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绵羊温顺外表下的真面目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绵羊，实际上真是那样吗？
绵羊并不愚蠢无助
Sheep are not stupid, and they are not helpless either
原文作者：Harriet Constable
印象中：喜欢在山坡上游荡的绵羊是一种智力低下、无防卫能力、人畜无害的动物，它们对人类有两大贡献：提供羊肉和羊毛。
事实上：绵羊却拥有惊人的智商，其记忆和认知能力非常突出。绵羊之间也能产生友谊，在遇到外界争斗时会相互保护，当朋友被送去屠宰时会感到难过。不过与此同时，它们也是地球上最具破坏力的动物之一。
聪明、复杂、好交际，这些常用来描述人类的词也同样适用于绵羊——那些毛发蓬松、浑身洁白的动物。
然而历史以来，人们早就认定绵羊是一种愚不可及的动物。想起绵羊，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它们整天在田间游荡的样子，就是肉摆在餐桌上的情形。
自18世纪初期以来，这种观点一直没有改变。比如美国国父乔治·华盛顿就曾经说过："如果被剥夺了言论自由，我们就会变得愚笨沉默，如绵羊般被拉向屠宰场。"在线俚语辞典的词条上，说某人像"一只绵羊"，就是指他盲从他人，浪费自己的生命和脑细胞。
然而事实上，绵羊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英国生物学会会员、目前在中国电子科技大学任教的基思·肯德里克2001年的一项研究表明，绵羊可以辨认和记住至少50张不同的面孔，记忆时间可以超过2年，这已经超越了许多人的记忆时间。
他们将绵羊分成了25对，观测绵羊是否能将每对中的两只辨认出来，辨认正确就会获得食物奖励。
肯德里克表示："绵羊明显表现出了个体识别能力。当看到不同绵羊的脸部照片时，受试绵羊会发出不同的叫声，"并且他们还发现了绵羊能够区分面部表情的证据：它们喜欢微笑和皱眉等表情。
"绵羊大脑的组织方式表明，它们对看到的世界一定会产生某种情绪反应。"
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的卡罗琳·李也开展了绵羊智商研究。她发现，绵羊能学会如何从复杂的迷宫中走出来。实验人员在迷宫终点布置了另一只绵羊，受试绵羊成功到达了迷宫出口，见到了终点位置的绵羊。
除了具备高超智力外，绵羊还能玩耍和体验快乐。要是你看过绵羊在床上蹦跳的著名视频，就一定不会否认这点。此外，绵羊也存在性取向偏好：有8％的绵羊是同性恋，绵羊是对同性伴侣有终生偏好的少数物种之一。
绵羊群落存在着复杂的社会结构。加州大学研究人员对公羊进行了长达三年的观察后，发现它们之间能建立深厚的友谊，并在需要时互相帮助："当较弱的同伴受到欺负时会插手，并在打斗时彼此支持。"
这些忠诚的友谊行为源自情绪驱动。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2009年发布的一份报告表明，绵羊能够体验恐惧、愤怒、絶望、无聊和幸福等一系列情绪。
研究人员让绵羊间歇性地从槽中获取食物，然后在它们享用食物时突然打开食槽上方的鼓风机。鼓风机打开后，绵羊发出咩咩叫声的次数是未受干扰情况下的四倍多，同时它们的心率也立即升高。
该研究报告的作者表示："与人类一样，绵羊的绝望是由不可预测、不可控制的突发陌生状况所引发的。"
由此来看，绵羊似乎不像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么愚蠢。
虽然我们大多数人对绵羊知之甚少，但事实上这种动物已经深深扎根于人类文化中。早在公元前11000-9000年间，绵羊就已被人类驯养以利用它的毛、肉和奶。数千年来，这种动物频繁地出现在不同的文化、宗教甚至占星术里。
比如：白羊座的标志就是一只公羊；在古埃及神话中，公羊是神灵的象征；《新约》故事中代表好人的绵羊能受到上帝的救赎，而代表罪人的山羊则受到惩罚、堕入地狱。
科学家认为，绵羊是曾在欧亚两洲分布的野生盘羊的后代。这种野生盘羊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数量极多，拥有一对粗壮的弯角来保护自己。
如今，经过品种改良的家养绵羊是一种毛发蓬松的动物，覆盖全身的羊毛能够不停生长，终年为农民赚钱。
不过今天的绵羊仍然保留着一些生存技巧：
陌生人如果离绵羊距离过近，会被它狠狠踢上一脚，特别是在它需要保护小羊的时候。绵羊在悬崖峭壁上快速奔跑、如履平地，许多猎食动物对此只能望洋兴叹。另外，它们还拥有宽广的视野，绵羊长着狭缝形的水平瞳孔，无需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后面。
然而，这些自我防卫手段在人类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联合国粮农组织提供的数据表明，人类非常喜欢吃羊肉，穿羊毛制品。 根据粗略估算，目前地球上大约存栏12亿只绵羊。
世界上最大的绵羊生产国中国存栏近2亿只绵羊。其次是澳大利亚，存栏7000多万只。印度有6000多万只，伊朗拥有4500万只，尼日利亚有4100万只。苏丹有近4000万只，英国有3300万只，新西兰接近3000万只。
肯尼亚估计有1700多万只肉用绵羊。在这个国家，大规模的绵羊饲养影响到了其他野生物种的生存。
2016年9月发表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1977年至2016年期间，伴随肯尼亚绵羊存栏量增加了76.3%，该国野生动物的数量同期减少了68%。数量下降的物种有疣猪、多种羚羊和稀有的细纹斑马等。
德国学者约瑟夫·奥古图指出，过去40年来，该国绵羊数量急剧上升。他说："绵羊啃食野草时，会把露出地面的草茎几乎啃光，数量庞大的羊群会把整片草地破坏掉。大象、水牛、斑马等许多野生动物都以草为食，因此绵羊泛滥造成的后果极为严重。"
奥古图称，在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1992年野生水牛的数量接近1.3万头，但现在它们的数量已经急剧下降。仅在一年当中，野生水牛的数量就下滑了76%。
干旱在肯尼亚经常发生，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需要在旱灾中生存下来的野生和家养动物数量加起来极为庞大。奥古图表示："现在，许多绵羊正在与野生动物争夺有限的的资源，干旱则让这种竞争的后果更为惨烈。"
奥古图和他的同事正在呼吁肯尼亚政府限制绵羊等牲畜的数量，从而防止大型野生动物出现灭絶。
肯尼亚只是全球性危机的一个缩影。随着人类对畜产品的需求不断上升，牲畜对环境造成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联合国粮农组织2006年发布的一份报告中提到："畜牧生产占据了70%的农业用地和30%的地球表面。"
当数量巨大时，绵羊是一种具有极大破坏性的动物。人类大规模饲养绵羊是造成森林破坏、气候变化、淡水匮乏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很难说是绵羊自己的过错。但是每当你想到这点，它们也就不那么呆萌可爱了。
版权声明：
本译文仅用于学习和交流目的。非商业转载请注明译者、出处，并保留文章在译言的完整链接。商业合作请联系 editor@yeeyan.com 参考原文地址：http://www.bbc.com/earth/story/20170418-sheep-are-not-stupid-and-they-are-not-helpless-either
往期内容回顾：
译言给你的礼物
译言书店图书大促
新书四件套 8折