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酒店客房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科学家看了看旁边来自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的保镖已经熟睡,便悄悄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为了表达友好,他学着阿拉伯人的样子把手放在心口上,说了句“Salam habibi”(先生你好)。接着他直奔主题:“CIA派我来,希望你现在坐上飞机,跟我们去美国。”
科学家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惊讶、恐惧,还有点好奇。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位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特工清楚地知道,现在有一千个问题正在科学家的脑海里飞来飞去:我的签证怎么办、家人怎么办、住在哪、吃什么?你们怎么保证我的安全?我如果拒绝会怎么样?
还没等科学家张口,特工说:“先拿上这个冰桶。”
“为什么?”
“如果你的保镖突然醒了,你可以告诉他,你开门是为了要点冰块。”
这样的情节每天都在上演,却不是在影视剧里,而是在现实中。美国资深媒体人丹尼尔·戈登(Daniel Golden)的新书《间谍学院》,揭开了美国最高情报机构的故事。
在外界看来,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一直是个神秘的机构。(网络图)
不能拒绝的“邀请”:“得不到就毁掉”
为了这一次的见面,CIA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
他们假扮成一家商业公司,给一个海外科研机构赞助了这次学术会议,还邀请了很多演讲者和嘉宾,并在后勤队伍里安插了自己的探员……如此大费周章,为的就是吸引到这位他们感兴趣的伊朗核物理学家,然后避开保镖的耳目,和他单独聊两句。
在美国和伊朗的情报界,流行着这样一种说法——学术会议是伊朗学者逃亡美国的“现代地下铁路”。从小布什政府时期,美国政府就投入巨资,想方设法通过地下行动拖延伊朗的核武器研发进展。CIA有一项名为“人才引流”(Brain Drain)的行动,专门吸引伊朗核科学家叛逃美国。
作为伊朗发展核武器的核心,这些专家身边都布有层层保护。想要和他们近距离接触,学术会议是最简单可行的办法。
举办这样一场“学术是假,谍战是真”的会议,一般要花费50-200万美金不等。为了渗透学术界,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CIA每年花在这类会议上的钱多达几百万美元。
《间谍学院》披露,学术会议如今成为CIA招募间谍的绝佳场所。(CFP 图)
被派去执行任务的CIA特工可能假扮成学生、技术顾问或者参展商。而他真正的任务,就是把伊朗学者从保镖身边引开,在几分钟内“招安”他。为了这珍贵的几分钟,曾有一名伪装成厨房工作人员的特工在学者保镖的食物中下毒,让他上吐下泻。
想要在几分钟内劝服科学家舍弃一切,冒着生命危险跨越重洋到美国去,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特工们确实这么做了,且屡次得手。
首先为了证明这不是个恶作剧,特工会胸有成竹地说出只有科学家自己知道的秘事,以显示自己的“神通广大”——“我知道你得过前列腺癌,并且割掉了左边的蛋蛋。”一位前特工这样说过。
同时,他还会断绝科学家一切后顾之忧:CIA不但承诺将他的家人一并带走,为他们安排在美国的住处,提供长期津贴,连孩子上大学、研究生的费用也都由CIA负责。曾经有学者“得寸进尺”,要求把自己的情妇一并带走,不过最终被CIA拒绝了。
话说到这一步,如果科学家还是执意不从,就不能怪CIA不客气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责任编辑:曹默涵
编译自《间谍学院》,丹尼尔·戈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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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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