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纸币的“回炉重造”之旅

1958年，一批国家一级文物——元代纸币在青海省海西州都兰县诺木洪农场出土。由于历史久远、历经流通和长期埋藏，部分纸币病害情况严重，无法进行展示和研究。

青海省博物馆展出的“至元通行宝钞”纸币。周瑞辰子 摄

2015年10月，在青海省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院文物修复专家们的共同努力下，这批受损严重的元代纸币开启了它们的“回炉重造”之旅。

纸币修复前的图片资料。周瑞辰子 摄

修复第一步：研究造纸术！

据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助理馆员韩秋琳介绍，元代纸币的特殊性在于正反面都有凸显文物历史价值的图案、文字等信息，这也是修复的难点，如果用传统的单面“贴覆法”，会遮盖纸币背面的信息，这是对文物的再次破坏。

“至元通行宝钞”纸币修复过程。周瑞辰子 摄

韩秋琳说，他们在研究古代纸币的制作方法时发现，元代纸币是采用浇注法制成的，从文物保护修复的角度来看，如果可以采用和原始工艺相同的方法进行修复，更能体现古人造纸技术的智慧。

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演示纸浆固色过程。周瑞辰子 摄

于是，项目组的文物修复专家们通过走访各地造纸非遗传承人、查阅历史资料，不断试验、改进，最终研究出了既不会覆盖纸币信息，又能使纸币重回原貌的浇、滴注纸浆修复技术。

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演示纸浆制作过程。周瑞辰子 摄

用调色、染色后的桑皮纸浆浇筑纸币残缺、断裂部分，让这批不失“做旧感”的“新”纸币走进了人们的视野，继续诉说它们当年见证的故事。

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演示浇、滴注纸浆修复技术。周瑞辰子 摄

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演示浇、滴注纸浆修复技术。周瑞辰子 摄

2021年2月，该技术获得国家发明专利并应用于70余件国家一级文物的的保护修复中。

“纸质古钱币修复结构体及修复方法“发明专利证书。青海省博物馆供图

修复第二步：细节！细节！细节！

“纸币是四方四正的，可是破损的地方什么形状都有，同一张纸币上，需要修补的区域颜色也不一样，我们没有标准答案去对照，只能不断尝试，修正，最终的效果就是答案。”韩秋琳说。

测量元代纸币色差。动图截选自《昆仑风物》

据韩秋琳介绍，为了还原纸币的质感和颜色，项目组的成员们变成了“细节怪”，修复其中一件“中统元宝交钞”纸币时，整个团队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配出他们认为满意的纸浆颜色。

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演示纸浆调色。周瑞辰子 摄

制作好的桑叶纸与元代纸币进行颜色比对。动图截选自《昆仑风物》

“草木流水纹边框”也是元代纸币的特点之一，一些被修复的纸币因为边缘过于平整，还要通过“燕窝挑毛”的手法，用镊子进行二次处理，让纸币边缘看起来“齐”而不“假”。

青海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演示纸币边缘处理方法。周瑞辰子 摄

青海省博物馆展出的“中统元宝交钞”纸币。 周瑞辰子 摄

修复后的纸币边缘。 周瑞辰子 摄

“在修复这些文物的过程中，我感觉我们和祖先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我们是以新的方式来修补他们曾经做过的东西，通过这几百年的变换，我们把这中间产生的破损修补好，通过文物的修复感受一个个故事，然后再把故事讲给观众，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感动。”韩秋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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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瑞辰子

编辑：李玉素

责编：宋方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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