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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全国最小的大学生,如今执掌全球最聪明的公司

2016-07-10 张静波 华商韬略



作者:华商韬略丨华商名人堂 张静波


科大少年班,一个培养天才的地方,却在早年的光环褪去后备受争议。很多神童长大后并未如人们期待的那样成为大人物,反而沦为平庸之辈,只有极少数人在学术上做出突出成绩,在商界获得成功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今天,我们要讲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凤毛麟角的例外。他12岁上大学,23岁获博士学位,31岁成为IEEE史上最年轻的院士,38岁晋升微软全球副总裁,如今执掌全球最聪明的公司之一,他就是百度总裁张亚勤。



突击型选手


张亚勤很聪明,认识他的人无不赞叹。李开复评价他:“绝对是一个技术天才,记忆力超强。”很小的时候,刚学会认字,他就能在短时间内看完一份报纸,并全部背下来。


他不但聪明,效率也高,是一个突击型选手,一旦明确目标,就会全身心投入,直到问题解决。


高一时,他受13岁神童宁铂上大学的影响,决定提前高考。当时,距离考试只有半年时间。为了补上功课,他每天学习20个小时,连走路、课间休息的时间都用来背单词、做数学题。无论在学校,还是家里,他都在埋头苦读。


最终,他如愿考入科大少年班,那一年他12岁。事后,他总结道:“无论学习还是做事,大脑的思维一定要连贯……与其心不在焉地学10小时,不如集中精神学1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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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班时期的张亚勤(右一)


1986年,张亚勤硕士毕业,选择留美。刚到美国时,他的导师、华盛顿大学教授比克赫尔扔给他一堆IEEE杂志的投稿,让他在两周内啃完,并给出评价。这对张亚勤来讲,是一个艰难的挑战。


为了完成任务,他从图书馆借来十几本专业书和一本词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停地演算、推导。经过两周的突击式恶补,他彻底开窍了。


教授看到张亚勤的演算结果和点评时惊呆了,他不但圆满完成任务,还发现几处纰漏。“你现在就可以写博士论文,你已经达到博士水平了。”教授说。


聪明加上做事投入,让张亚勤拥有超人的效率。他并不是苦读书的类型,即便今天身居高位,也不像很多企业家那样到处赶场,相反他做事很从容,像喝茶一样轻松自在。



像阿甘一样专注


做事情不但要有深度,还要有长度,因为成功比拼的是谁更加专注,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公里。


张亚勤小时候兴趣广泛,但跟其他小孩一样,做事总是虎头蛇尾,今天喜欢下棋,明天爱上绘画。上大学后,他一度因此荒废了学业,结果第一次期末考,数学只考了61分。


母亲知道这件事后,严厉批评了他。此后,他重新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成名后的张亚勤不喜欢别人叫他神童,怕误导大家。“成功需要坚持和专一。即便比别人聪明,也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他说。


1989年,23岁的张亚勤从华盛顿大学博士毕业,进入Contel公司从事视频压缩的研究工作。此后,他一直专注于这个领域,哪怕后来公司搁浅了相关项目,他依旧自己钻研。五年后,Contel被GTE收购,张亚勤在视频压缩领域大放异彩,为公司赢得10亿美元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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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勤博士毕业和导师合影


从1989年到1997年,张亚勤在视频压缩领域一共发表200多篇论文,其中40篇收录在IEEE Transaction杂志上,很多人终其一生,发表四五篇就已经算是学术大咖。由于贡献突出,31岁时张亚勤成为美国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IEEE)史上最年轻的院士。


1998年,李开复刚创办微软中国研究院时,问身边的人:“我现在最该找谁?”结果,几个人同时推荐了张亚勤。


李开复当时并不认识张亚勤,但看过他的履历后大吃一惊,“这么厉害的人,我以前居然不认识!”于是,赶紧联系了对方。


在李开复的邀请下,张亚勤加入微软中国研究院,两年后升任院长。


上任伊始,张亚勤采取“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方针,选择图形学、多媒体和用户界面作为主攻方向,同时提出著名的五五军规,即研究院每年要在不同技术领域的全球前五大学术会议或杂志上发表不少于5%的文章。


在他的带领下,微软中国研究院从不足10人的小团队,发展成拥有近3000人的微软亚太研发集团,是除美国总部之外,微软规模最大、职能最完备的研发基地。



做简单的人


张亚勤淡泊名利,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很简单,没有太多世俗、功利的东西。当他对某件事情感兴趣、觉得有意义时,就会努力去付出,很少考虑短期利益和得失。


刚加入Contel公司那会儿,他干劲十足,每天忙于做实验、写报告、发表论文、申请专利,虽然很辛苦,但乐在其中。


因为投入,他效率奇高,每半个月就提交一次报告。这种频率在张亚勤看来很正常,却给其他同事造成很大压力,因为他们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完成一份报告。


有一天,老板把张亚勤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亚勤,你的报告很棒!”张亚勤心里正美着呢,突然老板话锋一转:“但是,你能不能慢点呢?”


张亚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板居然也嫌自己干得太快了。


好在张亚勤并没有被同化,此后他虽然减少了报告次数,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节奏。多年后,他这样告诫年轻人:要学会为自己工作,不要等别人安排,也不要老算计工作太努力会让公司占便宜。长期来看,你所有的努力,都会在未来得到公正的回报。


李开复曾与张亚勤共事多年,在他眼中,张亚勤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从不斤斤计较。当年,他在美国已经名利双收,过着舒适的生活,但在李开复的邀请下,连待遇是多少都没问就义无反顾回到国内,只为实现心中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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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目前国内高校过分追求量化指标的现象,张亚勤表示了自己的担忧。在他看来,学校一旦把拿诺贝尔奖当做目标,就已经出问题了。研究必须建立在兴趣之上,比如高锟研究光纤时,根本没想过会得诺贝尔奖,完全按自己的兴趣来,最终成为光纤之父。



沉稳的船长


聪明人往往被光环笼罩,很容易迷失自己,但张亚勤却有着良好的心态,他对周围的喧嚣有一种强大的免疫力,无论赞誉还是诋毁,都能够淡然应对。


这种沉稳的个性,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母亲。张亚勤的母亲是个教师,从小对他要求严格。12岁那年,他考入科大少年班,成为当年全国最小的大学生,轰动全国,很多媒体报道了他的事迹,还有学校挂出向他学习的标语。


面对突如其来的赞誉,张亚勤心中有了小骄傲。就在这时,母亲却给他泼了冷水:“你没有什么好让人家学习的,你和别人都一样。”


张亚勤当时很委屈,事后才体会到,母亲是担心自己在荣誉面前迷失了自己。


进入少年班后,张亚勤收起了自己的骄傲。这一方面是因为身边高手如云,另一方面也跟母亲的教诲有关。结果,刚开始在少年班默默无闻的他,最后却成为同学们的楷模。


2005年7月,李开复从微软辞职,跳槽到谷歌,震动科技界。两个月后,微软火速将张亚勤调回中国,重新执掌微软亚洲研究院。据华商韬略(微信号:hstl8888)了解,当时舆论一致认为,微软此举是为了应对李开复担任谷歌中国区总裁后,跟自己争夺人才。


张亚勤并没有陷入这种漩涡中。尽管从短期看,谷歌将是微软的敌人,但他考虑的是研究院长远的发展问题。回国后的三个月,他始终保持冷静,并为研究院确定了方向——五年内把中国建成微软在美国之外最大的研发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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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后的时间里,研究院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但他沉着应战,很少表现出焦虑,是大家眼中沉稳的船长。五年后,他实现了目标,研究院也升级为微软亚洲研发集团。



宽厚待人


张亚勤待人宽厚,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赞叹其亲和力。多年间,他和领导、同事关系都特别好。


这种性格和他的成长环境无不关系。张亚勤5岁那年,父亲不幸去世,母亲由于工作忙,不得不把他送到亲戚家,他从小过着迁徙的生活,每天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到美国后,他又面临东西方文化的碰撞。多元的世界让他逐渐学会包容,懂得尊重别人。


在微软,张亚勤对员工特别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张总,而更愿意别人叫他亚勤,甚至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这样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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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的关系,他每天要面对各种不同背景的人,他们中有很多性格古怪、偏执,尤其是那些技术大咖,大都比较有个性。但张亚勤并不介意,他可以包容各种性格的下属。


如果有人要离开,他很少强留,有些人走了之后又想回来,他照样欢迎。这一点在很多公司难以想象。朱文武曾在研究院工作,2004年从微软辞职去了英特尔。后来工作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微软好,想回来,张亚勤毫不犹豫答应了。


张亚勤也不喜欢跟人竞争,在他看来,竞争的最高境界是合作、共赢。2006年,他临危受命,回美国总部执掌移动业务。上任伊始,他广泛建立产业联盟,在行业内形成各种合作关系,从而迅速扩大Windows Mobile 5.0的影响力,市场份额从0增长至25%。


在执掌微软中国研发集团期间,他积极推动研究院与国内高校的合作,不但投资建立联合实验室,还派人去学校兼职。他把微软比做种子,把中国比做土壤,在他看来,只有中国的科研实力上去了,微软中国研发集团才有可能走得更远。



放手让他们去干


世界上什么人最难管?聪明的人、有想法的人最难管。马云曾经说过:50个聪明人坐在一起,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2010年微软中国研发集团升级为亚太研发集团后,张亚勤管理着3000多人。这些人个个聪明绝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如何对他们进行有效的管理,最大限度地激发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呢?张亚勤的办法是,放手让他们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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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勤与微软云加速器团队


早在1990年代,他在美国桑纳福研究院担任管理工作时,就遇到一个脾气很倔的老先生,做事总是我行我素,想干嘛就干嘛。张亚勤并没有执意去纠正,而是给他一定空间,让他自己去尝试,因为他觉得对方在那个领域一定比自己更有经验。


这种宽松的管理风格后来被延续到微软。在那里,同事们很少看到张亚勤发号施令,相反他会用行动去改变他人。


张亚勤也不像其他领导一样事必躬亲,在他看来,管理者可以直接影响到的人不超过50人。这些人是公司的核心,只要管好他们,就能把自己的决策传递下去。


因为权力下放,员工有了发挥空间,张亚勤也解放了自己。尽管掌控着3000人的研发集团,但他坦言自己并不是很忙,还有时间自己做研究。这让他能够时刻紧跟科技前沿,从而保证研发集团在大的战略方向上不出现严重失误。



跳槽百度


2014年9月3日,在百度世界大会上,张亚勤意外出现在现场,并和李彦宏等百度高管坐在一起,引起外界的猜测。


7天后,百度对外宣布:张亚勤加盟百度,担任总裁,负责新兴业务。对此,张亚勤解释说:我用16年时间兑现了加入微软时的承诺……现在,使命达成,是该走的时候了。


外界普遍将这一事件解读为PC时代的终结。在不少人看来,张亚勤离开微软的真正原因是,他在昔日的PC霸主中已经找不到兴奋点。张亚勤曾多次表示,自己是个不停追逐下一个兴奋点的人,而百度能够实现他的这一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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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AT三大巨头中,百度虽然目前在市值和营收上处于下风,且饱受竞价排名所带来的声誉困扰,但李彦宏一直是个有科学家情怀的人,他想把百度打造成全球的创新中心。这一点和张亚勤不谋而合。


过去几年,百度默默耕耘在全球科技前沿,研发投入的强度甚至超过谷歌,持续加大对人工智能、大数据的投资,还挖来了谷歌大脑之父吴恩达。


张亚勤加盟后,承担着为百度开疆辟土的使命。两年来,他秉持做深做透的原则,在金融、医疗等垂直领域获得长足进展。同时,还在人工智能、无人驾驶等领域取得突破。


在《麻省理工科技评论》评出的2016全球最聪明的50家公司中,百度排名第二,将谷歌甩在身后。最聪明的张亚勤,和最聪明的公司相结合,将在未来创造怎样的成绩?对此,外界正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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