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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臭味食物是生化武器,中国哪里人战斗力最强?

贾小凡 Vista看天下 2019-04-06


本部门最近破获了一个神秘事件的真相:新来的同事每周总有那么两天,在7点左右接了个电话后神秘消失,20分钟后带着一身令人眼前一黑的臭味走回工位。


按理说他就算是去做一份掏下水道的兼职,也不会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回来吧?


后来在逼问中他才承认,自己是躲到会议室吃螺蛳粉去了,怕我们嫌他臭、嫌他口味重,都不好意思说。



这,我们倒是不嫌。只怕第二天早上进会议室开会的同事会顿时升天。


顺便另一个问题也得到了答案:怪不得这孩子一周能换7件毛衣不重样,合着是衣服可以不洗,被螺蛳粉臭死也不能不吃。


话说螺蛳粉这以臭出名的东西,到底是怎么突然成了网红的?


在某宝发布的一份中国小吃地图上,它今年的销量竟然打败了东北烤冷面、山东大煎饼、武汉热干面等家喻户晓的小吃,一臭天下知。



这种奇异味道并不好接受,却一度让日本大胃王也折服。



仔细一想也有道理,可能大家起初想尝尝螺蛳粉都是因为猎奇吧:这玩意儿臭成这样也能吃!让我来尝尝它到底有多难吃!


然后难免就进入王境泽的哲学时间。



话说回来,螺蛳粉的神奇臭味,到底哪里吸引人?太粗俗的字眼就不用了,文明人会这么形容它:


那极具攻击性的味道,使得它自绝于一切浪漫的场合,偶像剧更是绝对不可能以螺蛳粉店为男女主约会场所,否则只能叫“微微一臭很倾城”。


这种臭法,使你干掉一碗螺蛳粉后走进厕所都会觉得空气清爽无比,能慷慨地原谅隔壁坑位肠胃不好的老哥。


更不要说回到家了,妈妈可能会十分担心:我儿,你是在外面掉进化粪池了吗?



最要命的还不是臭,而是吃完之后它绕梁三日、缠缠绵绵、矢志不渝的臭。


每个吃过螺蛳粉的人都知道,吃完之后那不肯散去的气味就像甩不掉的前任,像狗屁膏药一样执着地贴在你的感官中,时刻提醒着你们有着多么甜蜜的过往。


衣服倒是可以换,要是洒在不好洗的地方可惨了。假如不慎把螺蛳粉浓郁的汤底洒在办公室椅子上,未来三天里经过的同事都会以为你最近肠胃不好,投来既同情又嫌弃的目光。(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这种时候就只能以毒攻毒、以霸制霸了——说起来,吃货们这一辈子为了吃真的不容易:为奶茶排过队,为火锅烫过嘴,还为螺蛳粉喷过香水。几百块的香水在螺蛳粉的威力面前也顾不上身价,廉价大碗得就像六神。



正因为这份直击灵魂的臭,嗜螺蛳粉如命的人和恨螺蛳粉入骨的人之间,隔着五十碗漂着鲜红辣油的螺蛳汤。


特别是家里的长辈,初次接触这种来自遥远广西的特色食物时,很容易心态爆炸。


我们都知道,在家里当着妈妈的面儿好吃懒做是罪大恶极的,要是还胆敢煮螺蛳粉?可以直接准备下一次投胎了;求爸爸罩着也不好使,他再疼你也会在你吃螺蛳粉的时候把你赶到零下五度的阳台上。



螺蛳粉同样也是友情的试金石和宿舍公德的考试。如果哪天匿名投稿树洞说大学宿舍因为有人总吃螺蛳粉打起来了,我一点都不会奇怪。


但是即便遭到全世界的不理解,螺蛳粉爱好者也无法割舍自己与那一碗红汤的情缘。


嗜臭爱好者的脑回路仿佛天生与人不同。越臭,他们从鼻腔迸发到大脑的幸福感越狂野。螺蛳汤底要是熬得不够味,或是让人尝出只是随便用粉包勾兑的稀薄味道,那都是假冒伪劣。



他们疲劳的人生中,最大的慰藉就是点单时一样一样临幸自己的心肝:空心菜,鸭脚,卤蛋,腐竹,一个都不能少。更不要说广西扛把子酸笋,拥有了它就拥有了螺蛳粉真正的灵魂。


嗯,不瞒你说,灵魂更臭。



当然了,嗜臭的权利显然也不只属于螺蛳粉爱好者。


假如室友在宿舍公然吃螺蛳粉令你忍无可忍,或许只能拿出榴莲敲破他的狗头了。



如果说螺蛳粉是借力网络营销、迅速崛起的臭界新宠,那么榴莲就是口耳相传、江湖永远有它名号的臭界传说。


plmm闻榴莲前↓


plmm闻榴莲后↓


它能贵为水果之王,究竟特别在哪儿?其中一定有一条:容易引起同事纠纷、舍友战争。


毕竟其他水果只会让大家吃得其乐融融美滋滋,而榴莲,有很大的几率让人眼前一黑,花容失色,怒从胆边生。


看看榴莲多么扰乱治安(不是)↓


对于榴莲爱好者来说,这真是一种怎么吃都好吃的神物:


烤着吃有热乎乎的快乐(并不是传说中的煮那啥),冰着吃有凉冰冰的快乐,做成甜品有甜滋滋的快乐,总之就是那两个字:真香!


然而对于接受无能的人来说,这里根本就藏着一个嗜臭界的惊天大骗局——他们会在泪流满面中发现,这明明是闻着臭、吃着更臭


每个用“闻着臭吃着香”来哄骗别人的嗜臭爱好者,就和把“不是很辣”挂在嘴边的四川人一样,心是好的,味觉却是不靠谱的。


死于榴莲的人感觉自己就像是小马过河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在榴莲这条每人都忍不住要淌一下的河里,不幸被淹没,窒息而亡。



所以,痛恨榴莲的人们坚决反对榴莲的霸权主义与扩张战争,想象一下他们前几天在网上看到那个被疯转的“榴莲锅底火锅”时的心情吧——


偌大的中国,就容不下一张不臭的餐桌吗?



但偏偏,榴莲这种特立独行的水果又深受各种民间偏方的宠爱,有时候让人感叹身为母亲的伟大。



说起来,人和人对臭味食物的感知能力和接受程度差别很大,完全是“我之蜜糖、彼之砒霜”的分歧。


假如臭味食物是一种生化武器(好像不用假如),那嗜臭者从一开始就站到了胜利的巅峰。


令人窒息的实战场景↓


中国美食如此地大物博,到底哪里的人吃臭的战斗力最强?


湖南长沙人肯定要第一个呐喊着有姓名。混合着发酵臭气和辣椒酱窜鼻子的香气,小黑方块就是长沙人的尊严。什么“外焦里嫩”、“唇齿生香”,长沙人只认这一口。


图源:微博@月刊勇者KuMa君


但说到臭豆腐这东西,吃着老王家臭腐乳长大的孩子也不肯认输。


别看创始人老王是个地道的安徽人,他一生的成就却在北方得到了升华。北京的老话说,“窝窝头就臭豆腐,吃起来没个够”,吃大馒头不就上两口又臭又咸又醇厚的臭腐乳,那就跟吃螺蛳粉不配酸笋一样没品。



在老王臭豆腐发扬光大的北京,还自带另一种大杀器可以与全国臭味食物一战:豆汁。


别看豆汁长得一脸憨厚、像跟绿豆混一起的稀芝麻糊,真正的品质却蔫儿坏,喝起来就跟老王家臭腐乳放在水里搅和开一个味儿。


最突出的是它在腐败的臭味中还带上了直冲脑仁儿的酸气,别有一番风味。



但说到吃臭吃成代代相传的文化,谁也比不上浙江的“老宁波”


宁波的嗜臭传统得到了美食纪录片《风味人间》盖章认证。他们日常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霉苋菜梗,百度百科是这么描述的:


“色泽亮丽,色绿如碧,清香酥嫩,鲜美入味,助消化,增食欲,最宜下饭”。


被吓跑的外地人只想点举报。



更野的是,腌完臭苋菜梗的卤水才是真正“遗臭万年”的宝藏,宁波式臭豆腐的精髓全靠它。



再加上臭得人头晕目眩的门面担当臭冬瓜,“宁波三臭”齐活了,宁波人的生化武器储备量至少在全国可以排名前三。



在浙江的隔壁,安徽名菜臭鳜鱼就收敛许多。


臭鳜鱼对鱼的腌制过程要求极高,要的是那种“少一分就无味、多一分就真的臭了”的醇厚异香。这其实也正是嗜臭的真谛——每个嗜臭的人其实都是在香和臭的激情碰撞中,享受那种独一无二的快感。



云贵川人民此时要笑了——才不care你们这些腌渍来腌渍去的繁冗步骤,要吃就吃臭得纯天然的味道。


这里的人们偏爱一种名叫折耳根(又名鱼腥草)的植物,拌成凉菜就是十米之外能把人熏跑的硬核生化武器。不喜欢它的人觉得它的原罪不仅是臭,还腥,就像在干嚼一块很脏的抹布。


可是对于爱吃它的人来说,配上两口小酒,那真是越嚼越带劲。



看到这儿,对臭味食物接受无能的人可能已经窒息了。打死他们也不可能想明白,放着香香甜甜的美味食物不吃,为啥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对于吃臭的原因,有一种实际的解释是:老祖宗们把食物放过期了,但是为人又比较节俭,舍不得扔,拿起来尝了一口……好像有点好吃啊?(误)


这确实一定程度上是一些臭味食物的起源——不好储藏食物的年代,用盐腌渍、发酵的食物,可以储藏更久,也发展出了不一样的风味。


但吃臭味对一些人来说早已不止是果腹而已,更是极大的精神愉悦。科学上的解释是,食物的气味分子从口腔扩散到鼻腔后端,大脑对此的感受与直接用鼻子闻到的气味完全不同,这就是所谓的“闻着臭吃着香”。


不止是中国人能吃得了臭,外国人也一样。


比如臭名昭著的瑞典鲱鱼罐头,据说是食物臭味强度排行榜第一的臭中之王,真正的“恶臭”让臭豆腐螺蛳粉都得管它叫大佬。



久而久之,这样的食物可能也就成了一种饮食文化和仪式感,就像纪录片里的瑞典阿姨,自己家的传统,夹着鼻子也要满脸笑容地吃下去。



话说回来,不管能不能接受得了那些臭味食物,能找到个“臭味相投”的食伴儿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中国人过日子,很要紧的一点就是胃要互相看对眼。


以前网上有个段子是这么说的,描述的场景堪称公厕开会、空气重度污染。


@高山巷7号: 有一天、你刚下好一碗螺蛳粉摆上桌,你弟弟端着切开的榴莲在客厅坐下来了,你妹在吃法南的乳酪,你爸爸拎着一袋子炸吃豆腐回来作夜宵,你妈在厨房腌咸鸭蛋,你外婆在做徽菜臭鳜鱼,网购的臭鲱鱼也到了,今晚的饮料是崂山花蛇草水……


要是能找到愿意一起过这种幸福日子的人,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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