门油田,至今玉门老城区还有上完中石油中石化的员工在那生活和工作。
戈壁滩上产出的唯一的果子——沙枣,果如其名,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沙子般的果肉。
玉门不是一个旅游城市,在玉门入住的宾馆不仅脏而且冷的出奇,当我提出把空调打开时,老板表示开空调要加40块钱。一怒之下我去楼下买了瓶半斤装的玉门关白酒和一袋花生,对瓶吹完白酒后我觉得我不再需要空调了。
10月3日 玉门——瓜州
为了拍眼前这片矮草,哥们儿陷进了没过小腿骨的松土堆,全身上下都是黄土。
走进戈壁深处,顿觉自己极其渺小,所谓人生,除了生死,都不再是大事。
太阳,你在哪里?太阳,我在这里!
骑行第九天基本都是这种笔直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柏油路。
由于这一天受导航误导错估了路况,导致下午七点多才到瓜州县,如果在路上再耽搁一会,恐怕当天就要在夜里面对茫茫戈壁了。
10月4日 瓜州——敦煌
骑行丝绸之路的最后一天,可能由于前一天爬坡强度过大,离开瓜州大概五十公里开始出现体力不支,路边遇到一卖瓜大叔,大叔四代瓜州人,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瓜州话,我坐在路边边啃粮食补充体力边和大叔尬聊半小时,大叔竟然不知道今天是中秋节,直到我把一块月饼塞给他。
这张应该是Cos绝命毒师里的老白了。
10月4日下午三点四十分进入敦煌市区,历时十天1180公里的骑行丝绸之路东段(兰州到敦煌)圆满结束。
敦煌的标志——反弹琵琶。
到达敦煌的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窗外的戈壁滩是我十天来单人独骑走过来的土地。
一路有风景,有摇滚,有美酒,还有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人。西北人的淳朴和热情让我永生难忘。感谢丝绸之路上遇到的善良的人们,感谢丝绸之路给我的好运,感谢捷安特杰出的品质即使在如此恶劣的路况下全程没有抛锚。
希望丝绸之路在一带一路之下有重新繁荣起来的一天,这里人们的日子能好起来。
告别丝路,下一次远行路在何方?
(微信编辑 杜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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