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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女生遭校园霸凌:“我的裸照被舍友传播,学校却让我道歉...”

咪咕阅读 2019-06-10

来源《悲伤逆流成河》


每一种不可理喻的恶,

深处都流淌着绝望的脓臭,

而成年人又聋又瞎。

本文部分内容节选自《我们为什么被霸凌?》


5月29日,太原师范大二的一名学生芝芝的在微博上自述遭受来自室友的“校园暴力”。



在芝芝的微博描述中,施暴者李梓瑶给她取侮辱性的外号“潘金莲”并且经常在公共场合这样叫她。


另一名施暴者赵湘和李梓瑶经常联合起来,偷拍或者强迫拍摄芝芝和小龙的裸照和视频,并且将其发送到各种群聊之中。


芝芝说,这种以开玩笑为借口的“校园霸凌”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之内把自己折磨成重度抑郁,都是在朋友的提醒下才幡然醒悟,应该勇敢的站出来对抗校园暴力。


事情发生不久,太原师范学院就迅速作出回应——已第一时间召集相关当事人,正在进行认真核查,将根据核查结果做出相应处理,并及时进行公布。


然而学校的做法并没有如芝芝所愿惩罚施暴者,反而作为受害者的芝芝被学校要求删除微博,并在各方压力下发文表示“等待学校处理”。


太原师范校方在学校内部发布提醒


据芝芝的好朋友回应,芝芝第二天被叫到老师办公室,并且被收缴了手机,而此时,施暴者李梓瑶还在用微博回应网友表示“没怕过谁”。



芝芝也不得不再次在微博发帖,否认自己对舍友校园暴力的说法,称不过是同学间“开玩笑”...


芝芝前后两次发文平台不一致,引起网友怀疑

学校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得出来芝芝也在学校的作用下慢慢放弃抵抗。他们那群偏袒施暴者的人,是否从小就是校园暴力的旁观者纵容者,又或者参与者。


有人说,能改变一个人的地方只有家庭、学校和监狱。学校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占据着很大一部分比重,甚至在学校的时间要比在家里还多。


“校园霸凌”听起来就令人生畏的几个字,面对校园霸凌的时候,很多反抗都显得很无力。



作者陈岚也曾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在反校园霸凌的作品《我们为什么被霸凌?》中,陈岚用写实的笔触,呈现了15个触目惊心的校园霸凌故事包括自己,呈现在大众面前。


她说:只有探明源头,才能真正将霸凌扼杀在摇篮里!



小孩子的残酷

节选自《我们为什么被霸凌?》


当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时,有一个人,令我每天处于地狱之中。


一个同样也是小孩子的人,她就是我的同桌。


她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她2/3,我1/3。为了维持这个界线,我尽量扭曲身体坐着,那时老师要求学生上课时端端正正,胳膊交叉放在桌上,我在桌面上将胳膊放平,腰却扭过去30°,一直侧身,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不要越过1/3的界线。


在2/3线上,她会放一把圆规,有时是尖锐的三角尺。锐器并不总是在那,但一定是在我忘形时毒蛇一样地出现。我是那种特别容易投入忘神的小孩,老师讲了个笑话,我忍不住笑了,正在咧开嘴,胳膊上一阵锐利的疼。


圆规上的针尖儿扎进肉半截。啪,一个血珠冒出来。


只要足够用力,朋友们,我可以妥妥地告诉你,三角尺也能成为一个挺好使的凶器,一下子就足够在皮肤上揳出一个小洞,比圆规的针脚浅,但更疼。


 

我很小就知道,小孩子的残酷是真残酷。


大人的残酷,多少与利益和诉求相关,达到了目的就收手。


好比你在路上,被人拽了一下,摔了一个跟头,头都摔破了,这事非常可恶,你包里也就200块,你因此入院花了2000块。


回头一查,这是个飞车党,抢包的。


你会气愤,你会侥幸,但你不会有如下感受:站在月台上,火车呜呜叫着进站了,一个人突然推了你一把,你差点掉下去——虽然最后没掉下去,却吓掉了半条魂。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你揪住推你的人问:“为什么要推我?”


他朝你咧嘴一笑:“不为啥,好玩。”


以后半生,你可能都会记住那咧嘴一笑里的稀疏黄牙。


我的这个同桌就是这样。


她扎我,不为任何原因,就是一个词:好玩。



在她眼里,我大约只是一只好玩的大虫子。智能的,会说话。扎出血了,眼泪憋在眼眶里,不敢叫。


我的愤怒、忍受、抹泪,或者尖叫、吵闹,任何反应,都让她开心。


如果有一段时间,我对她捉弄的伎俩开始麻木了,或者她自己厌倦了,游戏就会升级。


做课间操,下楼梯,她一旦发现我走在她前面,便会飞起一脚,踹我后背。有一次我真的一个狗啃屎栽在楼梯拐角,手在撑地时擦破了。


我不感觉疼,只感觉害怕。


是的,我害怕。我怕哪一次被她从楼梯上踹下来,摔死。


长大后回忆,我才明白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


小孩子和小孩子打架,多半也是怕弄伤对方的。


但她没有。


她没有任何的顾忌。


我是否流血,是否骨头碎裂,是否会从楼梯上摔死,她根本不关心,不害怕,也不在乎。


我的处境一天天地糟糕。


除了我,似乎别的小孩也很怕她。大家前呼后拥地,女皇一样捧着她,服从她,伺候她。


有一天她发布了一条训令:任何人都不许和我玩,不许和我说话。


训令很有效。


在一学期里,全班所有的女生,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话(那时候我们和男生是不说话的,男生也不和我们说话)。


“有趣”的是,这个训令是这样来的,她开始是针对另一个小女孩,让全体成员“流放”她,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一个课间,偷偷地和那个女孩说话。


不知怎么给她知道了,于是针对那个女孩的“流放”结束了,变成了“流放”我——包括那个先被“流放”的女孩在内,所有人都严格遵守了这个训令。


老师问起任何和我有关的事,她们会数落我的缺点、坏事,众口一词。


 

小孩子并不天真。


很多小孩子在大人面前和在小孩子面前是两张面孔。


小孩子的恶,没有理由可言,更没有底线,没有约束。他们真的会点燃别人家的草垛,去烤自己偷来的玉米。


后来我转学了,一直到读完初中,我都是独来独往的。


高中时,我碰到一个小学同学,她虽然当时不和我一个班,但恰好认识那个与我同桌的女孩。


我径直问起她。脱口说出那个名字时,我以为自己能控制住情绪,心脏却在剧烈地跳动。


小学同学诧异地问我:“你不知道她的事吗?”


我真的不知道。


“小学快毕业时,她被发现怀孕了。因为年龄超小,大家都觉得很离奇。住院引产时,医院里连食堂烧火的都过来看稀奇。更稀奇的是,据说是和一个老头。邻居说,她不止一次,和那个老头或这个老头在厕所里、过道里、旧厂房里、操场上,或某个独居老头的家里……“


“角把钱,几分钱,或者一根糖,就……”


“听说很小就跟人家老头玩了。”


“五六岁吧。”


我听着,心脏的血液缓缓流动,咝咝的。



这不是我想要知道的,但我已经知道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等了很久,我笑了笑,又说了些咋咋呼呼的闲话,才和同学分手了。


这么多年了,我在键盘上回忆往事,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她。在键盘上输入了她的名字,又删除了,并打了一个寒噤。


每一种不可理喻的恶,深处都流淌着绝望的脓臭,而成年人又聋又瞎。



是夜,因为一起霸凌事件引发回忆,我在微博上随手写下自己的心声,竟然在很短时间内引发了巨大反响,100多万次点击,数千条回复,如果不是后来我不再回复帖子,还会涌来成千上万的倾诉。


我这才意识到,霸凌是一个几乎人人都会经历的——与成长如影随形的过程,所以大家才会有这么强的共鸣。


太多人留言给我,想说出他们的故事,就像我自己,想说出我的故事一样。


我的故事在这次书写中,有了真正的结局。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对这段记忆释然。


但我知道,屏幕那端,网络那头,有许多许多的人,期待我为他们发声,期待我切开他们心里的脓疮,把那些毒液排出来。


我逐条在那些流着血、流着泪的帖子里收集资料,确保每一个事件、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



孩子们被霸凌的原因千奇百怪,因为胖、因为丑、因为口吃、因为有体味,甚至因为发型不对、因为父母离异、因为口音奇怪、因为成绩太好或太差、因为和老师关系太好或太坏、因为体育不好、因为衣服老土……


总的来说,不受家庭重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孩,比较容易遭遇霸凌;太拔尖的孩子,容易遭到嫉妒而被霸凌。


当然,也可能没有任何原因,就因为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两个心理不正常的同学或老师,便吃尽了苦头。


霸凌不仅在学校中存在,还可能延伸到社会上,延伸至网络。


通常这样的加害行为给施暴者带来的满足感如同毒瘾,不会因为获得一时的满足就收手,而是会不断升级,直至造成无法预想的后果。


是时候,有人对它做个彻底的解剖了。


从读读《我们为什么被霸凌?》,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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