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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的音乐生活丨最镜头

2017-05-19 凤凰江苏 凤凰江苏


当“艺术家”老去时,和常人一样,他们也会眼昏耳聋,健忘痴呆,孤僻暴躁,耍孩子气,害怕黑夜,恐惧死亡,各种各样老人症都会陆陆续续地找上门来,你不开门,它们就爬窗。但比起常人他们又要幸运一些,他们可以通过艺术的形式去寻找内心的安宁,与上帝交谈与天地共鸣。



悠扬动听的音乐响起,他用颤抖着手擦拭陪伴数十年的老伙计,即使几十年前健壮的手臂现如今早已爬满皱纹,但这只被岁月苍老的手却异常有力地紧紧握住琴弦,年岁苍老,但因艺术发光。



“一生都喜欢小提琴,我这一生就嫁给小提琴了。”54岁郑海燕是一名退休的幼儿园老师。小时候只学了2年小提琴的她,却在结婚后又重新拾起角落落满灰尘的小提琴,“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教大班的小朋友拉小提琴,现在幼儿园退休了,我就过来拉小提琴。”沿着楼梯步行到训练室,每个人拎着乐器盒,就像一支过去的远征军一样,向着过去的梦想前进。



目前,我国人口老龄化形势严峻,现行退休年龄是为,男性60周岁,女性50周岁。但根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计算,2010年我国人口平均预期寿命达到74.83岁。“退休在家,有人打牌,有人养鸟,有人旅游,而我就喜欢小提琴。”郑海燕说。



罗璐是世杰艺术进修学校的校长,也是训练室的负责人。400平的校舍里,罗璐腾出一个教室,每周四上午集中训练交流。“我从小就拉琴,一直伴随着我到了这个年龄,现在大家年岁大了,除了教学还要丰富我们的生活,我就组建了这个教室玩音乐,算是完成我们心愿了。”



7岁那年,罗璐在街头无意听到了《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音乐感就挖掘出来了。一直坚持到现在。”想玩音乐的罗璐,却遭到父母的反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琴,自己做马尾巴二胡,每天下午跟着垃圾车走,今天捡一根马尾巴明天捡两根,然后时间长了,就做上二胡弓了。”



对于当下“艺术热”的话题,罗璐道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在小孩子学琴属于素质教育,我们那时候是自己从内心喜欢的。学琴对于小孩子来说只是一种熏陶。学音乐对孩子成长也奠定了很好的信心。”



“哪里有灵魂,哪里就有音乐。”66岁的陈顺龙年轻时学校毕了业就进歌舞团,“老了在这玩玩,没有工资也没有奖金,图个开心。”冷静自控追求完美的小提琴,浓烈灵巧活力四射的次小提琴,敏感内敛深情自持的中提琴,稳重广阔坚定包容的大提琴,每个人各司其职,即使再厚的老花镜,也阻隔不了对音乐的喜爱。



一次又一次的排练,那标满红色备注的琴谱依然在添加着新的印迹。“现在退休了,关起门来教学生,为了学生走的远,水平更高,我必须就要学,所以干到老学到老。”陈顺龙说道自己教的学生,放下笔脸上露出了笑容。“已经进了交响乐团的学生,现在还在和我学拉琴,当自己教的学生上了舞台,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毕业于武汉音乐学院的王晓平小时候深受母亲与姥姥影响,5岁就会吹口琴,6岁吹笛子,7岁开始拉二胡,弹钢琴。“这么多乐器中,我就喜欢大提琴。感觉在乐队里大提琴声音厚实,表现力强,拨弦很舒服。”以前工作忙碌的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拉琴,现在退休的王晓平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算是完成一个梦吧。”



接触低音提琴一年还未满的吕吉荣却在乐队中挑起大梁,“拉小提琴的人太多,但低音提琴没有,乐队就和机器一样,少一个零件都不行。”在大学任教多年的吕吉荣选择在自己64岁的时候加入进乐队。退休后的他,拉琴成了唯一的爱好,“一个人在家对着节拍器练,当技术上的问题解决了,来到这里和乐队一和音,就轻松不少。”



短短2个小时的排练结束,提琴、老花眼镜、音乐,它们在讲述、刻画奇妙的关系,音乐家们被卷入其中,带着爱,带着梦想,把所有不能言说的部分融成音符、织就旋律,挥洒在奇形怪状的器物上、丝弦间。曲终人散之际才恍惚觉得留下的不仅是艺术、文化,而是他们自己的——存在。



墙壁的斑驳如老人身体里陈旧的系统器官此消彼长,却唯有提琴耀着光芒。在平凡甚至是单一的生活中,似暗流一样冲击着这些普通的音乐家。他们仍顽强地追寻着“最后的和弦”,追寻着让他们飞入空中的一瞬间。尽管有时这如同黑暗中的火光一样昙花一现,却不惜许多人付出代价去捕捉它。他们的精神和对纯粹的共同追求会在舞台上得到强烈的共鸣和融合。



只希望正值花甲的你们可以成为一个淘气俏皮的老不正经,穿讲究的衣服,带闪亮的首饰,偶尔挑剔偏执,会为一个音准一个节拍跟同伴进行争执,但又很快忘却,一日一日拥抱着年轻时的梦想与爱走完整个生命……





凤凰江苏原创」


文/潘文茜 摄/胡潇

编辑/华贤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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