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丨西班牙当代最重要的小说家、翻译家哈维尔·马里亚斯逝世 ,终于不用再陪跑诺贝尔文学奖了
哈维尔·马里亚斯,1951年出生于马德里
2022年9月11日因病逝世,享年70岁
撰文 | 李瑞妍
哈维尔·马里亚斯(Javier Marías),全名哈维尔·马里亚斯·佛朗哥(Javier Marías Franco),西班牙当代小说家、翻译家、专栏作家、教授、出版商。1951年出生于西班牙马德里,是西班牙哲学家胡里安·马里亚斯(Julián Marías)和西班牙语教授多洛雷斯·佛朗哥(Dolores Franco)的第四个儿子。他的父亲曾因反对佛朗哥政权遭到监禁,获释后被禁止在西班牙任教,随后在美国谋得教职,全家曾随之迁居美国,马里亚斯童年有一段时期是在美国度过的。1973年马里亚斯毕业于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获英语语言文学与哲学学士学位。毕业后,马里亚斯将注意力转向翻译,他曾翻译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托马斯·哈代(Thomas Hardy)、约瑟夫·康拉德(Joseph Conrad)、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 Vladimirovich Nabokov)、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托马斯·布朗(Thomas Browne)等作家的作品。1979年马里亚斯凭借翻译劳伦斯·斯特恩(Laurence Sterne)的《特里斯舛·项狄的生平与见解及约里克先生的布道》(La vida y las opiniones del caballero Tristram Shandy. Los sermones de Mr. Yorick,1978)获得西班牙国家翻译奖。马里亚斯曾任教于英国牛津大学、美国韦尔利斯学院,1987 年至今定居马德里,并于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执教。从1994年起他一直在西班牙报纸《国家报》(El País)的每周专栏上撰文分享他的社会政治观点,此外他在月刊《信徒》(The Believer)也有专栏“幽灵地带”(La Zona Fantasma)。自2001年以来,马里亚斯以雷东达国王的身份,每年都向国际艺术和文学界的不同人物颁发雷东达*王国奖。与此同时马里亚斯也是与雷东达有关的一家小型出版社的负责人,该出版社已出版许多被遗忘的经典著作。
*雷东达王国是位于加勒比海地区的尼维斯岛和蒙特塞拉特岛之间的一个无人岛,目前在法律上它属于安提瓜和巴布达。马里亚斯因1989年出版的描写牛津学院生活的小说《万灵》(Todas las almas)获得 “雷东达岛国王”的称号。
马里亚斯有着多重职业身份,但毋庸置疑,小说家是他最受瞩目的身份。马里亚斯在14岁时创作了他的第一个故事《马塞利诺·伊图里亚加的生与死》(La vida y la muerte de Marcelino Iturriaga),一年后他的第一部小说《前夕》(La víspera)完成于文学评论家赫利奥多罗·卡平特罗(Heliodoro Carpintero)的家中,前者后来发表于巴塞罗那报纸(1968年4月19日)上,但后者从未发表。在作家胡安·贝奈特(Juan Benet)的帮助下,马里亚斯的《狼的领地》(Los dominios del lobo,1971)成功出版,仅仅两个月后,马里亚斯开始创作他的第二部小说《穿越地平线》(Travesía del horizonte,1973)并于1973年出版,但这两部小说并未引起文坛重视。直到1986年马里亚斯才以小说《情感男人》(El hombre sentimental,1986)获西班牙埃拉尔德小说奖,随后屡屡斩获各项奖项,如:《如此苍白的心》(Corazón tan blanco,1992)获1993年西班牙评论家奖,其英译本(A heart so white,1995)获1997年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在明天的战役中想着我》(Mañana en la batalla piensa en mí,1994)获1994-1995年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小说奖、1996年法国费米娜最佳外语小说奖、1998年蒙德罗国际文学奖等,《迷情》(Los enamoramientos,2011)获2012年西班牙国家叙事奖,马里亚斯因其全部作品获得2011年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2013年福明托文学奖……从1971年至今,马里亚斯已经出版了17部小说,他的小说被翻译成42种语言,在世界各地至少售出600万册。
然而,马里亚斯首先是在国外而非西班牙国内获得普遍认可,他的第七部作品《如此苍白的心》使他扬名国际。1990年9月3日起马里亚斯在马德里酝酿并创作《如此苍白的心》,1991年10月底完成写作,1992年2月12日《如此苍白的心》由阿纳格拉玛(Anagrama)出版社出版。1996年小型出版社克利特-科塔(Klett-Cotta)出版发行了《如此苍白的心》的德译本(Mein Herz so weiß,1996),该书由埃尔克·韦尔(Elke Wehr)翻译。同年6月,德国评论家马塞尔·莱希·拉尼奇(Marcel Reich-Ranicki)在其著名电视节目《文学四重奏》(Das Literarische Quartett)中称马里亚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当代作家之一”,这本小说“是一部杰作,一部伟大的杰作。它应该登上畅销书排行榜的第一名”。加上随后来自各界的好评,《如此苍白的心》在德国畅销书排行榜上保持了一年多,而在德国的成功则促使《如此苍白的心》重回西班牙畅销书榜单。1997年玛格丽特·朱尔·科斯塔(Margaret Jull Costa)翻译的英译本获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这使马里亚斯声望更盛。马里亚斯在国际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但西班牙国内对他的认同姗姗来迟。针对马里亚斯作品中显著的英美文化印记,一些西班牙批评家将它归因于马里亚斯的“势利”, 并声称他用西班牙语写作就好像是用另一种语言翻译,是“无聊的盎格鲁-撒克逊主义”。
《如此苍白的心》,姚云青 蔡耘 译
2015年1月,上海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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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这些情绪性指责不谈,国外学术界对马里亚斯的研究还是较为成熟和全面的。从成果类别来看,目前国外已出版十余部研究马里亚斯及其作品的专著,相关期刊论文、学位论文已逾百篇。此外还有专题研讨会议,如2003年瑞士纳沙泰尔大学西班牙叙事研究中心举办了“哈维尔·马里亚斯——批评与解读”(Javier Marías——Criticism and interpretation)国际学术讨论会,并于2005年出版会议论文集《哈维尔·马里亚斯》(Javier Marías,2005),该论文集共收录论文16篇;从研究对象来看,既有整体研究,也有单部小说研究,除了长篇小说外,马里亚斯的短篇小说、非小说类文章的创作、散文、译作同样受到关注;从研究方法及研究角度来看,方法多样,角度新颖,包括叙事学、影响研究、语言哲学、新达尔文主义、后现代主义、与同时期或同类作家作品进行比较研究,以及与普鲁斯特、斯特恩、纳博科夫、莎士比亚等作家的互文性等多方面;从研究观点来看,由于马里亚斯及其作品呈现出的复杂性,正如西班牙著名作家爱德华多·门多萨(Eduardo Mendoza)所说的那样:“(马里亚斯的作品)明白无误,但几乎无法形容。”[1] 学界对马里亚斯的作品尚未有统一定论。
但马里亚斯研究有一个高频词“翻译”,这是马里亚斯小说中最常见的主题,几乎贯穿了他的所有作品,同时,鉴于马里亚斯本人是西班牙当代重要的翻译家,因此他的小说可以看作是翻译家的文学实践,他的翻译也可以看作是小说家的翻译实践。
2021年8月,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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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加雷思·伍德(Gareth J. Wood)的《哈维尔·马里亚斯的翻译之债:斯特恩,布朗,纳博科夫》(Javier Marías's Debt to Translation:Sterne, Browne, Nabokov,2012)[2]一书除了对马里亚斯的翻译进行文本分析,以考察马里亚斯对劳伦斯·斯特恩、托马斯·布朗和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这三位他曾翻译过的作家的翻译主张,还将译文与马里亚斯的小说并列研究,分析翻译是如何塑造和影响马里亚斯及其作品,从而了解马里亚斯的翻译实践是如何形成的。大卫·赫茨伯格(David K. Herzberger)的《哈维尔·马里亚斯指南》(A Companion to Javier Marías,2011)[3]是一本综合型研究专著,其研究范围几乎囊括2011年前马里亚斯的所有文学作品,其中《如此苍白的心》和《在明天的战役中想着我》被归至“两部‘莎士比亚风’的小说”(Two Shakespearean Novels)这一类别当中,特别研究了《如此苍白的心》与莎士比亚的互文关系。索尼娅·阿萨(Sonia Assa)的《斯旺在西班牙:哈维尔·马里亚斯小说中的普鲁斯特幽灵》(“Swann in Spain: Proust’s Ghost in the Novels of Javier Marias”,2015)[4]指出,翻译在马里亚斯的风格发展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受到普鲁斯特极大的影响,二者间具有显著的相似之处:在修辞方面,他们都喜欢华丽复杂的长句和大量的插入语;在主题方面,故事都指向过去,尤其关注时间和记忆;在叙述者方面,通常使用第一人称叙述者,叙述者常被无知的焦虑所困扰。这篇论文同样是影响研究,恰恰补充了伍德的研究中缺失的“马里亚斯与普鲁斯特”部分,同样地,该论文并未触及诸如马里亚斯青睐普鲁斯特这一现象背后可能存在的复杂原因。德尔米罗·罗奇(Delmiro Roch)的《翻译:哈维尔·马里亚斯和雅克·德里达之间的平行关系》(“La traducción: paralelismo entre Javier Marías y Jacques Derrida”,2014)[5]表示,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与马里亚斯对于翻译的理解有着共通之处,他们都坚称“原文本”是不存在的,并同样强调翻译已被转化为一个哲学思考的主题。路易斯·佩格纳特(Luis Pegenaute)的《从哈维尔·马里亚斯看翻译诗学:理论与实践》(“The Poetics of Translation According to Javier Marías: Theory and Practice”,2018)[6]认为马里亚斯的翻译诗学贯穿了他的理论观点、翻译实践和小说创作,他把翻译和小说创作创造性地融合在一起,模糊了写作和重写之间的传统层次,成功地强调了写作和翻译之间存在的联系。佩格纳特明确地将马里亚斯的翻译理论、翻译实践和小说创作视作同一美学观念的产物,其观点新颖,切入巧妙。佩雷斯-卡博内尔的著作《哈维尔·马里亚斯的虚构世界:语言和不确定性》(The fictional world of Javier Marias: language and uncertainty,2016)[7]关注马里亚斯小说中语言和不确定性之间的关系,通过使用罗曼·雅各布森(Roman Jakobson)的分类,将语内、语际和符际翻译对应马里亚斯四部小说(《万灵》、《如此苍白的心》、《在明天的战役中想着我》及《你明日之脸》(Tu rostro mañana))以探讨叙述者对不同翻译形式的参与,讨论口头和中间翻译对叙述者的影响,分析了语际翻译的重要作用,以此解释马里亚斯小说中无处不在的不确定性与叙述者对翻译的迷恋。伊娃·拉维克(Eva Lavric)的《翻译即反叛?哈维尔·马里亚斯的口译场景》(“Traduttore, Traditore? Javier Marías’ Interpreting Scene”,2007)[8]以小说中的口译场景为基础讨论了传统翻译理论以及功能主义翻译理论,进而探讨了翻译的伦理道德问题。卡罗琳娜·阿马多尔·莫雷诺(Carolina P. Amador Moreno)的《哈维尔·马里亚斯和安东尼奥·穆尼奥斯·莫利纳:两种语言之间》(“Javier Marías and Antonio Muñoz Molina:between two languages”,2005)[9]一文也值得一提,该论文研究了两位作者如何创造译者的虚拟形象,以增加角色和叙述者的可信度,指出两位作者成功地将与英语世界相关的元素融入到小说中,赋予了小说跨文化的维度,并认为这两部小说都是对人类流离失所和跨文化环境的反映。
《你明日之脸》(Tu rostro mañana),2009年
在我看来,“翻译”的的确确是理解马里亚斯及其作品的关键词,“翻译”之于他,就像是尼采的童话中那能够转动眼球观察自身的眼睛:“现在他既是主体,又是客体;既是诗人,又是演员,又是观众。”[10]于是我们可以看到,马里亚斯用“翻译”来观照文本内外的世界,然而这就注定了翻译自身的属性——必然、不可能、暴力——将深深地内在于认识、建构、言说世界的每一步骤当中。
就文本呈现出的表征来说,首先,译者既强大又不堪,破碎的原文注定了翻译的必然失败和认识世界的不可能,但译者仍然无时不在翻译,极力阐释文本中的一切,徒劳地建构随时会被推翻的文本意义;其次,译者确实借由翻译追溯、挖掘了过往历史,让已被遗忘的受害者和尘封的秘密重见天日,但却是以暴力的手段和贬抑的形式完成的;最后,翻译自身所具备的必然性和不可能性是一个永久的悖论,译者迟疑地拾起原文的碎片,竭尽所能地对其进行拼凑,最终只能发现“容器”将永远布满裂缝。
然而马里亚斯不甘于此,他采取了多种手段以弥缝翻译所造就的断裂:他让原文与译文在延异链上不断绵延,迫使延宕的译者在离题中前进,借创作与翻译、作者与译者的同一完成对二者地位的颠覆,并营造“真实的假象”以避免不忠的译者将读者完全推离。由此,我们可以从马里亚斯的小说中看出大量的矛盾和悖论,及其与调和的努力互相缠绕后所呈现出的庞杂局面。
《迷情》,蔡学娣 译
2016年9月,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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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外的世界何尝不是如此?西班牙“遗忘协议”造成了过去与现在之间的断裂,战后的西班牙文学与文学世界的“首都中心”相隔千里,其边缘地位已成既定事实,而在全球化的语境下,人的主体性则面临着内在的“断裂”。马里亚斯以“翻译”进行思考、叩问与尝试,必须“翻译”过往是他对历史记忆的回答,历史不能被忘却,即便重现的代价是血泪,但也无需记住某一“译本”,因为永无停歇的阐释和不断涌现的新“译本”才将使历史永远延续;“引入”英语及英语文学是他对西班牙语和西班牙文学所做的努力,翻译作为马里亚斯文学的伟大演习,使他重新审视自己与西班牙、西班牙语以及西班牙文学的关系,帮助他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文学道路并成为其文学世界战场上最锋利的武器;在全球化动荡不安、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中,翻译是唯一能让人感受到“确定性”及其主体存在的手段。
似乎这部创作于20世纪末的小说深渊无尽,“断裂”重重,并预示了一个无望的将来。艾瑞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将他对20世纪文化与社会的历史研究著作命名为《断裂的年代》(Broken Age,2014),并在序言中这样形容20世纪:“这是一个失去了方向的历史时代;在新千年的初始,这个茫然无措的时代面对陌生难辨的未来表现出的惶恐不安实为我此生仅见。”[11]而必须承认的是,21世纪的“断裂”程度较之20世纪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小说主人公胡安透过“翻译”所看到的破碎、多义、敞开的文本世界一如我们所处的当下,其身上的犹豫、焦虑和困惑也并非马里亚斯或是马里亚斯笔下的译者独有的,相反,它或许已是当代人的精神常态。
与此同时,翻译已然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我们生活的每一处,只需想想那些便捷的机器翻译,还有语音助手、人像识别……无需怀疑,它们当然也是语内翻译和符际翻译的一种。借由人工智能,《流浪地球》电影里机器MOSS瞬时翻译,人类无缝交流的时代正在到来——巴别塔或将被人类重建。而在马里亚斯的意义上看,翻译是一个渗透人类所有活动的行为,每个人都是译者,世界即是文本。奥克塔维奥·帕斯也曾经说过,世界在我们面前呈现为日益堆积的文本,而翻译是我们理解世界的主要方式。尽管每一个文本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同时它又是另一文本的翻译:翻译的翻译的翻译。[12] 在全球时代,离开翻译人类寸步难行,与此同时,翻译也似乎为人类弥合了所有裂缝,无论是历史、语言还是认知的。而回到马里亚斯的小说,它或许已经提供了答案,即在其平滑的表面之下,在极力的斡旋之下,在温情脉脉的结局之下,世界依然到处是断裂、褶皱与暴力。它们永远存在,因为不可能、必然、暴力是翻译永恒的、固有的、内在的属性。
《流浪地球》机器MOSS 剧照
在《如此苍白的心》的最后一段,胡安倚靠在门轴上看路易莎打扮,他将自己比喻为“懒惰或生病的小孩”。有评论家将之解读为,胡安在经历了这段消极的成长之旅后终于退化为“幼稚而又固执”的孩子。显然,读者可以从积极的或消极的角度来理解小说结局,然而正如凯伦·马格里斯·西蒙森(Karen Margrethe Simonsen)所质问的:“问题在于读者是否必须选择其中一种可能性?我们最好将这种矛盾视作小说的一体两面。”[13]我们同样最好明白,也应该明白,翻译的矛盾属性是它的一体两面。马里亚斯对翻译的悖逆关系显然有着清晰的认知,但他依然选择继续“翻译”,因为从它的另一面来说,翻译仍然不失为人类连接过去与当下、反击霸权统治、确认自我存在的最重要、也最值得尊重的活动。我们要做的不是回避“断裂”,也不是自我蒙蔽,假装“断裂”不存在,而是在直面“断裂”后,继续“翻译”,继续为世界提供自己崭新的、独特的、不一样的“译本”,就像马里亚斯在他的论著中反问的那样:“为什么不翻译?”[14]
*注释(上下滑动查看)
[1] MENDOZA E. El extraño caso de Javier Marías [N]. El País, 1998-11-18: 40.
[2] WOOD G. Javier Marías's Debt to Translation: Sterne, Browne, Nabokov[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2.
[3] HERZBERGER D K. A companion to Javier Marías[M]. Woodbridge: Boydell & Brewer Ltd, 2011: 139-159.
[4] ASSA S. Swann in Spain: Proust’s Ghost in the Novels of Javier Marías[J]. Journal of Literature and Art Studies, 2015, 5(9): 723-733.
[5] ROCHA D. La traducción: paralelismo entre Javier Marías y Jacques Derrida[C]// UNIVERSIDAD CARLOS III DE MADRID. Pensar la traducción: la filosofía de camino entre las lenguas. Madrid: Talleres de comunicaciones, 2014: 231-240.
[6] PEGENAUTE L. The Poetics of Translation According to Javier Marías: Theory and Practice[J]. TTR: Traduction, terminologie, rédaction, 2012, 25(2): 73-118.
[7] PÉREZ-CARBONELL M. The fictional world of Javier Marías: Language and uncertainty[M]. Leiden: Brill, 2016.
[8] LAVRIC E. Traduttore, traditore? Javier Marías’ interpreting scene[J]. Perspectives, 2007, 15(2): 73-91.
[9] MORENO C P A. Javier Marías and Antonio Muñoz Molina: between two languages[J]. Linguistica Antverpiensia, New Series–Themes in Translation Studies, 2005 (4).
[10] 尼采. 尼采散文[M]. 杨恒达, 等, 译. 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1:19.
[11] 霍布斯鲍姆. 断裂的年代[M]. 林华, 译. 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 Ⅴ.
[12] 转引自滕威. 翻泽研究与文化研究的相遇——也谈翻译中的“文化转向”[J]. 中国比较文学, 2006(04): 126-135.
[13] SIMONSEN K M. Corazón tan blanco: A Post-Postmodern Novel by Javier Marías[J]. La Revista Hispánica Moderna, 1999 (LII): 193-212.
[14] MARÍAS J. Literatura y fantasma[M]. Madrid: Alfaguara, 201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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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海螺首发,感谢作者李瑞妍授权海螺发表。文中图片均源于网络。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本期编辑 | 黄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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