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老了、霸王俗了……唯有小刚，正当芳华
我们会怀念那部每个镜头都美到极致的《霸王别姬》，也常提到那部让无数人动容的《活着》。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再看那个对着资本“摇尾乞怜”的陈凯歌，那个沉默失语的张艺谋，早已看不到当年的挥斥方遒般的桀骜不驯。娱乐至死的新世纪电影文化，一步步吞噬着这些已经成为中国电影符号的“代言人”，也让大众的文化梦境日渐破碎至粉碎。
反倒是冯小刚如同博人眼球一般的“反抗”，还能给观众些许安慰。
年终岁末，冯小刚《芳华》先行放映，陈凯歌《妖猫传》随之而来，三大导演中唯有张艺谋缺席，关于他的两条最新新闻是，张艺谋的“印象”IP式微，获得某网站“年度最具跨界商业价值奖”。
左：张艺谋 中：陈凯歌 右：冯小刚 。（网络图）
“三大导演”这个提法，源自人们对第五代导演的敬重，综合作品的影响力、娱乐价值、思想性等多方面评价标准得出。有人把姜文的名字加进去，因此也有“四大导演”的说法，但姜文称和第五代并无关系，他在创作上的特立独行，也使得大家更愿意把他当成电影界的个例来看待。
身处第五代导演的塔尖，三大导演的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这当中，张艺谋最容易被符号化，“国师”的称谓一度成为他最大的标签。陈凯歌最具人文意识，但“馒头血案事件”之后他对商业断崖式的妥协让人大失所望。而早期被认为偏于浅薄的冯小刚，反而后来居上，在复杂的市场环境下，体现出勃勃的电影野心。
面孔以及作品都写满欲望的，三大导演中唯余冯小刚一人。从《集结号》开始，经历《唐山大地震》《一九四二》、《我不是潘金莲》，再到当下引起知识群体广泛议论的《芳华》，冯小刚在审查、市场、观众等诸多张渔网的覆盖、纠缠之下，体现出惊人的逃脱能力。不是大师，但想成为大师，成为冯小刚奋战在电影一线的最大动力。
张艺谋的堕落不是源自才华的泯灭，面对伤害保持沉默、面对抉择优柔寡断、思想有力但行动无力，才是张艺谋创作地位不断下降的根本原因。
张艺谋因为拍摄电影《三枪拍案惊奇》，一直备受诟病。（网络图）
想到张艺谋，面前会浮现一个被时代、被情感所伤害的形象。奥运会总导演为他带来荣耀也把他推进“投机者”的花名册，“七个葫芦娃”的调笑与700万计生罚款，无时不在强调他的农民出身、剥掉他的精英外衣，被合伙人裹挟拍摄《三枪拍案惊奇》，无原则成为公众熟悉的张艺谋性格外化，一部中美合拍的《长城》，在不同理念的左右撕扯下，张艺谋又成为被牺牲的对象。
陈凯歌被伤害的程度不亚于张艺谋。在《无极》时，他还可以用贵族口吻说出“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到《搜索》时如履薄冰“我当不了票房老大，不让老板亏钱就好”，一些喜欢他的观众称，受不了陈凯歌面对媒体时近似于卑微的谦逊。
电影英雄的腰杆需要好作品来支撑，张艺谋与陈凯歌的隐忍、低调，以及时不时流露出的讨好，很大程度上源自没有好作品。从一开始的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到后来的不再有期望，事实上已经很多人抛弃了张艺谋与陈凯歌。“要知道他们可是拍过《活着》与《霸王别姬》的导演啊”——人们如是说。
反观冯小刚，怼“屌丝”得罪大量网络草根，连发七条微博大骂影评人，称“一大批观众是垃圾”……每每在一场激烈的舆论战之后有新片上映，人们还是愿意去看他的电影，《芳华》六天5亿票房，已经创造了文艺片的最新记录，虽有知识分子仍坚持批判冯小刚“鸡贼”，但绝大多数观众已经眼含热泪为《芳华》点赞。
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在中国电影史上，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网络图）
三大导演在身份、地位上的微妙错位，可以管窥到时代的巨大变化……
责任编辑：胡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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