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萌趣的老头
他是从民国翩翩走来的国宝级人物;
他是世人眼中的国学大师、学术泰斗;
他精通英文、德文、梵文、巴利文,能阅俄文、法文,尤精于吐火罗文,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
他就是一代大师季羡林。
2009年,他以98岁的高龄告别了世界,大师已逝,风范长存。今天是他逝世八周年之日,值此怀念。
戏称自己是“三朝元老” (经历了清朝、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季老,做学问,严谨不苟;写人生,睿智深刻。
然而生活中的他,不但不是一般学者给人的印象——刻板枯燥,反而豁达幽默,总是一派乐天知命、风光月霁的样子。
而其中最令人钦佩的,是他的那份绝无仅有的清醒与真实。
季羡林在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学习时,写的《清华园日记》,记录了自己的“青春笔记” ,很有意思。
1932.9.23 “早晨只是上班,坐得腚都痛了。”这天他还说,“德华有喜”,他念大三的时候妻子就怀孕了。
1932.12.21 “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
1933.4.29 “因为女生宿舍开放,特别去看了一遍。一大半都不在屋里。”
1934.3.31 “没作什么有意义的事——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以上这些不过是两年日记里的边角余料,更多的内容是他读书,研究的记录,以及日常生活。
不过这些话语却让我们看到了,原来大师季羡林,也曾年轻气盛,不但喜欢看女生的大腿,对于不合理的考试制度,也是说骂就骂,毫不遮掩。
提起大师,我们总是将其无限美化,甚至神化,将之置于一个不可触碰的地位,却忘了他们也是凡心肉胎,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
其实这些日记在后来出版时,编辑曾提出“做适当删减”,季羡林是这么说的: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删,一仍其旧,一句话也没有删。我七十年前不是圣人,今天不是圣人,将来也不会成为圣人。我不想到孔庙里去陪着吃冷猪肉。我把自己活脱脱地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注:“冷猪肉”即“胙”,指祭祀用的猪肉。)
对于这些看起来似乎有损他形象的话,季老选择“一字不删”,作为一介大师,敢于如此真实,那一份率直坦荡,世间罕有。
季老特别爱猫。他喂养过一只叫“虎子”的强悍的猫,每天读书写书累了,虎子就与他逗闹撒欢,给了他很多乐趣。
后来,他又有了雪白的波丝猫,起名叫“咪咪”,与虎子一起陪他玩耍。后来咪咪老死了,他又得了新猫,起名为“咪咪二世”、“咪咪三世”。
季老的萌趣不止在猫咪上。有一年中秋节,季先生去了趟莫斯科餐厅。那时20世纪50年代中苏友好,季先生在“老莫”享受了一杯啤酒,外加一份冰淇淋。
消息传到好友任继愈先生耳里,他急忙给季羡林打电话,劝他以后千万别再随便吃冰淇淋之类的东西,当心弄坏了肚子。季先生听了,如孩子般,风趣地回答:“放心,我是属猪的,吃什么都没问题。”
季羡林先生活了98岁,被人问及养生之道时,季老首创了‘三不’主义———不锻炼、不挑食、不嘀咕,名闻全国。
季老所谓不锻炼,并不是真的不锻炼,而是反对那些为了锻炼而锻炼的“锻炼主义者”。他最看不惯一些人,一生好像只是为了锻炼而来,锻炼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锻炼,除了锻炼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而第三点最为重要,对什么事情都心胸开朗,吃得下,睡得着,决不视芝麻绿豆大的窘境如苏迷庐山般大,也决不毫无原则随遇而安,决不玩世不恭。
“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有这样的心境,焉能不健康长寿?
上了90岁以后,很多来访者关心询问他的身体。季老也从未改其幽默,对来访者说:“我的身体还可以,唯一的变化就是头发没有了,真是无法无天。”
人们称他为大师,他自认“一介布衣”。
人们称他“国学大师”,他说自己:“连‘国学小师’都不够。”
他的一生,宠辱不惊,真实坦荡;从不追求名誉富贵,只要幽默豁达,自得其乐!
如他自己所说: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本文内容摘自:国粹美尚(gxjcsh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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