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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的评论文章

2017-08-23 译言

这部传记早已被公认为是英国最伟大的传记之一,而且也属英国最有成就的小说家之一盖斯凯尔夫人的最佳作品。


夏洛蒂·勃朗特以一部《简·爱》轰动文坛,但她从职业和性格上讲都是一个隐者,她对不求闻达的追求近乎疯狂:在其短暂的一生中,人们对其知之甚少。但就在她去世几个星期后,在她父亲的请求下,盖斯凯尔夫人就着手这本“正本”传记的写作了。



伊丽莎白·盖斯凯尔(Elizabeth Cleghorn Gaskell,1810-1865),也称盖斯凯尔夫人,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小说家。当时以哥特式的灵异小说闻名,之后的评论家则更推崇她的工业流派小说,主要写中等出身年轻女性的感情,也精细的描绘了当时英国社会不同阶层的生活。她为同时代的女作家夏绿蒂·勃朗特所作的传记也非常有名。


第三章



1848年12月的《每季评论》上出现了一篇关于《名利场》和《简·爱》的文章。几周后,勃朗特小姐给她的出版商写信,询问为何没有将这本《每季评论》寄给她,并猜测评论内容对她不利。她重申了自己之前的要求,无论赞美之辞如何,对她这本小说持有异议的所有评论都务必转发给她。因此,这本《每季评论》被寄来了。除了让《谢利》里一个粗俗无情的女人说出从其中摘录的几句话之外,我不清楚勃朗特小姐对这篇文章有多关注。那几句话与人物配合得天衣无缝,以至于几乎没人能发现它们是引用来的。勃朗特小姐读到这篇文章的时机尚可,面对死亡的极端严酷,她已经对所有的琐碎烦恼无动于衷了。否则的话,她的感受可能会比那篇评论应该引起的更加强烈;由于滥用介词,那篇极尽苛刻之能事的评论缺乏逻辑。否则的话,她可能会被关于《简·爱》作者身份的猜测刺痛;那些刻意的尖锐猜测只是轻率无礼罢了。但是,一名无名作者针对一位作家的轻率无礼,需要借用一个更严肃的说法——我们称其为怯懦的傲慢。


关于一本书的优劣,每个人都有权得出自己的结论。我并非抱怨评论者对《简·爱》的评判。就其作品旨趣来说,当时的意见众说纷纭,如今也是如此。创作本书的时候,我收到一位美国牧师的信件,其中说道:“我们最神圣的物品里有一个特别的架子,装饰精美,是我们引以为荣的地方,用来摆放我们认为对人格——我们的人格——具有积极影响的小说。排在最前面的就是《简·爱》。”


我不否认存在截然相反的评判。因此(我不想费神于评论者的文章风格),我姑且不谈他对这部作品的优点的评论。善良高尚的骚塞[2]说过:“我自己评论匿名作品时,即使知道作者是谁也决不会提起,他们理所当然地拥有不出风头的充足理由。”但是,《每季评论》的这位评论者遗忘了骚塞的这种骑士精神,不断说三道四地猜测谁才是柯勒·贝尔,自命不凡地认定从书中或许就能找到答案,对于这种缺乏基督徒仁厚之心的行为,我将不遗余力地表示反对。即使渴望撰写一篇成为伦敦话题的“时髦文章”,若是评论里的小聪明获得欣赏,再随意揭下那张脆弱的匿名面具——即使这种诱惑,也不能成为做出尖利残忍评判的借口。对待一位陌生的女性,他凭什么说:“她一定是那种因为理由充分而长期放弃女性社交的人”?难道他过得是未开化的孤苦日子?只见过直肠子的平庸北方人?提到缺点的时候不会使用文明世界的修饰文体带过?他难道也经历过为唯一兄弟的失足找寻借口的那种漫长的悲伤岁月?他难道也与一个可怜迷失的浪荡子日日接触,并不得不对为他的灵魂所憎恶的恶习了如指掌?他难道经过考验,经历过接踵而至的可怕的家庭悲剧,一边打扫缺乏生命和爱的炉石,一边依旧要竭力地说,“是主!愿他凭自己的意旨而行”,可有时候,还是徒劳无功,直到仁慈的灵光回返?若是从这所有的污浊泥淖中走过,那位轻蔑的评论者还能清清白白,举止文雅,毫无瑕疵——灵魂从未痛苦不堪地叫喊“拉马撒巴各大尼”?即便如此,还是让他与酒馆老板一起祈祷吧,而不是与伪善者一同评判吧。


“1849年1月10日


“安妮昨天还算过得去,昨晚相当安静,尽管睡得时间不长。惠尔豪斯先生叮嘱还要在水疱上敷药。她忍了过来,没有觉得不适。我刚敷裹好,她就起身下楼了。她看上去多少有些病容苍白。她已经服用了一剂气味和味道类似鲸油的鱼肝油。虽然我尽力祈愿,但今天还是阴云密布,风雨交加。我的情绪不时非常低落;于是,我按照你的建议,将目光投向超越尘世风波和不幸的地方。即使没有安慰,我似乎也获得了力量。光是预料没什么作用。我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夜里,我毫无睡意,盼望清晨;然后,心如刀绞。爸爸一如既往;下来吃早餐的时候,他非常虚弱……亲爱的E,你的友谊是对我的安慰。对此我心存感激。穿越眼前的黑暗,我几乎看不到多少光亮,但一点光亮中那一颗始终牵挂我的善心是最令人感到振奋和宁静的事情之一。”


“1849年1月15日


“我既不能说安妮正在恶化,也不能说她正在好转。在一天内的不同时段,她的情况反反复复,但每天都过得相去无几。通常上午的状态最好,下午和晚上体温最高。夜里最棘手的是她的咳嗽,但剧烈咳嗽的情况倒也少见。胳膊上的疼痛仍然困扰她。她定期服用鱼肝油和碳酸铁;她觉得两样都令人作呕,尤其是鱼肝油。她的胃口实在很小。别担心我会放松对她的照料。她对我来说如此珍贵,我会竭尽全力加倍呵护她。我得欣慰地说,爸爸最近一两天已经好多了。


“至于你问到我自己的情况,我只能说,如果我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我尚未摆脱胸口和背部的疼痛。说来也怪,天气一变,疼痛就随之而来,有时还会伴有一点发炎和声音嘶哑的症状,但我一直用膏药和麦麸茶对付它们。我想,不关心我自己目前的健康实在愚蠢失当。现在,我要是生病了,那可就没辙了。


“我避免展望未来或回首往昔,尽量向上苍祈求。现在可不是后悔、恐惧或哭泣的时候。我必须做的和应该做的事情清清楚楚地摆在我的面前;我所需要和祈祷的,就是完成它的力量。白天在缓慢昏暗中流逝。夜晚则是一种考验;从不安的睡眠中突然醒来,便想起一个躺在她的墓穴中,另一个也不在我的旁边,而是在她单独的病床上。但是,上帝是在万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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